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影果然沉默,可那得意的脸色又让我们的皇上气的牙痒痒的。
他们先是找到了衙门。
衙门显得有些破败,一开始上官衡还比较礼貌地敲门,无奈根本没人回应,最后他气不过,一脚踢开大门,里面的景象才是破败呢。
“有人吗?”
没人回应。
“有人...吗!”
从角落里颤颤巍巍出来几个衙役,“你你你...你们找谁?”
上官衡和无影互看一眼心里觉得奇怪。
而衙役看这二人衣服华丽气质不俗,应该是从别处来的。
“我们二人是从京城来的,知府现在何处?”
“京城?!”几人大叫道,“是皇上派来的么?”
“朕就是,所以你们能告诉朕知府去哪里了么?”
一时间五六个衙役也顾不得真假,跪下来哭的那叫个伤心欲绝。
“皇上,知府去布衣施粥了,还没有那么快回来,皇上一定要救救我们啊。”
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儿膝下有黄金,上官衡虽有些不耐烦,但也架不住几个男人这么哭,“起来吧起来吧,朕有些事要问问你们。”
结果不问不要紧,一问气的上官衡要升天,坊间早就传言朝廷会来赈灾,可是怎么盼也盼不到,好点的就举家搬走,不好的只能留在这里等死,知府看不下去,就以自家的财力购置食物药品,有些商人昧了良心坐地起价他也自认吃亏,从头到尾他的哥哥就没出现过。
“王爷呢?此事如此严峻他怎地连人也不见!”
“皇上,王爷他许久都不曾露面了,知府前几次拜访...都被赶了出来...”
“荒唐!身为封地的王,一城之主,他居然对子民见死不救!”上官衡手都在发抖,心里还是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
无影觉得事有蹊跷,“皇上,还是亲自登门的好,总不能连天子他也不见吧。”
“有道理。”
上官衡气过后想想他说的有道理,此时天色已暗也没能阻挡他的决心,衙役们争着为他带路,他挑了两个看着强壮的,剩下的依然留守衙门。
知府许成规此时素衣裹身,他在街市口给人施粥,一旁是他的妻子还有他们的孩子。
穷人们都十分秩序,没有半点吵闹,上官衡路过之时有意看了两眼,他棱角分明的脸此刻熠熠生辉,十分耀眼。
“皇上,那就是我们知府。”
“朕知道,你们知府都有此心,那些个富甲肥商就这么看着?”
“也不尽然,只是像我们知府这般散尽家财的...怕是没有一个。”衙役心道知府大人心向子民,真的是个好官。
“你继续带路。”上官衡此时迫不及待了。
一路上,他见到了极穷的人家,也见到了依然大鱼大肉的富人,此时一个从未想过的问题浮上心口,燕城一向是富饶之地,山好水好,这么多年未曾有过天灾,怎么这次的饥荒来的这么突然让这么多民众猝不及防。
许许多多的疑问戛然而止在了王府门口。王府此时门口挂着两个红灯笼,半点也无灾荒方样子。
上官衡带着疑问敲了敲门,敲了许久,总算是听到有小厮骂骂咧咧的声音。
“是哪个穷酸鬼...”小厮面色不善,看清来人并非是什么乞丐,而是穿着金贵的人后却是一愣。
“你是?”小厮来来回回打量,确定自己不认识他。
上官衡见他面带不屑心中不悦,“你们王爷呢,我要见他。”
听清他的目的,小厮脸上的不屑更加明显,“去去去,我们王爷是你说见就能见的。”
衙役觉得这恶仆不是个东西,上前骂道:“你个下人赶紧去禀报就是,知道这位贵人是谁吗!”
小厮的确是被吓到了,看到是衙门的衙役心里也嘀咕起这个人的来历了。
“这位可是...”
上官衡抬手阻止了他说话,“我是知府的亲戚,我有事见王爷。”
“切,原来如此,你请回吧,知府大人来了也不得见,凭你一个小人物也想见我们堂堂王爷,做梦的吧!”
