22。瑞菲尔的秘密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默然忍受命运暴虐的毒箭,或是挺身反抗人世无涯的苦难,通过斗争把它们扫清,这两种行为,哪一种更高贵?
——《哈姆雷特》
清晨,萨莉儿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到哈特的房间找他。哈特的房间早已空无一人,萨莉儿在地下用的破背包也不见了!
“哈特!你在哪里?”萨莉儿跑出房间,她希望在池塘边能见到他。但是,一无所获!
萨莉儿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有见到哈特的影子。她拨通了芭比的电话:“哈特不见了!”
芭比在电话一头说:“你先别着急,我查看一下摄像头。”
“好的,我再找找看,也许他就是出去散步,一会儿就会回来!”萨莉儿说。
萨莉儿回到自己房间,她坐在床上,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
(哈特并没有表示出任何的特殊情绪,他也没有说什么要离开的话,他一定不会不告而别的。)
萨莉儿在卧室房间搜索着,桌面上,抽屉里,枕头下都没有发现任何留言。她突然想起,自己可以通过控制器和哈特联系。她打开控制器,发现上面显示已经超出连接范围。
(哈特会去哪里呢?难道遭到了绑架?!这么快就被敌人发现了?!冷静!不会的,即使被绑架,哈特一定会留下线索!)
萨莉儿又翻出软式键盘,发现显示器上显示有一封留言!她紧忙打开留言,上面仅有四个字:“不用担心!”
“不用担心?不用担心?!不用担心!”
萨莉儿气愤的把键盘摔在床上,大叫:“怎么可能不担心?!”
这时,她听到门口有汽车的声音,随即想起了敲门声:“是我,芭比!”。
家政机械人识别了声音系统后,应声开门。
芭比走了进来,她在萨莉儿的卧室找到了后者,看到翻乱的房间,她走到萨莉儿身边坐下:“我看了,是他自己走出去的。”
萨莉儿一脸愠样,双手搅在一起,突然,她戴上软键盘,换上外出的长裤长衫,从床下拉出一个双肩背包,开始往背包里装东西。
“你去哪里?”芭比问。
“我去找他!”
“你去哪里找他啊?你先不要收拾,冷静一下!”芭比拉过萨莉儿的背包,“我正在申请调看道路监控,申请批下来,我们就能知道他去哪里了,到时候你再去找他不迟!”
“我不能在这等!万一……万一他要是遇到那个亚伯罕怎么办?”萨莉儿焦急地忘记礼节,不由自主地提高了音量。
“真遇上亚伯罕,你能怎么样?你在地下是因为黑暗作掩护,还有迷宫一样的地形帮助了你,到了地面上,你不过是一只蚂蚁,随时都能被捏死!”芭比犀利地指责萨莉儿鲁莽。
“我!”萨莉儿听得哑口无言,“我现在能做什么呢?什么都不让我做,我就会胡思乱想,会发疯的!”
“我了解……”芭比说。
“不,你不了解!”萨莉儿大喊,“你又没有爱过人!”
萨莉儿的话换来了一个大嘴巴,她捂着发红的脸颊,眼泪在眼睛里打转。速跳微抓伤她都没有哭,现在她更不能哭!在这个冷血的女人面前,谈任何感情都是徒劳的!
“冷静了没有?即使派恩斯死了,你也有你要做的事情!”芭比拉起萨莉儿,将她拽出房间,推搡着把她推上了汽车。
“去哪里?”萨莉儿咬着下唇,瞪着芭比。
“你该去报恩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哈特在天还没有亮时候离开了萨莉儿的房子,他根据地图,向族长官邸走去。昨天,他思考了一夜,根本找不到解决问题的答案。按照电脑计算结果,应该排除妨碍。但是,这个妨碍是他的父亲,他们一起生活了二十年。虽然他是按照一个工具来养育自己的,但是,哈特从小就被海伦灌输,要尊重父亲,服从父亲,并且要知恩图报。这二十年来,他过得是顶级资源贵族的生活,没有为吃不饱穿不暖受罪过,没有为没有学上发愁过,也没有为买不起玩具伤心过。这一切都是凯恩顿给予的,这个生命也是凯恩顿给予的,没有凯恩顿就没有他。他一定要找凯恩顿问个清楚。
(见到凯恩顿,他会给我一个解释,也许他也有难处,一切真相大白之后,我就可以轻松得出答案!凯恩顿和梅塞尔二个人到底是谁说谎,立刻见分晓!)
