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倾城!朕已经不想再和你继续僵持下去了,你应该是最清楚的人,成为这个国家的皇帝的人是朕,你既然是朕的妃子,你在朕发问的时候,就要将朕所想知道的事情通通都要告诉朕!”
慕容倾城微微的有些诧异了,拓跋珪又是哪里来的这份勇气能在这个时候对她说出这句话,拓跋珪是登上了皇位,可那又怎样呢?
这一切都只是刚起步的第一步罢了,如果拓跋珪想要完成和她的条件的话,那前路真的是还长的没有个边呢!
“陛下,所以说你还是太心急了,你刚才那混乱的自称就代表了一切,陛下您用朕的自称来强调您现在的身份,这是您自己在提醒自己,可是您又在用我来表现你内心最真实的感受,我知道一切都太快了,但也正因为一切都太快了,陛下您才更需要将自己稳定下来呀!”
“稳定?我还要怎样稳定,我还能怎样稳定?也许在你看来一切都是那样的简单,甚至说是你只是需要动动手指一切都将会是万事大吉了一样,但是那只是你的看法,你有想过我吗!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现在是我!你有考虑过我怀着怎样的感受吗!”
拓跋珪终于是忍耐不住了,他无助的怒喊着,声音里带着几丝颤抖,听的慕容倾城是心肝直颤,可是她还能怎么办呢?
这条路是拓跋珪自己选的,如果他没有答应自己的话,也许现在拓跋珪只用做一个闲散的王爷就好,可是他们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道路,那么谁都是不可能回头的了。
“陛下,现在既然您已经为皇,那么您是一定要将这些软弱抛弃掉的,倾城知道现在的一切对于陛下来说都是很陌生的,但是倾城向陛下保证,倾城会一直守在陛下的身边,不管陛下经历了些什么,倾城永远都会是陛下最坚定的那一个护盾,陛下只要放心大胆的去做就是了。这些软弱您可以通通抛下,因为……”
“不要再说了!”听着对自己说着类似于誓言一样的言语,拓跋珪的心里面已经好多了,可是慕容倾城现在说这么多又有什么意义呢!在做法上拓跋珪感受不到慕容倾城身上能给他带来的一丝温情,而且即使慕容倾城不对他说这些,他也是一门心思的扑在了她的身上啊,所以,现在他们之间何须如此多话呢!“慕容倾城朕知道了,你就告诉朕,朕在接下来做什么就好了。”
至此那就无需再多言什么了,拓跋珪已经感受的那么明确了,慕容倾城是不会让他再退缩了。
经历了这么多,他还能怎样?现在最主要的就是保住这个皇位,其他的都免谈了啊,就像慕容倾城和他的关系一般。
拓跋珪都已经说出了这句话,慕容倾城将自己定位在臣子的身份上,当然也不会再妄言什么。
“陛下,您不是一直想知道臣妾这些时日都干了些什么吗?臣妾现在就可以告知陛下。”
拓跋珪不追问了,慕容倾城反倒自己想说出来,可是拓跋珪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他已经无所谓了。
“陛下,这话本来应该在晚些时候告诉您的,因为臣妾还没有一些事情没有完全的处理妥当,还是差了那么一些功夫,所以现在就告诉陛下的话,很可能让陛下空欢喜一场,但是看在在陛下这几日在朝堂中那么能干的样子,臣妾还是说了吧!”慕容倾城特意停顿了一番转头看看拓跋珪,拓跋珪虽然还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但是慕容倾城知道她说的话,拓跋珪还是有听进去的,所以接着往下说着。
“陛下,现在宫中势力错综复杂,我们其实并没有多少能够下手的地方,三大势力的三足鼎立,已经差不多是架空了皇权。虽然李家忠心向主,可是加上您现在的力量和李家,还是对抗不过楚家,而且柳公公那人陛下也是清楚的,我们不可能和他走到最后,柳公公是宦官,并且也是独立一家,可是不过柳公公现在的身份和地位是多么的特殊,陛下都应该对他时刻保持着警惕之心才是,任用宦官这一点,对于新登基的陛下来说,还是十分不利的。”
慕容倾城说的每一点,当然都是拓跋珪自己就已经是知道的了,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在宫里面他不依靠的柳昂他还能依靠着谁?六皇弟虽说已经承认了他是皇帝,可是在此之后,六皇弟就悄无声息的继续做着自己的皇子,而且他就同十皇子一般,自己将自己禁足在了宫殿之中,像是为了避嫌。
拓跋珪猜不透,摸不准他的心只好默认了这种状态。
如此下来在这宫中他又能怎样呢?离了慕容倾城他是寸步难行,所以他只能依靠着柳昂。每天用自己那微薄的力量撩拨几下百官们,好让他们知道自己是皇帝,然后让他们慢慢的接受自己,就像温水煮青蛙一样,这是一个漫长且艰巨的过程。
拓跋珪一直都觉得自己身上的那件龙袍是格外的沉重,沉重的就要将他压垮了。
但是却没有人能帮他搀扶一下,就像慕容倾城刚才想为他宽衣的动作一般,她只是能脱去他的衣服,能分担他衣服的重量,可慕容倾城却没有插手过这份龙袍给他带来的压力。
只是这短短的六天的时间,拓跋珪就觉得一切真的不像他所想的那般简单,他即使是站在了台下,天天仰望着他父皇享受的一切浮华,他冲动的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会走上那个位置,父皇那轻描淡写间的威仪将一切放得更大,好像那个位置就是那般简单明了。
不知道太子当时有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登上了那个自己注定要继承了位置,他会是什么样的?
也许他还会和往常一样,过着醉生梦死酒肉池林的生活吧!然后他就同父皇一样,在轻描淡写间将一切都打点妥当。
可是那都不是他拓跋珪,现在只觉得自己身上那身龙袍就像压死骆驼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