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切也只是说说,而也在那个时候,拓跋珪心里其实就一直存了一个疑惑,这西蜀如此有名的慕容将军府,使得慕容这一姓氏名扬内外,而就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们北齐却也有着一批慕容姓氏的族人。
拓跋珪不知何时听人说过,如果他们北齐的慕容一族也是如同慕容将军府一般的存在,那他们北齐也不可能只能安保于国内,最后还让太监做了大。
这句话里蕴涵了无限的期望,可却也只是期望,直到他拓跋珪登了位,他都还不能在那个时候明白这句话其中包含了什么意味,但是现在这么想来拓跋珪却明白自己清楚了,清楚了慕容这个姓氏曾经的震慑力。
只是可惜,最鲜明的那一笔却随着西蜀内乱而被彻底抹掉,而他们北齐这个却明显走上了歪路。
从这一点来断定的话,他们西蜀之内的慕容一家绝对不可能是外界人人称赞的慕容一族,他慕容尚,慕容欢瑶,或者是说慕容倾城是怎么都不可能和西蜀的慕容大将军府扯上什么关系!
按理来说应该是这样的。
拓跋珪再一次握起狼毫的手又是一顿,为什么他会在这个时候怀疑自己的想法?
很明显这却也是一开始就深藏在他心中的疑惑。
为什么倾城从一开始就表现的对西蜀的事情如此热衷,并且如此熟悉,她明明只是一个生于北齐,长于北齐慕容侍郎府深闺的庶出小姐才对。
可就是这样的倾城,为什么她可以在父王,甚至在当时太子的面前都博得那般的好评。
拓跋珪再一次想到那个纤尘不染的女子站在狼狈不堪的自己面前说出的那一段话,她说她能帮助自己夺得那个皇位。
一开始拓跋珪只认为那是一个玩笑,但是现在这个玩笑却如此沉重的摆在拓跋珪的面前,拓跋珪也找不出任何可以反驳她的话语。
但这个慕容倾城真的不是大家口中所言的那个庶女,她有着属于自己的秘密,有着属于自己不为人知的能力,甚至她有着属于自己不为人知的过去。
拓跋珪不想要在这个时候多想些什么,可是他脑海里却又莫名闪现了慕容倾城在半梦半醒之间叫出的那个人名,他曾经为了这个人迷惑了很久,可当那西蜀皇帝的名字出现在他耳中的时候,他真是如雷贯耳。
胤浩,胤浩,一个北齐的小小庶女竟然能如此之熟悉的直呼属于帝王的名字,是因为什么?
拓跋珪尽力的给自己找着各种理由,他不希望自己现在所想到的一切真的都是事实,可是理由找的多了,他竟是觉得自己越往真相靠近了几分,吓的拓跋珪连忙站起了身唤宫女为自己擦洗了一遍。
“其实,你现在也不需要这么紧张,一切都还只是谣言,并没有什么决定性的话语,而且这件事情也只是大家心中的疑惑被无限放大了,你们北齐这慕容丞相和西蜀的慕容大将军的姓氏实在太让人糊涂了,虽然大将军当年发生了惨案,但是你们北齐这慕容侍郎却是官越做越大,连他的女儿都已经进宫成了皇帝的帝后,所以……说不定只是被人钻了空子,时间过了,流言自然就不攻自破了。”
陆渐离在一旁看着拓跋珪的一惊一乍,虽然他知道拓跋珪此时是冷静的在处理这些事情,可是就以他这么一惊一乍的法子,最后真的查出静妃和这件事情并无什么关联的话,那拓跋珪指不定又会变成什么模样?
可拓跋珪的充耳不闻,陆渐离只能继续皱着自己的眉头,心里祈祷着那莫然最好能够摆平慕容丞相,要不然这慕容丞相在将事情弄得更大,他们可就不仅仅只是要将这件这些流言压下去了。
可仅仅只是到了第三日,拓跋珪的案上确实多了很多奏折,并且这些奏折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捕风捉影写来的。
事情变得更复杂了,可陆渐离却依然没有说出什么异常,想来便也是这些人是真的加大了散播力度,所以事情被传得越来越有板有眼,甚至连静妃娘娘身上的印记都能说出一二了。
拓跋珪看见奏折呈上那明目张胆的证据,气的是既想要扔下这些奏折又不敢让这些奏折出现在第二个人视野之中。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空穴不来风这个词语在这个时候会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尤其是看到那个他万分熟悉月亮型胎记时。
此前的一切虽然都和慕容倾城的身份对得上号,但是牵强一些,慕容欢瑶却也逃不过怀疑,即使那些人已经指名道姓了,但是在拓跋珪的有意指引之下,这个火全部都被烧到了慕容丞相府,倾城身上的压力小了不少,宫外渐渐的对于静妃的议论声也是如此。
但是自从这月亮形胎记的出现,慕容欢摇就彻底洗去了嫌疑。
而这就要全部把拜稳婆所赐。
在当夜吴姣入宫之后,也不知慕容欢摇是清醒还是昏迷的状态,那吴姣却是将稳婆带出了皇宫,接到了慕容丞相府,然后里里外外的询问了一番此时宫中的情景之后,却依然没有将稳婆放回。
这稳婆和太医一样都是必须寸步不离的守在小皇子身边的,可被吴姣这么对待,稳婆瞬间就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可在被拘束到慕容府之后,稳婆却是明白了此时宫中那被陛下刻意压抑的情绪真实的样子是什么。
在陛下有意将这脏水全部泼向慕容家的时候,宫里不少和慕容家曾经交好,却还没有站到同一阵营的学子纷纷围在了慕容府门前,质问着慕容府的狼子野心,而且一个二个将口中的那份狼子野心描写的是越发的详细,甚至连慕容府那毫不遮掩的招贤纳才更是贴切的符合了此时他们心中所想的情景。
这慕容家对于北齐真的是存二心,明明是靠着两个姑娘才有了如今的地位,现在却又靠着两个姑娘想要做些什么苟且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