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倾城走到那个角落,玉手撩开那浑身发臭的衣服,触碰到僵硬的东西,还带着人体的温度,锁链。
和身体已经长成一体的锁链,再一看,触目惊心,那个人的浑身都被锁链捆绑,不是从外面简单的捆绑,而是穿插在身体里。
或许是时间太久,那铁链已经和身体融为一体,唯一能分出来的就是从他后背上绵延出来的小孩手臂粗细的锁链,另外一端是在墙壁上。
怪不得这人丝毫动弹不得,恐怕是身不由己吧,“可怜我?倒是不如想想你如何脱身吧。”
听着外面一阵骚动,果然,太子拓跋渊前面领路的就是刚才跑出去的那个疯狗。
“太子爷,就是她竟然杀了、杀了……”
话没说完,那拓跋渊抽出他的佩刀,一个漂亮的回身,那个人已经身首异处了,头咕噜了一下,身体却直直的倒在太子的脚下。
其他人顿时就没了声音,“扰了本宫的清静了。”当啷一下扔了手中的刀,那双狐狸眼饶有兴致的看着慕容倾城。
“本宫以为你会用千万种方式,可是没想到,竟然会用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倒是有些意思。”
身后的人拿了椅子放在拓跋渊的面前,拓跋渊把玩手中的扳指,看了一眼角落的人,便一直盯着慕容倾城。
三日了,不知她可是想好了他说的事情,耐心呢,他是有的是,不过这命啊就只有一条,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有下一个奈何桥了。
“太子说笑,倾城在牢里承蒙照顾,也算是衣食无忧,不过太子此次前来,怕是已经实现了你的目的,就算是倾城没有这么一下,也该让倾城出去了。”
太子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杀气,该死,对于这个女人他总是惶恐,没错,仿佛慕容倾城总是能看看透他的想法一样。
这样的人不能为己所用,就只能处之而后快,可是偏偏这太子执拗,又舍不得这么一个有趣的玩物就此消失。
慕容倾城说的没错,拓跋渊就是要用这一次的事情警告楚臻,不管是宫里面还是宫外面,都是他太子的天下。
若是想要动手脚,还是小心一点脑袋,这牢狱之灾只是给楚臻一个下马威,三日里面可是一点风声都没有。
谁也不知道慕容倾城里面发生了什么,而越是这样,外面的楚臻就越是提心吊胆的。
正中下怀,太子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估计着现在楚臻已经在皇上的御书房里面了吧。
“皇上,锦妃娘娘殁的事情微臣知错,是微臣办事不当,本想着给御膳房挑选几个得力的丫头,可是没想到竟然……”
楚臻跪在地上,三日来他一直担心太子那已经盘问出来什么,惶惶不可终日,与其等着皇上召见盘问,不如自己过来自首的好。
那皇上浑浊的眼睛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楚臻,这个事情已经交由太子处理了,不过听说是因为锦妃身边的小丫头嫉恨平日管的太严谨,所以心生歹意。
才会有此冤情的,倒是也难为楚臻了,“罢了,是锦妃无福啊。”
楚臻退出来擦擦额头上的虚汗,嘴里嘟囔了一句,直奔周姑姑的别院,慕容倾城现在何处。
楚臻和慕容倾城前后脚到的周姑姑的房间,连带着印公公也来了,见着慕容倾城毫发无损,心中自然是吃惊,不过嘴里还是连忙称,没事便好。
“一会让人烧了苏子水去去身上的晦气。”
印公公也是合不拢嘴,御膳房算是有惊无险,若是真的因为这个事情连累了御膳房,怕是印公公也不好过呢。
“印公公您也在,我是过来看看那不争气的慕容倾城,竟然给公公惹了这么大的事情,这点银两希望公公笑纳。”
楚臻拎着一个荷包递给印公公,送走了印公公,刚关门,一个反手,慕容倾城猝不及防,整个人飞出去撞到了门板上。
慕容倾城浑身散架了一样,嘴角一股腥甜,舌头触碰了一下伤口,嘶~这楚臻下手真是够狠的。
若不是这几日在牢里没吃饭,哪里会躲不过楚臻的这一巴掌,起身,歪了一下脖子,确定浑身没有伤及筋骨才重新看着楚臻。
“三****与那太子都说了什么,怎么就让你全身而退了,不要妄想说一句谎话,本公子会让你死无全尸,不,让你生不如死。”
楚臻可不会天真的以为,那太子是请了慕容倾城过去,然后把事情查了一个水落石出,再放她出来了。
这宫里面的浑水到底有多深,恐怕楚臻自己都不清楚,能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尤其是在太子的嘴里能够活着出来,没有点交易,自然是没那么容易的。
而这慕容倾城手里面最大的把柄,就是她们这一批入宫来的人,是楚臻一手选拔的,光是这一点,就能让太子和她做交易。
“楚公子是想要从奴婢的嘴里知道什么?是奴婢说了你让我们入宫的所有目的,还是说奴婢已经倒戈向太子了?所以才会安然无恙的回来。”
恐怕就算是她一命呜呼了,楚臻也同样会怀疑她与太子说了什么,不过是早晚而已。
何况现在好端端的出现在这里,楚臻心里自然是疑心重重了,现在箭在弦上,丝毫马虎不得。
“你、信不信本公子现在就让你见阎王。”
楚臻的手死死的扣在慕容倾城的脖子上,一边的周姑姑已经见怪不怪,眼神中没有一点的温度。
慕容倾城嘴角带笑,仿佛是一朵绽放的芍药,火热、妖艳、挑衅、神秘。
“公子不过就是一年佛一年魔而已,退路倾城没有,只有孤注一掷,同公子一样。”
口吐幽兰,字字珠玑敲打在楚臻的心中,一把推开慕容倾城,不知怎么的,就是那样的信了慕容倾城。
“宫中再有什么事情都和姑姑商议之后再行动,若是出了差池,谁也保不住你。”
周姑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优柔寡断的楚臻,曾几何时,说杀,便不留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