哈特在天空最后一颗星星落下之前抵达了族长官邸,在官邸正门,他看到摄像头之后,就闪入角落。在围着院墙走的时候,他想起以前经常溜出去和贝利、唐纳德夜游的秘密通道,继而转身离开。
哈特走到官邸西侧屋后面的栅栏外,西侧屋是最外侧屋子,离主屋最远的一栋建筑物,从这里翻越栅栏,一般是不会被发现的。哈特轻松地翻越了栅栏,往主屋走去。在绕过摄像头之后,他来到主屋的后门。从后门进去就是厨房了,哈特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五点三十五分了,厨娘应该起床在准备早餐了!因为凯恩顿有早起的习惯,所以早饭要在七点之前上桌。哈特扫描了厨房内的热成像,惊讶的发现厨娘并没有在厨房做饭,厨房里一个人都没有。哈特轻轻拉开房门,走了进去。厨房里的锅灶上已经蒙上了一层灰。
(这是怎么回事?厨娘从来不会让厨房这么脏过!)
哈特继续往里走,再通过这道门,就可以上楼梯了,到了二层就是凯恩顿的房间。哈特轻轻打开门,发现家政机械人正在清扫。他绕过家政机械人,来到了二层,他打开凯恩顿的房间,发现里面躺着一个人。哈特静静地走了进去,他看到床上躺的正是凯恩顿本人!比较记忆中的父亲,床上的人衰老了许多,并且十分消瘦。
(太好了!是父亲!)
哈特走上前,轻轻地叫了一声:“父亲……”但是,凯恩顿没有任何反应。
哈特仔细一看才发现,躺在床上的凯恩顿只不过是一具躯壳,全身插满了管子,帮助呼吸和提供营养。他轻轻拨开凯恩顿额头上的头发,看到发线处深深的疤痕。
(怎么会这样?难道梅塞尔说的是真的?!)
哈特不死心,他走向海伦的房间,进门前,哈特先敲了敲门,随即轻轻推门走了进去,却发现海伦不在床上。
(每天都睡到十点的,今天怎么会不在?)
离开海伦的房间,哈特来到了三楼自己的房间,他轻轻推开门,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熟睡!
(这个感觉真奇怪,躺在那里的我的身体里装的是父亲的大脑!)
哈特走进屋,轻轻关好门,他走到床边,从背包里拿出宽胶布,截取一段,一下子就把凯恩顿的嘴黏上了。凯尔顿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惊醒,他睁开眼睛,瞪着来人。
“你是谁?”在凯恩顿嘴里变成了“呜呜呜!”
“现在只能我问问题,你回答。点头是,摇头不是!听到没有?!”哈特吓唬凯恩顿,希望他说实话。
“你是谁?”哈特问,“派恩斯?”
凯恩顿点点头。
“不对!”哈特重重地锤了床一下,弹簧弹起,凯恩顿感觉自己像飞起又落下了,“你是凯恩顿!”
凯恩顿摇摇头,表示不是。
“你偷了派恩斯的身体,你现在的大脑是凯恩顿!对不对?要是不说实话,我就敲破你的脑壳,将大脑拿出来化验!”
凯恩顿听到这里,紧张地点了点头。
“好,这样我们才能继续交谈!”哈特说。
凯恩顿又点点头。
“你杀死了瑞菲尔和嘉贝丽?”
凯恩顿摇摇头。
“还不说实话?!”哈特大怒,没想到父亲是一个敢做不敢当的人!
凯恩顿点点头。
“再问你一次,瑞菲尔和嘉贝丽是不是你派人杀死的?!”
凯恩顿点点头。
“你是不是把派恩斯的大脑装到人型机械人里面?”
凯恩顿点点头。
“你为什么把派恩斯的机械人设为S级通缉犯?”
凯恩顿摇摇头。
“你不知道他成为了S级的通缉犯?”1
凯恩顿点点头,又摇摇头。
“你什么意思?!”哈特有些急躁,“你没这么做的话,就不会有机械战甲到地下追杀派恩斯的机械人!”
“唔,唔!”凯恩顿示意哈特把他的打开。
“我问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当时杀死派恩斯,而是把他的头脑装进机械人里?”
“是因为大人的仁慈!”哈特身后响起一个声音,声音的主人就是萨姆医生!
哈特转身看着萨姆医生,他记得自己小时候,生物课都是萨姆医生教的,当时的萨姆医生对他格外的好,生怕他受伤。
“萨姆先生!”哈特不经意地叫。
“哈哈哈!”萨姆大笑,“得来全不费工夫!小派恩斯,原来是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哈特身后出现了四名黑衣人,拿专门捆绑机械人的钢丝绳将哈特捆了起来。
萨姆走上前,将凯恩顿嘴上的胶布撕开,并且为凯恩顿检查了身体。
“派恩斯?”凯恩顿张口说,“我好想你!我的孩子!”但是语气是冰冷的,让人怀疑他的真实性。
“父亲……”
“回到父亲身边吧?我会找到一个合适的身体,让你的大脑安家!”
