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悄悄的御书房,拓跋珪静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虽然刚才他是说要小憩一番,但是看着面前那张宣纸他又是沉默的思考了起来。
楚臻离去的背影一直萦绕在他的心间,他总觉得这回放走了楚臻自己好像会错过一些什么,可那个感觉若有若无,甚至带着一股随时都会有人再来的预感让拓跋珪没有轻举妄动。
而在楚臻回到楚家人所在的宫殿的时候,拓跋珪的预感就再一次的应验了。
崔婉晴因为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坐立难安,尤其是在楚臻被拓跋珪单独带走以后,天知道她是花了多大的力气去控制自己不要让自己再冲到御书房夹在两个男人之间,让他们稍有收敛。
她的夫君她清楚,今夜在北苑说的那些话绝对就不是真心话,可是拓跋珪还是信了,而且就如同年幼时的那样,不仅是信了,还在众人的面前将这些所有的相关者都只是稍作了处罚。
拓跋珪还是如同年幼之时一样,还是她记忆中的样子,可是楚臻却不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人了。
先前为了楚臻所做的那一切,在今夜好像就是老天与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她没有反抗的招数,也没有反抗的余地,她除了继续自己的坚持外,她还能剩下些什么?
崔婉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决定自己要于楚臻好好的谈上一谈,事已至此,他们现在倒不如回到南疆大营,天天望着那奔涌的江水到要比回到这天子脚下要来的舒坦。
可是好不容易盼回了那人,那人最后又是一头就闷进了房间之中不知何时才会出来。
这一下崔婉晴就知道事情远远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楚臻的计划还是没有实施出来,所以这回拓跋珪放他回来他依然没有吸取教训!
崔婉晴想到此处就气不打一处来,不顾自己的身子就直接冲到了楚臻又闭关起来的那间屋子。
走到门口正准备推门而进的时候,崔婉晴就听见这间屋子中竟然现在不只有楚臻一人,其中的声音不少还是她听过的,就是在楚臻回来同那些人说慕容倾城所在的时候的那些人,他们竟然还是没有断了联系!
想到这里,崔婉晴便知道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被解决!
按耐住自己的内心,崔婉晴再一次在门口偷听了起来。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地步,我们现在可能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三公子是什么意思?”
“还有什么意思,你觉得那拓跋珪就这么简单的能放过我们,他现在这般仁慈无非不就是因为还没有找到那静妃,如果他已经找到了静妃,哪里还有什么心情与我们在这里周旋,而且他还只是将那个女人扔进大牢,现在也没有说任何关于提审的事情,你说事情就真的这么简单的能结束的了?”
“那依三公子明见?”
“趁着事情还有转机,我们现在就必须带着西蜀的女人一起来开这里,这里只得不仅是皇宫,更是整个北齐!”
“已经有了离去之法?”
……
崔婉晴听到这里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事情一下子就发展到这么严重的地步了,而且为什么到现在楚臻都还在想着那个西蜀的女人啊!
崔婉晴心中的苦闷无人能说,但是也只是无人能说的继续憋闷着,要与楚臻谈一谈的心渐渐平稳了下来,现在的她甚至是有些不想要见到楚臻的脸。
没落的选择转身离去,在看着身后灯火通明的宫殿后,崔婉晴突然觉得还是自己要做出改变才对!
一切都是可以争取来的,就像是她和楚臻的姻缘,如果没有自己的死缠烂打,她最后又怎么可能成为现在这样名正言顺的楚夫人,所以现在自己的夫君眼看着就要偏离正确的为臣之路,那自己更应该要做出改变才对,她不想要看见自己的丈夫最终真的成了自己父亲那般的模样,虽然在南疆大营的楚臻已经和她父亲是一样的模子了。
有了想法,崔婉晴从来都不会在心里在协商一番,既然想到就要做到这就是她能这么顺利走到现在的原因,这也是所有喜爱她的人最爱她的一点,也是楚臻曾经夸赞过的她。
所以在确定楚臻和那些人都忙着自己的事情不可开交之时,崔婉晴连夜就往御书房赶去。
而在御书房外那小太监的为难阻挡之下,很顺利的就见到了拓跋珪。
“你来做什么?难道还是为了向那人求情?”
拓跋珪看着一脸倔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女人,有些无力,最后事情还是发展成了这个样子,他的预感在看见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的时候就已经彻底平静了下来,果然是该发生的依然会发生,就是不知道这回的崔婉晴又会为他带来什么关于楚臻的消息。
“陛下!夫君!夫君他要跑,这一回他要带着那个西蜀的女人一起离开……皇宫!”语气稍有些停顿,但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所以也没有引起多大的怀疑。
开门见山,崔婉晴再见到拓跋珪的第一句话就让拓跋珪久久无语,现在她是要怎样同崔婉晴说呢?而且现在崔婉晴知道自己再说些什么吗?
“陛下,求您,夫君只是一时的鬼迷心窍,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夫君他依然是……”
“停!你说的这一切你觉得自己相信吗?为什么一个打算畏罪潜逃的人他依然只是鬼迷心窍呢?婉晴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
“陛下……”
“婉晴,朕觉得现在的你并不适合在同这说着这些有的没有的话题了,我们之间并不需要这些,而且对于楚臻,朕自有打算,现在的你不适合参与进这些事情当中,朕会派人送你回去。”
崔婉晴看着拓跋珪看着自己那略带安慰的眼神,心中五谷杂陈,这个男人最后的最后还是那般让她觉得温暖,这份温暖,让她刚才被自己夫君的伤透的心一时间得到了些缓解,现在的她有些眷恋和拓跋珪在一起的感觉,这份感情不参与现在他们所经受的一切,现在都只是在围绕着自己记忆深处那个事事为自己着想的拓跋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