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怎么可能？怎么死的？什么会死？”
凌晨一点，一阵咆哮声从公羊栗鳽的书房内传了出来，别墅内，所有人都兢兢克克，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这是公羊栗鳽在碧江这边的新居，里面从佣人到保镖，都是从公羊家那边带过来的，所以他们更加清楚在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去触怒公羊家名义上的最高决策人，那样子是会死人的。
房间内阿仁浑身颤抖的低着头，不敢回答这个问题，他也回答不上来。
书房内，满地都是陶瓷碎片，那是从公羊本家搬运过来的古董，一旁的阿仁脚下躺着一个砚台，额头处冒着血迹，可他却不敢去擦拭一下。
公羊嚣虎死了，不要说公羊栗鳽失态，连最开始收到这个消息的阿仁都在好一段时间后才消化掉这个噩耗。
粗重的喘息中，公羊栗鳽用了好几遍深呼吸才压下了心中的愤怒，呼出一口浊气后，他才望着阿仁阴森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仔仔细细的说。”
“根据情报，三长老死于碧江大桥之上，具体是何人所为，我们暂时还不清楚。”阿仁低着头，认认真真的坐着复述。
“真的死了。”公羊栗鳽颓废的倒坐回椅子，望着天花板有些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着。
他很难想象，座位公羊家族顶梁柱之一的公羊嚣虎怎么就这么死了，死的无声无息，一点儿都不壮烈，甚至于如果不是外面的探子发回情报信息，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公羊嚣虎已经出了意外。
没错，在公羊栗鳽心中，公羊嚣虎一定是遭人暗算了，否则以公羊嚣虎的实力，在碧江没有几个是他的对手。
“你出去吧，我一个人静一静。”公羊栗鳽低下头，挥了挥手朝阿仁吩咐道。
阿仁不敢有任何不满，弓着身子低着头退出房间，轻手轻脚把书房的门关上。
“你怎么就死了呢，你死的不是时候啊，你不该这个时候死的。”公羊栗鳽再度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没了最初的悲伤，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诡异情绪，有惋惜，有失望，但却没有太多的悲痛。
作为公羊家的家主，公羊栗鳽是公羊家明面上的掌权人，但事实上，除了祖宅中的老祖宗外，还有三个凌驾于公羊栗鳽之上的长老，而公羊嚣虎就是其中之一。
这些年来，公羊栗鳽可是受了不少气，他巴不得公羊嚣虎早点儿去死，只不过当事情发生的时候，他还是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不是在悲痛公羊嚣虎的死，而是在怪公羊嚣虎死的并不及时。
不多时，书房门再度被人敲响，公羊栗鳽收敛了一下脸上的情绪，沉声道：“进来。”
“老爷，外面来了几个国安局的人，他们说要见您。”阿仁推开房门，向房间内的公羊栗鳽恭敬汇报道。
“跟他们说我身体不舒服，不见。”
“老爷，他还带了一些东西过来……”
“什么东西？”公羊栗鳽皱了皱眉头，有些疑惑问道。
国安跟古武世家从来都不是什么良好的关系，上门就更加不可能携带礼物了。
“不清楚，但看样子，似乎是……尸体。”
公羊栗鳽的眼瞳微微缩了一下，抬了抬手道：“我去会一会他们。”
在这种敏感时刻，国安局的人还敢过来，而且还带着几具尸体过来，那么所要表达的意思就十分明显了。
虽然说这一次公羊家的行动得到了大多数古武家族的支持，但公安局后面所站的，可是国家这个恐怖机器，不到万不得已，公羊栗鳽是不会跟国安局起冲突的。
安静的大厅中，蟑螂左望望，东瞧瞧，心中不由得咋舌，公羊家不愧是号称古武世家啊，这奢侈程度太过过分了啊。
不久后，身着一身唐衣的公羊栗鳽走下楼梯，看到大厅中间的蟑螂，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的神色，蟑螂的装扮，实在是太过吊儿郎当了，一点儿都不像是国安局的作风。
蟑螂看到公羊栗鳽后，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你好，公羊先生，我是尖刀外派人员，你可以叫我蟑螂。”
公羊栗鳽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尖刀？我没听说尖刀在碧江这边有分部。”
“尖刀行事从来不对外公布，你们不知道实属正常。”蟑螂一边笑着一边指了指门外：“哦，对了，这次我过来给你带了几个礼物，希望你能够喜欢。”
“你们太客气了。”公羊栗鳽脸色微微变了变，一般人可不会这么快直接进入主题，看样子是来者不善啊。
“哦，我刚刚应该说错了，这应该叫做物归原主。”蟑螂拍了拍额头，堆起不诚恳的抱歉笑意：“东西就在外面的车上，刚刚想带进来，但你们家的佣人不允许。”
“你们是怎么接待客人的，这点儿礼貌都不懂。”公羊栗鳽对着身后的阿仁喝了一句。
“公羊先生，上面的人还让我带一句话给你。”蟑螂没有去理会公羊栗鳽的假情假意继续笑着说道。
“请说。”公羊栗鳽收敛了一下情绪。
上面的人？不用说也知道是尖刀的高层了，不管公羊栗鳽再怎么傲慢，他都必须正面认真的应付尖刀。
“有些事情，可以想，但不可以做，有些底线从画下来的那一刻开始就不允许触碰，否则的话，会付出代价的。”蟑螂笑眯眯的说出这么一席带着严重警告意味的话。
公羊栗鳽脸色不变，就想是没有听出蟑螂话语中的警告一样附和道：“当然，出来行走江湖的人都知道这个道理。”
“那么我就不打扰公羊先生休息了。”蟑螂耸了耸肩，丢下这句话后，直接转身离开，外面那些所谓的礼物可是一些尸体啊，蟑螂可不想被处于暴怒中的公羊栗鳽给分尸了。
公羊栗鳽愣了一下，尖刀的人做事都是这么不讲究的吗？不过他并不介意，转头向着阿仁吩咐道：“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