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珪却拦下了慕容倾城的手道:“前几日静妃偶感风寒,才不得已而为,既然楚卿如此夸赞静妃的容貌,那静妃更得要以最完美的状态示人,现在解开岂不是扫了大家的兴。”
楚臻有些不甘心,“看来娘娘需要好好调养才是,不过如今大家都是图个热闹,即使娘娘身体欠佳,这一直戴着面纱也不好吧。”
拓跋珪紧紧蹙起眉头,明眼人都知道,这楚卿就是在拆北齐的台子,而他却不亦乐乎,不知真是那静妃过于美貌,还是那异心过于昭然示人。
楚臻还想要继续在说些什么,但是一直坐在他身边的崔婉晴却是站起身来,微微向拓跋珪行了一个礼,然后抱歉的对拓跋珪说,“陛下,夫君他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们与娘娘太久未见,以前的交情犹在,所以才一时忘了身份。”
拓跋珪看着崔婉晴出面后,脸色稍有缓和,“无妨,等静妃身体修养好以后,你们可以随时叙旧。”
这事就算这样揭过去了,但郑落落却有了主意,看来和慕容倾城相像之处的女人,命运也差不多啊。
楚臻的目光贪婪的扫过上位坐着的两个女人,然后很是顺从的被崔婉晴带回了座位上。
“你太过于放肆了!”刚一坐下,崔婉晴就冷着自己的脸对楚臻说道。
楚臻的脸色有些难看,眼中也是阴郁万分:“轮得到你对我说放肆吗?回京以后,你的态度就越来越差了呀,这样对孩子的发育很不好静下你的心。”
“你还知道我现在怀有身孕?那你就不要再这样气我了!”
“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你难道想责怪谁?”
“夫君!”
“行了,行了,毕竟你现在怀的是我的种,我当然不会让他出事。”楚臻这话说得十分绝情,但他的目光却放在了崔婉晴高高隆起的小腹上。
崔婉晴也下意识地将自己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她马上就快要生了,在南疆大营的那些日子里的颠簸并没有让她失去这个孩子,反而让这个孩子成长得十分茁壮,相信当这个孩子出生以后,也一定会是一个健康优秀的孩子。
可是……
郑落落离开了西蜀的位置,径直走向楚臻,她只是一个婢女的打扮,所以当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这个楚臻真的让她很满意,至少有了这个人的帮忙,她能很轻松的将那个静妃在胤浩注意到前解决掉。
说实话,几年前她曾见过楚臻一次,只觉得楚臻这个人真的野心太大,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这样,但是为人又利欲熏心,亏得有副好皮囊,要不然就以这样的人实在是不足为惧,可是如今看来,这人还是有些本事的,要不然与一国的皇帝如此当堂对质却能全身而退,不是皇帝太无能,就是他有让皇帝畏惧的东西。
见着西蜀的婢女低着头朝自己走来,楚臻嘴角又牵起了微笑,然后同崔婉晴说了一声,便走出了大殿,而那婢女果然跟从他一起出来。
带着那个婢女走到了一处较为隐蔽的地方,楚臻便停下脚步,“怎么不知道西蜀的贵宾有何贵干啊?”
“楚公子果然有本事,能一眼看穿我的示意。”
“不用讲究这些寒暄了,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
郑落落轻笑了起来,“楚公子真是个明事理的人,奴婢也就犯不着报上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怎么?你的真实身份是可以说与我听的吗?如果你能说出来的话,那就让本公子开开眼界,这西蜀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心上来就要在我北齐挑事!”
“楚公子这说的是什么话?怎么是在北齐挑事呢?只不过是我的敌人刚刚就在你北齐罢了。”一双凤眼微微挑起,宛若一条毒蛇,吐着鲜红的芯。
“你的敌人?”
“是的,准确的说是我主子的敌人。”
楚臻莫名的颤了一下,心里隐隐有了猜想,“你的敌人不会是静妃吧?你不是西蜀人吗?怎么一个深宫的妃子也会忍到你?不你的主子?”
“是的,其实我们还不太确定,但是,那个女人实在与我们的敌人太过于相像了,而且听闻这静妃以前经常会前往他国滋事,这和我们敌人的行为十分相像,所以我们不得不猜测。”
“可据我所知,静妃并没有去过你们西蜀。”
“楚公子这是什么话?难道静妃的行踪你都清楚吗?”
楚臻微微顿了一下,刚才下意识的他就要为慕容倾城开脱了,可是确实如这个婢女所言,他怎么可能彻底清楚慕容倾城的行踪,就以那个女人的行事方法来看,十有八九她也会去西蜀闹事为那个拓跋珪铺路!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呢,难道你以为我会帮你除掉静妃?”
“怎么可能是除掉呢?这样的形容是不对的,只要让静妃不要出现在我主子的视野中就好。”
“你的意思是?”
“其实很简单啊,因为相信楚公子对静妃也有些说不出的欲望吧,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一个双赢,我们并不需要静妃怎样,只要让她消失就好,但是消失也是有很多种方式的,楚公子明白了吗?”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这样说来静妃就像是我囊中之物了一样。”
郑落落浅笑着,一双黑色的眸子深沉似海,玩笑般的交谈,却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而那目光落在楚臻的身上,黑夜中灯火下的华服却成了掩盖罪恶的最好遮盖,奢华尊贵的颜色,两个人之间再没有多余的话语,但是心中都有了自己的计量。
郑落落回过神来,两人又一前一后的走回了大殿。
“你刚才绝对不是去如厕吧,我看见西蜀的那个侍女了。”崔婉晴在楚臻一坐下就开始发难,而且因为蕴含着怒火,声音到最后变得凌厉起来。
“怎么,不满?”
“不敢,但是你还是要注意一些,这里毕竟是宫中。”
楚臻斜睨着眼睛,不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