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珪看着拓跋诩突然双目中就放出了光芒,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他看向垂首跪在地上的雨琳,那这件事情就是和雨琳没有什么关系了,虽然他不知道这雨琳的忠心程度到底是怎样的,但是她若是如此做了,可是吃力不讨好的,毕竟失去了慕容欢瑶的庇佑,那她可就什么都不是了。
可难道是慕容欢瑶的自导自演?可是她也没有理由啊,他相信慕容欢瑶即使将慕容倾城视为了敌人,但是她哪里会有什么本事谋划出这么一件事情,最后还在这样的时机进行了实施,虽然慕容欢瑶的心地说不上是怎么好,可她没有这个胆子,尤其是现在处在后位上的人是她自己,若非如此,她又何必那样劳心劳力的上台代替慕容倾城。
这边拓跋珪思绪纷飞,那边的太医也被拓跋诩急出了满头的大汗,支支吾吾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因为拓跋诩这句话的内容是他们完全没有考虑过的,现在掉进这么大的漩涡之中,他们不更是向拓跋珪说明了他们的无能,整个御医所得出来的结论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推翻了。
拓跋诩冷哼一声,说是没用的人,还真是没用,幸亏自己没有想着和这些人打好关系。
“陛下,说不定是娘娘们有所隐瞒……”
“住口,这等事情也是由得你们信口胡言?”小冷子立刻就喝止了那个年轻的口无遮拦的小太医,这种事情他在宫中呆久了,看了那么多他都不敢胡说,这人不要命也要看看是在哪里啊!
说话的那人雨琳认识,是自己走的近另一个人,她现在哀莫大于心死,她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的功夫都花费到了什么地方啊,真是拜拜浪费了心力,最后却可能害死自己!
这事儿本来就是蹊跷,十有八九就是宫里有人计划好了的,可是现在呢,她和慕容欢瑶每天在那里高枕无忧,幻想着各自的假想之敌肆意在脑中陷害妨碍着,可是这现实的手段,她们却从来都没有实施过,现在她们身上的脏水是洗不掉了,可是却依然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何人所为。
雨琳在心中急的快要跳起来了,而那太医却明显没有意识到事情发展到了什么地步,他心有不甘的看着那个没用的王爷,他从一开始就看不上现在的皇家,他们何德何能就这样简单的坐在了这个地方,想想二皇子还在的时候,那时他依靠着二皇子几乎是可以在御医所里只手遮天,可是这改朝换代了,这些无名之辈登上了那个位置,他呢,不要说他了,整个御医所的人都被人忘记在了脑后!
“皇上恕罪,这小子只是,只是过于年轻了罢了。”那老太医也是被刚才那话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现在却是顾忌不了自己,只是瑟瑟发抖的趴伏于地上为那小子求情,现在倒是忘记了他们整个御医所的人都是牵扯其中的了。
拓跋珪板着脸没有说话,但是显然是不高兴了,即使真是慕容欢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那现在说出口的也不是一个初出茅庐的臭小子,而且那人看上去与自己一般大小,又怎能撑得住小这一词!
“雨琳,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儿?”
雨琳心下本就因为那话现在惊魂未定,如今再听到拓跋珪叫到了她,她的身子抖成了筛子,膝行至拓跋珪的身边,“陛下,娘娘没有,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是娘娘绝对没有起这样的心思,而且娘娘又怎会让自己以身试险去伤着自己,娘娘……娘娘……不会的……不会的……”雨琳最后不停的重复着不会的这三个字,神色之间满是惊恐,她倒是清楚,现在慕容欢瑶被拖进这件事情来的话,她也跑不了。
御书房里烛火若明若灭,寂静的气氛没有一人敢乱作主张,可是小冷子却又动了他将那些快要燃尽的蜡烛一一换下,本来几近昏暗的屋子里又再一次变得明亮起来。
几个老御医都跪伏在地上,心中都是要被这小子害死的怨念,那小子本是被二皇子举荐进宫,说什么是医学天才,他刚进宫中的时候更是流言四起,说的都是这小子如何厉害,虽然是在宫闱之间的闲话,没有多少人相信,但是又二皇子在背后做着砥柱,这人要真是无能,却也被捧到了天上。
而二皇子势力的消失,这人虽然安然的存活了下来,但是至今为止,他们还没有看过他出手,今天这么一出,这人也是在浑水摸鱼,完全没有一个医者该有的姿态,现在还出言不逊,这人啊,早在二皇子走的时候就是要一起离开的!
小李子点亮了烛火,御书房中却还是寂静异常,整个屋子里只留下低低抽泣的雨琳,那声音似琉璃碰上了尖利的指甲,刺耳难听,惹的拓跋珪满心不悦,“行了,朕的皇后,朕自当是相信的,你何必在这里哭哭啼啼,是在号丧吗!”
雨琳震惊的抬起自己的头,不敢相信,而且欲言又止,最终又只能将自己的头再度垂下,但是却终究只是狠狠的瞪着那个不知所谓的小太医。
拓跋诩也暗暗惊奇,他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御医所里还有这么一只老鼠,这要是早被他知道了,他不早就去御医所找事情了,那里轮到这些人现在跑到他面前呛声。
但是拓跋诩的的目光顺着雨琳看过去,正对上厌烦着雨琳的拓跋珪,拓跋珪想来也是看够了热闹,准备打破这份僵局,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要是在没有谁受点惩罚,那还真是说不过去了,而这里就是有一个白白送上门来的炮灰,现在先难逃一劫的就是他了,拓跋珪和拓跋诩对视了一眼,那眼中杀鸡儆猴的意思让拓跋诩分毫不差的全部读懂。
知道拓跋珪想法后,拓跋诩就又移开了自己的视线,既然有人先他一手,那他就看着吧,反正他们的目的就都是为了让这些曾经袖手旁观的人都没有好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