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现在真的还有什么回西蜀的必要吗?
慕容倾城并不觉得自己还有回西蜀的必要,可是拓跋珪现在这般强求她回西蜀,为的又是什么呢?难道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能吗?
想到这一点,慕容倾城心里就更加恼火。
她现在变得如此不堪,可是拓跋珪那个人却变得更加让她难以琢磨,甚至现在的拓跋珪自己主张扩充后宫那都根本就不在话下,即使没有她的同意,也没有她的协助,拓跋珪依然能够将这后宫安排的妥妥当当,每个人的关系被制约在一起,便能确保整个后宫的安稳。
所以即使没有她慕容倾城,这后宫只要不出大乱子,他拓跋珪便可不加以理会。
而拓跋珪却也真的是这么做的,在他宠幸过一个又一个女人之后,自己在拓跋珪的身边那真的就什么都算不上了,她在朝政之上帮不了拓跋珪,她在后宫琐事上也帮不了拓跋珪,甚至在子嗣的方面,她也没有为拓跋珪诞下一儿半女,这一点她甚至比不过慕容欢瑶。
而现在她如果回到皇宫,那么她首先要面对的人也许不是拓跋珪,而是慕容欢瑶那临盆在即的威胁。
慕容倾城曾经越是觉得无所谓的事情,现在对于她的影响就变得越是险峻。
这几天的时间,慕容欢瑶能将宫里大大小小威胁着她,让她不满的事情处理到什么地步,那就真的决定了以后她慕容倾城在后宫中的地位。
所以她又何必现在回西蜀的皇宫。
慕容倾城就这么把自己僵持在了西蜀,她依然陪伴在明珠的身边,期盼着明珠能够早一天醒来,然后她又以同样的借口对黑衣人说着明珠早醒了一天,她便提早回去一日,如果明珠不醒的话,那么她是断然不会离开西蜀。
黑衣人们用拓跋珪的那一套来反驳慕容倾城,可是就连拓跋珪都不能说得过慕容倾城,他们现在在慕容倾城的面前又能说得上什么话呢?
所以接下来的结局就十分简单了。
慕容倾城将黑衣人控制在了自己身边至少十米远的范围之内,凡是在明珠没有醒来之时,这些人都不得见她吱声,而这些人近不了她的身,便也不能继续对慕容倾城进行劝说,甚至他们连强硬的手段都用不了,毕竟那是陛下都心心念念的静妃娘娘,如果在这个时候他们出了什么叉子,那这个任务便已经结束了,他们也结束了。
所以这又是大半日的时间耽误过去,明珠的身体却丝毫好转的迹象都没有。
而在发现这一点之后,慕容倾城却是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只要明珠身体没有好转,她便能在这西蜀再拖上一日,即使楚臻回朝又如何,她又不会在犯贱的跑到西蜀的皇宫去自讨没趣,只要她不去西蜀的王宫,那么在这里又有谁能伤害得了她呢?
但是慕容倾城却还是低估了拓跋珪此次对于她回北齐的执着,即使慕容倾城没有明说,她现在心里在顾忌着些什么,拓跋珪却将这件事情完全猜了个透彻,所以拓跋珪没有多想些什么,他直接就将乐蓉找到了自己的御书房,而目的便是为了现在在乐蓉旗下护着的小婕妤。
现在慕容欢瑶和小婕妤都快要临产,这临产后两个人之间确实要发生极大改变的才能让这后宫稳定下来。
但是拓跋硅本身就已经将小婕妤当成弃子一般的存在了,连同这小婕妤腹中的那个孩子,他自然也没有抱任何的希望。
拓跋珪从一开始就设想过自己孩子们的处境,他说过他宁愿让那个孩子不要来到世界上,他也不愿意让这个孩子里体会帝王之家的痛苦,他的痛苦到他这一代就是完结,但是他的子嗣,他却要好好加以引导,他绝对不会做父王那样的皇帝。
可是这一切对于慕容欢瑶来说却又是别的情况了,所以无可奈何今日拓跋珪要和乐蓉好好的谈谈小婕妤那腹中孩子问题。
乐蓉带着那小婕妤已经躲了不少时日。
这几日慕容欢瑶也是老老实实的呆在自己的琉璃公里没有动静,所以这婕妤的心自然也就放下了,她的肚子也日益增长了起来。
每日光是看着那肚子的长势,乐蓉心里就一阵宽慰。
自己也曾经经历过这样的时期呢,看着现在小婕妤这样的表现,乐蓉却是确信了自己的孩子一定很健康,如果她将孩子留在自己身边了的话,说不定现在孩子白白胖胖的马上都会叫母亲了。
可是现在孩子到底长成什么样,是男是女,身在何处,她都一概不知,心里唯有期盼慕容倾城能在这个时候早些回来。
可最后她盼到的却是陛下的召见,而在那一瞬间,乐蓉便知道陛下召见自己的原因。
果然,当乐蓉出现在拓跋珪面前的时候,拓跋珪开门见山,没有任何的停顿便对乐蓉说起了此时的要求。
拓跋珪说她可以继续护着那个小婕妤,但是这小婕妤只会命不长,到时候拓跋珪却还是希望乐蓉能够量力而行。
毕竟不管怎么说,在拓跋珪心中,和他一起共患难的女人走到如今这个地步的人只剩下慕容倾城,慕容欢瑶和乐蓉,即使这后宫又新增了无数的佳人,但是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在拓跋珪的心上在拥有这样的位置。
所以拓跋珪还是不希望乐蓉在这个时候出些什么事情。
但是乐蓉听见拓跋珪这么说以后却是热泪盈眶,她不知道自己此时要怎么表达自己现在的这份情感,但是她除了喜悦之后便只剩下深深的后悔。
陛下果然是陛下,不管过了多么长的时间,依然是那个让她心心所念的陛下。
察觉到这一点,乐蓉却只能无奈的坐在位置上苦笑,笑自己的天真,笑自己的愚蠢,反正不管怎么说,此时的她就像是已经耗尽了自己所有的精力一样,能出现在陛下的面前,是她已经不敢再奢望的事情,所以现在她出现在拓跋珪的面前,那真真的就只剩下了紧张和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