无影气场压过,下一秒就要出手之时,上官衡把门一踹,顺带连人也甩了出去,小厮重重落地。
“滚进去,告诉你们王爷,就说衡要见他。”
他居高临下看着抽气的小厮,眼神带着决断和暴戾。
“哇!”两个衙役忍不住轻叹,无影一瞬间失神,随即走到了上官衡的身边,他望着还在犹豫的小厮毫不留情地补上了一脚,“还不快滚。”
无影可比上官衡的形象要凶悍多了,小厮吓得屁滚尿流,赶紧去禀报。
“哼,不知所谓的东西。”
“皇上,若是他不见那当如何?”
“他不会不见,只要他还是他。”
四个皇兄里,老三是最疼他的,那日分别,他说要是有一日皇上驾临,就算是病重了也会从床上爬起来见他。
不一会儿,那小厮慢吞吞跑过来禀报,说王爷身体不适不见客,改日再来吧。
“你骗我!”上官衡蓦地掐住他,下一秒就能把他脖子扭断,“你有说是谁来见他么?”
“咳咳!说了!说了!”小厮面色铁青要喘不过气来。
“说了就不会不见我,除非...他不是上官瑢!”
无影闻言面色复杂,他这句话细细想来却是细思恐极了,除非...那人不是王爷!
小厮惊恐瞪大了眼睛,也没有去反驳上官衡的话,“你到底是谁...”
“呵。”上官衡松手,带着威严的圣颜和不容拒绝的命令,“叫他滚出来见朕!”
“你你你你...”小厮忘记了脖子上的疼,怔怔地看着这个自称为朕的男人。
“小的这就去这就去!”
门口看热闹的衙役心中暗爽,看你们这样子就知道我们大人没少吃亏了!
这回上官衡没有等在原地,他嘱咐二人在门口等着,带着无影光明正大走了进去。无视其他人的目光,他大濑濑地坐在了主堂之上。
“你是何人居然擅闯王府?”有几个小厮不要命地上前,只是还没接近他,就被无影每个一拳打翻在地。
对于这两位不速之客,众人心里害怕了,只等着主子出来说话。
等了至少一炷香,来人也果然不是他的哥哥,而是一位陌生的青年。
青年衣冠工整大眼浓眉,说不上有多俊秀,只能说勉强看得过眼。他见自己的家丁都如此没用心中嫌弃,表面却客气有礼,“阁下说是皇上,也得拿出证据不是吗?”
上官衡翻以白眼,从怀里掏出刻龙金牌,“汝等还不下跪?”
青年脸色一变,还是不敢置信,但是没有人敢私刻龙印,这是死罪,他不得不服软,“参见皇上。”
众人皆惊,惶恐地也跟着跪下,齐声喊着吾皇万岁。
“都退下,你,留在这。”
青年自然知道指的是谁,待他人起身退下,他还是跪着不动。
上官衡也没有让他起来的意思,“你叫什么?”
“草民叫廖齐,是王爷的义子。”
“你胆子倒是大,居然敢替王爷回话,朕且问你,王爷呢?”
“义父身体抱恙许久,草民这才自作主张回了话...”
“身体抱恙...那是抱了多重的恙,连传话也懒得传?”
“皇上饶命...”廖齐此刻慌了手脚,“义父他...他...”
上官衡预感不妙,逼问于他,“王爷如何?”
“义父他病重多日...”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此刻越发觉得这人贼眉鼠眼没安好心,“你这小人竟然诅咒王爷!”
“没有没有...我...”
“你就在这跪着,没有命令不得起来。”上官衡看也不看一眼,随便拉个人让人带路。
廖齐心道糟糕,看他们走远后也不顾什么皇命了,赶紧回屋去收拾东西了。
上官衡从未想过兄弟十几年再次见面会是这般场景。上官瑢面容削瘦见骨,此刻他紧闭双眼毫无生机,头发也黑白相杂,哪里有当年那英容身姿。
“无影...赶紧...赶紧去请大夫...”他鲜有如此失态,声音颤抖已是带了哭腔。
“我去去就回。”无影的心都扭在了一起,他轻功很好,不一会儿就提...提来一个年轻的大夫。
那大夫早就被吓傻了,可见到床上的病人就回过神来,“此人是中毒之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