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度过的事格外的漫长,拓跋珪却心安理得的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最主要的是他清楚慕容倾城没事,而知道这件事情的现在就只有他,那些针对慕容倾城的人还不知道这件事情,那么他们现在的守株待兔便还是可行的。
同时,如果他先要将西蜀的人名正言顺的赶回去,他也只能利用这件事情去大做文章,所以现在守着已经露出马脚的众人便是上上之策,而且这一举动有可能会将楚家也一并拿下。
但是那是稍远一些的事情了,明日最多的事情应该是众人知道今夜雨琳留宿自己这儿,明日一定会有不少的闲话传出,尤其是针对他和慕容倾城的话语,那一定是慕容倾城不想听见的话语,但是他对慕容倾城的情感又怎会因为这些人的几句话就那样简单的就被挑拨离间。
突然他心中的安定又被搅乱了几分,走至桌案边上,拓跋珪缓缓提笔想要写些什么,但是等到墨汁都落下在宣纸上晕开了,他都没有想到内容。
他想抒发什么呢?
有一种感情憋闷在他的心中让他控制不住,说不出来更是写不出来。
小冷子在一旁换了一张宣纸,拓跋珪却阻止了他将那脏掉的纸张废去,看着那只因被溅上一点墨痕就要被废去的上好宣纸,拓跋珪又放下了笔,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月亮。
它如往日一般就那样悬挂在空中,也如往日一般总是缺了一块。
月亮不是长长久久都是圆满的,缺损才是它的常态,就像现在的他和慕容倾城一样,他们必须要等待,等待到到他们能够圆满的那一天,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的话,月亮会不会也是圆的呢!
小冷子站在拓跋珪的身后,偌大的御书房只有已经睡熟了的雨琳微微粗重一些的喘息声,其它的声音都静不可闻,但是这份静匿就是此时对于拓跋珪来说最是宝贵的时间。
第二天,拓跋珪将雨琳送回了慕容欢瑶的地方,现在的所有对于慕容欢瑶来讲也是秘密的,他并没有什么必要将自己要收雨琳入后宫的事情同慕容欢瑶讲清楚,他现在只要想慕容欢瑶讲明昨夜发生的事情就好,在拓跋珪的说法中,昨夜的慕容欢瑶稍晚些时候也同慕容欢瑶一样昏倒了过去,所以太医们的推测算是合理,太医们也在思考着拓跋诩说的那些不合理之处,但是拓跋珪的态度也是很强硬,所以就以这样强硬的说法,皇后突然晕倒的事情便这样默默的结束了。
可静妃消失的事情却依然没有个终止。
这场三国会已经以失败告终,那些提前洗去嫌疑的小国都连夜离开了北齐,以免为自己惹来什么事端,还有一些走不了的今早也都在想着办法得到了拓跋珪的应允,于次日清晨离开了北齐的皇宫,现在在宫中剩下的就都是北齐的人,或者是三大国之中的人了。
但是经过这一夜,态势就变的更加明显了起来。
夜天问心无愧和拓跋诩促膝长谈了一夜,两人在第二天好的让夜珉见着都有些不敢置信。
但是再好的关系也经不起推敲,瞬间宫内就又升起了不少的流言蜚语,甚至连静妃的消失都被看成了是北齐再次要换主人的预兆。
“怎么样,你的人盯了一夜了,有什么动静吗?”可是让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这一夜过去了,在北齐皇宫中该走的走的差不多以后,这些流言蜚语中的主要人物便又都聚到了御书房。
“还能怎样,不过你这一夜过的倒是逍遥,听闻那叫雨琳的婢女昨夜就留在你这里休息了,你说她是真的和你家皇后一样?”夜天满脸的不相信,昨天他们可是一起走的,可是到最后就只有这一个婢女留了下来,你说能发生些什么事呢?昨夜发生了什么都是说不清楚的,但是无妨,反正这里是北齐,拓跋珪自己的地盘,即便他想宠幸一个宫女也是情有可原,只是这样子做了的话,真的很让人怀疑他对那静妃到底怀着怎样的感情。
静妃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可拓跋珪却再也不是昨日那般焦急的样子,难道说在他们离去后,拓跋珪又掌握什么新的消息?
夜天没有问出这句话了,不管怎样,他感兴趣的只有西蜀那个皇后,在这样的节骨眼上,皇后如此伪装的出现怎能不叫人想入非非,可惜的就是那小皇帝没来,要不然,他真的很想见见这西蜀至尊的两人,在他国的地盘上还能整出什么事情来。
夜天饶有有兴趣的样子同拓跋诩如出一辙,拓跋诩现在已和夜天一样对于昨夜发生在宫中的一切都很好奇,他突然发现也许自己当个闲散王爷的计划可以稍缓些是日,哪天等他有时间他真的去各国转一转,肯定能够收获更多他从未体验过的事情。
看着面前的两人,拓跋珪没有说话,而今日这里又多加了一人,那便是昨夜在宴会上便消失了的夜珉。
夜珉现在格外沉默,比起在南唐初见到他时的那份莽撞,此时的他到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可是眼中那是不时露出的几分算计,却告诉所有人他只不过变的是内敛一些罢了。
“不知武王对于倾城的消失有何感想。”话头一转,拓跋珪就和夜珉搭起了话。
对于这南唐武王,拓跋珪其实还有些陌生,虽然是这个武王在那危机时刻带他们一起逃离了南唐的皇宫,但是和武王计划了这件事情的人是慕容倾城,他不清楚慕容倾城和这个武王是达成了什么协议,但是很明显,慕容倾城同武王达成的协议却维持了他们和夜天的关系,而现在看着夜天和夜珉的相处也不难得知,现在变成这样性格的夜天都是拜这武王所赐。
夜珉没有回答拓跋珪的问题,他没有回答这间屋子里其他三个人所说的每一句话,他就像入定了一样就像一个老僧挺直了背脊,目光看向远方那不知所谓的地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