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后宫只剩下一片寂静的秋风瑟瑟之声,这一夜相较于先前来的是分外寂静,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可是明白人知道,这样的环境下才是最容易出事情的时候!
一天都窝在御书房里的人,此时又聚在了一起,夜天摇起自己的折扇终于又找回了一些自己先前的期盼已久的感觉,那西蜀的皇后终于是忍不住了,即使只等了这一晚,他都对这女人的行动力着急上火。
既然一开始就要在晚宴上做手脚,那又何必拖拖拉拉的不一口气解决,反而为自己留下这么多事端,这到时候所有人到场,这女人可就百口莫辩了!
“那女人去了你皇宫的最北边,你知道那里有什么吗?”收到自己手下的回报,夜天好奇了,因为在整个寻找过程中拓跋珪没有往那个方向派遣任何一个人,可是现在依着那女人的做法,慕容倾城最有可能被关的地方就是那北边,这样不正是拓跋珪自己的疏忽?
拓跋珪听见在北边,也陷入了沉思,北边有些什么他完全不清楚,因为皇宫的北边,他自己也不是经常去,他总是按部就班的生活在这些他早就熟悉了得环境下,就连先皇后出事后,他都没有去过自己不熟悉的地方,而那北边对于拓跋珪来讲就是那不熟悉的地方。
“总之现在咱们也要跟上去?”拓跋珪答非所问,他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何必再这里在浪费了时间,而且现在最主要的不是确保慕容倾城的所在,而是要将那西蜀的女人抓来定罪!
夜天斜睨着拓跋珪没有说话,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对于北齐皇宫的部署问题上拓跋珪如此敷衍他了,这其中代表了什么,让夜天陷入了沉思。
他这回这么积极除了真心想要同北齐谋求合作外,最主要的是他还是记忆深刻,那慕容倾城和拓跋珪两人将他们南唐像自家后院一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他已经是皇帝了,即使他还是那个受制于人的太子,他在听到这件事情以后心里面也是毛毛的,这样的存在对于他们南唐来讲就是最致命的存在,而这样的存在还和他们内部的人有联系!
看向依然无所事事般坐在一旁的武王,夜天的眸子垂了下来。
这样的态度是在防备着他吗?
本来要行动起来的众人,此时又是沉默了下来。
半晌不见有人答话,拓跋珪疑惑的看向夜天,却见他的眼神之中含着一抹探究,是对他的,他也默默的垂首,不去看那像是隐含着什么深意的眸子。
“那咱们现在就走吧,要是被那女人发现什么现在躲了起来那就白费功夫了。”夜天的手放弃似的摆了一摆,整个人也是率先一步站了起来。
夜天有了行动,夜珉也就不再僵硬的坐在那里,他像是也知道些什么似的先一步走出了御书房,然后确认了一个方向,足尖轻点就消失在夜天的视野之中。
拓跋珪见此也快步追赶了上去,这下倒是徒留一个不会武功的夜天站在原位,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久久无语。
“……”夜天欲言又止,最后却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他们消失的方向,好吧,既然都已经知道人在哪里了,何必还需要他呢。
夜天自己按着自己的办法前往那个地方,而且他也想到了,当他到达那个地方的时候,事情铁定就已经有了着落。
可是当夜天感到那偏僻的院落时,里面只站着夜珉。
“他呢?”夜天有些意外不在这里的那个人,可是看向夜珉后,夜珉只是沉默的指了指房间内。
夜天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也没有执着的要走进屋内,和夜珉就站在门外等了起来。
“发生什么了,你们……”
“人跑了,但是伤了,只是……”夜珉说了一半又将自己的视线投到房间内。
此时拓跋珪已经走了出来,目光沉静如水,可是周身的气势却不像他面上表达出来的那么平静。
如来时一般纵身飞快的离开了这座院落,拓跋珪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没有指示,留着南塘的二人在这里相顾无言,夜天匆忙跑进刚才拓跋珪出来的那间屋子,看见那一大摊血迹的时候,就一切都明了了,慕容倾城现在情况很是不好,而且处境堪忧,说不定就已经香消玉殒了也说不准。
“你们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的了?”手指轻触地面,话问完,夜天却发现了异常,这血已经干了?那慕容倾城呆在这里的时候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才对,可是这怎么可能,明明他们一直都盯着那人,而且西蜀的皇后也是才来的这里,她怎么可能有时间转移慕容倾城?
那为什么血迹在这里,人却不在,难道慕容倾城并没有被控制在在里?
可是这也不应该啊?这才是一天,短短的一夜之间,所有人都蛰伏了起来,他们可以确定在这期间宫中是不可能有人继续肆意妄为,可就是所有人都没有动静的现在,既然这里有这么新鲜的血迹,那慕容倾城去哪里了?她自己逃脱了不成?
夜天撇了撇嘴,这其中的事情他真的是不想掺和了,本来很是简单的一件事情,为什么大家都要如此拖拖拉拉,那个西蜀的皇后到底是在干什么!
夜天摆摆手,跟夜珉一起蹲在了那间曾经绑过慕容倾城的房间,手指还是处在那已经凝固了的血液之上,心情有些复杂。
“你说这慕容倾城经过此劫还存在着不?”
夜珉因为夜天的问题也迷茫了起来,他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他皇帝弟弟的问题,说实话现在他还有些不明就里。
他和这慕容倾城到底是什么关系呢?自己毫无意识的被带来了北齐,然后又被众人说自己和这北齐静妃关系非常,现在自己还呆在这女人很可能出事的地方心情复杂,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从他在南唐第一眼见到那个女人的时候,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手轻轻伸出,向着夜天轻触的方向抓去最后却只抓到一抹空气,长长的叹息从喉咙之中溢出,他突然觉得更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