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打破了大家的沉默,下意识众人就跟着一起附和了起来,慕容倾城却又是站在台上巧笑嫣然,往下望着台下的众人。
“诸位大人,小女子对于陛下的知遇之恩无以为报,如果没有陛下,小女子此生恐怕也只能在宫中当一个小小的对食宫女,这对于小女子来说是极为不敢想象的一件事情,所以对于陛下的恩遇真的是无以为报,唯以此为证!”
这一回,慕容倾城就不在浪费时间,一刀就划向自己的手臂,将自己那宽大的敞袖瞬间就割裂一半。
一时之间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瞪大了眼睛,一时的就看向了静妃娘娘那露出的半截手臂。
手臂纤细,不盈一握,在泛着寒光的刀刃对比下更显得脆弱不堪,而今静妃娘娘至此还没有住手,因为她还没有将整个被人谣言的胳膊完全展示给大家。
那谣言之所以可信,便是这谣言说的有理有据,而且具体非常,指名道姓的就是静妃娘娘,也就是慕容倾城的左胳膊上有一道弯月胎记,形状,大小,颜色,描写的更是详细,即使是被坊间传说,却也没有失了它的准确度,所以众人心中早就有了这枚胎记的形象。
不敢在这个时候错过任何一个细节,众人都瞪大了自己的眼睛,而慕容倾城也丝毫没有介意,一点的将自己胳膊上的绣腕全部割开,最后一整个长袖就那么飘然落地,而慕容倾城的整个手臂这一下也全然落在众人的视野中。
没有,那里什么都没有。
光洁如同初生孩童的手臂上一点杂质都看不见,隐隐的在太阳的照射下反倒像散发着荧光,而在这样的手臂上出现任何一点瑕疵那都是不被人允许的,所以这个胳膊真的很完美,因为它没有任何一点瑕疵,包括那传言中的胎记。
“诸位大人确定了没有?倾城确实符合吗流言中的形象吗?”
在众人看痴了的情况之下,慕容倾城又问出了这么一句话,终于这才让大家都回了神,而拓跋珪在慕容倾城割下自己整个袖子的时候,他就没有将自己的视线放在慕容倾城的身上,因为他知道,慕容倾城既然能做好这样的准备,那必然是全然不怕的,即使他知道慕容倾城的手臂上真的会存在月亮形的胎记。
可现在倾城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他也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但拓跋珪却是更加上火了!
即使这些人怀疑又能如何,慕容倾城的手臂那也绝对不是这些人可以看到的!
所以拓跋珪在放心了的时候,他有焦急了起来,而慕容倾城更是泰然自若的在众人眼前割开自己袖袍。
这一瞬间,拓跋珪真是恨不得将在场所有人都拖出去斩了,这些人的心里还有没有尊卑之序,倾城再怎么说也是他拓跋珪的静妃!也是这北齐的静妃娘娘,这些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慕容倾城的话唤回了这些人的神智,可迎接他们的却是拓跋珪那阴沉到不能在阴沉的表情。
“怎么?现在静妃娘娘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你们还想要再多看些什么?”
拓跋珪挥了挥手,明珠又转身从身后拿出一件毛皮大氅,直接就盖在了慕容倾城的身上,然后一路护送着慕容倾城直接退了朝。
接下来在朝堂之上发生了什么就和她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了,而拓跋珪在说完那句话之后更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台下的众人,随着慕容倾城的离去,这些人那有些可惜的表情,更是被他看了个彻底。
看来,在流言事件还没有过去之前,他就有很多人需要收拾了!
但这却不是现在,拓跋珪真是气得牙痒痒,如果他现在就这么做了的话,那慕容倾城今天的此举就会失去它原有的作用,现在他们最需要的便是将这些人放回去,用他们的言语去覆盖流言的影响。
而且不仅如此,这件事情影响的范围实在广大,他必须要摆出一个姿态了,是严查还是就此结束,一切都要看他想让慕容倾城接下来做些什么?
但拓跋珪总是不希望自己会伤害到倾城的,所以在慕容倾城离朝之后,不知道在朝堂之上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最后的结论就是拓跋珪会抽调了一部分人手,专门成立了调查此事的小组。
这件事情就算是到众人嘴中放下了,剩下的都要等到调查结果出来之后再另当别论。
可是明珠将慕容倾城扶回锦绣宫的时候,却在锦绣宫的门口遇到了一大波人,这些都是后宫里面陛下很久都未去宠幸的佳人们。
所以她们心急呀!
可是这个罪女现身,便又跑去早朝耀武扬威,明明就是她害她们至此,为什么这个女人还能如此得到陛下的青睐!
整个后宫坐不住了,而慕容欢瑶又因为刚刚产下龙子,所以对于这些女人来说就是失了束缚,在收到慕容倾城现身的消息后,就都堵到慕容倾城的锦绣宫门口,她们要替整个后宫讨个公道!
可是公道这种事情是人就难以言说啊,这全凭个人的心之所向,所以慕容倾城不想同这些人搭话,尤其是这些人一看就不是慕容欢瑶派来的!
连慕容欢瑶的等级都不够的话,这些人是多大的心才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随便叫明珠带了几个人将那些小嫔妃遣送回宫,一个二个在离去的时候依然在门口大声宣扬着慕容倾城的无理取闹。
可现在陛下在忙着处理这件事情,这个朝堂之上也因为慕容倾城那突然的举动而动摇不停,根本就不会有人在意此时后宫的状况,所以看了看自己刚才在那些女人失去理智的时候,又被撕烂不少的衣服,慕容倾城的心情更谈不上多好了。
叫明珠将自己这一身衣服彻底毁了,算是去去晦气,慕容倾城便立马将自己一头倒向床榻之上。
她真的是太累了,马不停蹄的赶回北齐不说,昨夜又被这样的思想困惑了一夜,她现在真是累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