“父亲……”哈特重复念着。
“你一直都是我的好孩子,听话懂事,既然今天你找到这里来,说明你也明白这之中的事情经过了,只要你到我这里来,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你还是我的儿子,我百年以后,所有都是你的!”
哈特摇了摇头,伤心地说:“我不是要这些!您想要我的身体,我会给您,我只是想问,您有没有当我是您的儿子?”
“没有!”凯恩顿毫不犹豫地回答,“你不过是我的一个备用身体,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不可能是我的儿子!我直接告诉你吧,我有很多克隆身体,你是作为首选,应该感到荣幸!”
“是的!父亲,我感到荣幸!”哈特低下头,对凯恩顿行了一礼,“但是!我找到了自己!我不是任何人的备用器官!”
哈特突然暴怒,他用力想挣脱钢丝的束缚,但是,钢丝上面通了高压电流,让哈特的电脑瞬间短路,他瘫倒在地上。
亚伯罕看着凯恩顿问:“大人,您看怎么处理?”
“还没有问出闪存在哪里!”萨姆提醒凯恩顿,“咱们把他关起来吧!”
“不需要了!把他大卸八块,扔进垃圾堆!”凯恩顿挥挥手,示意亚伯罕出去。
亚伯罕行礼后,带着其他黑衣人,拉着哈特退出了房间。
萨姆焦急地问:“大人,还没有拿到闪存!”
“他是莎莉身边的跟班机械人!”凯恩顿说,“找到那个莎莉,如果我猜对了的话,那个莎莉就是萨莉儿!我当初怎么没看出来呢?和她的妈妈嘉贝丽真是有几分相像!”
萨姆一听,高兴的差点手舞足蹈:“太好了!当初没有见到萨莉儿尸体,我就怀疑是逃跑了!我这就去办!”
“不!我有更好的办法!”凯恩顿说,“你先查查莎莉的底细,宴会时候,给她发请柬,她自己回来的!”
“要是她不来怎么办?”
“她对我有她的目的,她一定会来!”凯恩顿说。
萨莉儿被带到了梅丽莎的住处,她被关进一间小会客厅,在会客厅里,摆放着很多书籍,而且还有很多关于密语的书籍。
芭比递给她一张纸,纸上写着:“凯旋骑士,偷走我心,派对狂欢,身不由己。如证由我,盼在月圆,临梅树下。”
“哈哈哈!这就是密语?你们解了几天都解不开的?这完全是小儿戏!”萨莉儿拿着笔,在纸上圈出几个字,递给芭比。
芭比一看,圈出的几个字显示:“凯(恩顿)偷(走)派(恩斯)身(体),证(据)在梅。”
“什么是梅?”
“我爸爸不是和梅塞尔夫人走的很近吗?她来我家的时候,我听到爸爸和妈妈经常都叫梅塞尔夫人为‘梅’……”
“证据在梅塞尔夫人家?是这个意思吗?”
“也不一定在她家,我爸爸去世之前,有没有交给她什么?”
芭比给梅塞尔夫人打电话询问,对方说了些什么,芭比挂上电话,就拉着萨莉儿驱车来到瑞菲尔的母校。
“梅塞尔夫人和你父亲瑞菲尔是在同一大学读书的,你父亲他去世前通过梅塞尔夫人为学校捐赠了一座铜像!就是这座!”芭比指着一座铜像,对萨莉儿说。
萨莉儿围着铜像转了一圈,说:“这座铜像很怪异……”
“怪异的?”
“你看,铜像的两只手翻转的角度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他外翻的角度超过了人类的角度。”
“那又如何?”
“你有没有手电?”萨莉儿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个手电。
“有,在车里。”芭比也很快从车里取来手电。
萨莉儿将一个手电放在铜像的一个手里,两束光果不其然交汇在一起,因为是白天,焦点模糊不清,萨莉儿蹲下身体,用手悄悄地上的砖,她左敲敲,右敲敲,然后在地上确认出一个点,对芭比说:“能把这里打开吗?”
芭比挽挽袖子:“这个容易!”她拿出一把折叠刀,利用刀尖插入砖缝,将砖翘起。下面有一个木盒子,芭比把盒子拿出来,交给萨莉儿,自己再把砖放好。
萨莉儿打开木盒子,里面是几个移动硬盘,和一些照片。照片里的人都和派恩斯长得一模一样。
萨莉儿倒吸了一口凉气,后面的一些照片就是这些张得像派恩斯的人被解剖的照片,解剖的重点都是脑部。
“他们杀了多少人?”
芭比拿过盒子,将盖子盖好,对萨莉儿说:“别看了,我们走吧,去与主人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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