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一边说着,人就已经拉着慕容倾城走到了帐篷边上,这一下拓跋珪也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了慕容倾城的另一只胳膊,堪堪将两个人留在了原地。
“不行,这样太冒进,我们今天才确定了那个可敦身份,就这么贸然在出现在可敦的面前,你难道以为这漠北的可汗是吃素的吗!”
拓跋珪几乎是咬着自己的后槽牙才说出了这番话,但是圣女决心已定,她清楚自己如果和拓跋珪继续僵持在这里的话,她和拓跋珪之间也不会有任何进展,拓跋珪现在为了慕容倾城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她为了拓跋珪,为了北齐当然也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做!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不下,拓跋珪和圣女这回终于都是到了爆发的边缘,所以他们手中的属于慕容倾城的那只胳膊就像是两个人的救命稻草一样,他们紧紧的抓住,怎么都不愿意放手,甚至罔顾了慕容倾城本人。
“痛……”
轻微的一声痛吟,慕容倾城微微皱起了自己的眉头,尤其是自己那只被圣女捏在手中的手也不自觉得就瑟缩了一下。
这一声惊得拓跋珪猛然回过神来就松开了自己桎梏住慕容倾城的那只手,一下慕容倾城就被圣女拽的猛然向前扑去。
然后慕容倾城就那样直冲冲的冲出了帐篷,连带着圣女。
圣女半只脚还在帐篷之中,就这么直冲冲的冲出来了之后,她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甚至因为此时路人的视线,她差一点就要缩回帐篷却发现这回反倒是慕容倾城将她拦在了帐篷外面。
“他们在哪?”不知何时回过神来的慕容倾城问出了这么一句话,下意识的圣女就将方向指给了她。
像是确认了什么,慕容倾城将自己脸上的围巾围好,从还未回过神来的圣女的手中收回自己的自由,便猛然想着圣女所指方向奔去,当圣女回过神来的时候,拓跋珪已经快她一步直窜了出去。
看着两个人绝尘而去的背影,这一下真是让圣女百思不得其解了。
但是她的怀疑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她反应过来之后便也猛然追了上去。
而有了方向之后,在这密集的游牧民族流动部落里,帐篷那是最不缺少的标志,所以慕容倾城在跑了没多久之后就完全迷失了方向,而拓跋珪和圣女就这样后脚追上了人。
“你到底要做什么!”
圣女真是快要招架不住现在的拓跋珪和慕容倾城了,那一个在她的面前都不再是什么省油的灯,也许她就不应该自告奋勇的说要一起跟着来!
可是这些话现在说出来也没有什么意思,看着慕容倾城喘匀了自己的呼吸之后,依然执着的看着自己的目光,那眼神中的示意不言而喻。
“现在你这么贸然行动能有什么作为?!虽然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可怎么着也不至于让你在这个时候急于一时!”
圣女说着,眼神却是不自觉得就飘向了现在可汗和可敦应该在的那顶帐篷,虽然只是一个眼神,但是让在一旁等候已久的慕容倾城又是瞬间动了起来。
来不及说什么,拓跋珪和圣女就又是猛然追了上去。
可这回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于是没过多久的时间,三人便显得很是狼狈的被人摁在了地上。
当然这不是因为慕容倾城等人武力不济,只是现在明显是他们理亏,所以在周围这群胡蛮勇士出现的时候,圣女和拓跋珪反倒先合力将慕容倾城一把摁在了地上。
“勇士饶命,我等并无惊扰之意!”
拓跋珪大声喊着,用的是胡蛮小部落的语言,这话一出,身后那些人倒真是松了点劲,毕竟能说这种话的汉人,一般都是在草原上带过的人。
而这话一出,拓跋珪的面前瞬间就出现了一双狼皮筒靴,上面还覆盖了很多其他动物的碎牙,一个二个被打磨的坚韧异常,走路的时候还在发出叮当脆响,那声音却一点也不动听,反倒像是刀光剑影的交错。
“哦?并无惊扰之意?那你可知,这是谁的帐篷!”
唯一一个说话的人,问的却从来都不是什么问句,而那压抑着的怒火也更是彰显出了稍有不慎,他们瞬间就会人头落地的胁迫之感。
拓跋珪更是知道此时他要是回答错了,他这北齐的皇帝恐怕就要英年早逝了!
所以一时之间闭住自己的嘴,不再自讨没趣。
见着拓跋珪不开口了,蹲在拓跋珪身前的那个人也没有什么兴趣继续和他僵持,反倒是又向他身边移动。
这一下,拓跋珪不自觉得就挣扎了起来,因为她那边只有一个人,一个他最不希望会受到伤害的人,倾城!
不自觉得就想要移动自己的身子阻止那人,那人却是将拓跋珪这个反应全然看在眼中,只是一眼却在心里稍稍放松了对于拓跋珪的戒备,但这却根本不是让人放心的时候!
那人将自己的目光移向了这三人中唯一围了面纱的最头人身上,他能从她身上感受到一股很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对自己身边人一样的熟悉,或者是相像到了他只是一眼差一点就凭着身形将人认错。
将自己的视线完全定在了那人覆在脸上的黑纱之上,可汗犹豫的伸出了双手。
“住手,你在做什么?!”
一道轻柔地女声猛然在可汗背后响起,就是这一声却意外的定住了可汗所有的动作,而这个声音却也让被伏在地上的慕容倾城浑身一阵。
那道女声的主人快步接近了被伏在地上的三人,看见慕容倾城脸上的黑纱却也还是戒备了起来,一把就将可汗拉回了自己的身边。
“你又是这么无礼,还不快快将人安顿好!”
虽然这声音一听就知道底气不足,气血亏损,可是那声音中蕴含的威慑力却从可汗瞬间就紧张起来的小碎步中体现了个分明。
于是慕容倾城就那么毫无避讳的抬起了自己的头,用自己和女人那极为相似的眼眸直直的看进对方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