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在是不平常的一天，兹维格尔一点儿没有厌烦地看着金泰在他眼前把一艘飞船建立起来，当看到数据迁移的最终部分以后，他不得不承认——
“这简直是我这辈子都不会想到的事，”他虽然极力忍住不要爆粗口，“真他马的邪门儿。”
“从来没有人这样做过吗？”金泰是有点儿得意的，不过现在不是时候，这个兹维格尔正处于一种复杂的情绪中，在保密和一个曾经把他当神膜拜的人类合作之间，在职责与危机感之间摇摆，金泰也着急，可是对方不愿意合作，他急也没用。
“任何一个人的异能都无法达到这样的境界，”兹维格尔的表情只能用震惊来形容，“在此之前，建造飞船一直是科技研发部门的工作，我们也一直以为这样的科技产品只是辅助，只有异能才是主流发展方向。”
“然而你们失败了，”金泰无情地打击他，“要想战胜科技文明，你们得有更多的准备，只有异能者是不行的。”
“如果可以产生超级战士，就有希望，”兹维格尔极力辩解道，“在那波塔，异能者分为五级，最高级五级战士，将是无敌的存在，他可以成为我们的终极武力，带领我们走向胜利。”
“所以呢？”金泰反问。
兹维格尔卡壳了，“这个——这个——从五十年前开始，我们就再也没有产生过这样的战士，不管我们培养多少的复制体，都再也没有出现过，只在26年前，培养出一个四级战士，在我离开那波塔来这里之前，他战死了。”
“也就是说你们无法控制能够产生什么样等级的战士？”金泰别提多失望了，他本来以为兹维格尔提供的办法可以有效增强他现在的战斗力，“那你看我培养出来的那些战士——”
“大部分在一二级之间，”兹维格尔的话毁灭了金泰最后一点儿侥幸，“还有几个是三级战士，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当克塔大军到来以后，你就知道他们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了，哪怕是四级战士也不是无敌的，除此之外，克塔人还针对那波塔科技做出了很多的调整，我们在战斗中几乎每时每刻都要面临着用战士的生命去交换对方的机械设备的痛苦选择……”
兹维格尔的声音越来越低，似乎想起了很不愉快的回忆。
金泰彻底死心了，他也许可以不相信辛格那个娇生惯养的公主，却不得不相信这个从前线上被淘汰下来的军官，“在你看来，克塔人的军队什么时候才会来？”
“差不多了，”兹维格尔的话让金泰心中一沉，“虽然不想打击你，可是凡是杀掉异能终结者的人都会留下他们特有的痕迹，他们的DNA样本会传送回克塔星，你杀死一个，来的就有可能是十个，你杀死十个，来的就是一百个，如果你可以杀死一百个，异能终结者会有超过上万人的军队来此对你进行围剿，直到杀掉你为止，为了这个目的，他们可以不惜任何代价，而且异能终结者不是一样的战斗力，这么多年，我也不知道他们取得了多少的进步。”
“让他们来吧，”金泰觉得有必要加快一下自己的速度，转变方式，选择更加积极主动的办法壮大实力。
让人觉得诡异的是，哪怕这里已经打的烽火连天，依然一个警察和围观群众都没有，天上连一架直升机都没有，这里就好像成了阿拉斯加的冬季一样，鸟毛都没一根。
当数据迁移完成以后，两艘飞船一齐消失在空气中，只留下满地的坑坑洼洼，还有原来曾经有一个气派别墅的地方，连根钢筋都不剩。
在市区内的一个五星级酒店，金泰再次见到了坐卧不安的杰拉西，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托尼后面朝他点了点头。
被竞选团队和记者围住的杰拉西如释重负，言语开始变得轻松幽默，自信也回到了身上。
几乎没有用过一个星期，连金泰这样的外行都看出了杰拉西胜券在握。
那个直到今天也只是在电视上看过几次的海纳曼开始出错了，至少四次他在演讲和答记者问的时候都显得心不在焉，这样的失误让他本来就不多的支持率正极速减少，而他的竞选团队似乎一直没有想出个管用的法子来，公众的关注黄金期正在过去，他现在就是找到完美的借口也无力回天了。
竞选不是开玩笑，你犯错，就会被对手穷追猛打，拿多少钱来摆平都没有用。
让金泰想不明白的是，这货居然就这么认命的样子，虽然还是在照着原来的计划进行着活动，却只会引来更多的不满。
杰拉西在又一次红光满面从演讲台走下时，后面雷鸣般的掌声已经不再是前些天由策划团队雇来的人制造的效果。
回到酒店，杰拉西叫住了刚要离开的金泰，“陪我喝一杯吧。”
金泰心中一动，似乎他的工作快要结束了。
果不其然，杰拉西打开自己的保险箱，把一个加了塑封的文件递到金泰面前，“看看吧，自由的味道。”
金泰本来以为自己会激动的，可是到此时，他的心中只有一片平静，他接过来，看了看，其实他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因为他从来没见过，他也不想追究它的真伪，真又如何，假又怎样？当你的实力达到一个顶峰的时候，权力和约束都显得是那么的可怜和苍白。
“它是真的，”杰拉西微笑着，“乔茜退出了安全委员会的竞争，也不再支持海纳曼，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不过，我们赢了，接下来就是我个人的表演时间，如果你愿意看的化，可以继续看下去。”
“不需要我保护了？”金泰跟不认识他一样，就在前几天，他还怕的像只风声鹤唳的兔子，一点儿动静都抖的像筛糠一样，可是转眼他就是现在这样一副我掌握着一切的强力人物模样，这种近乎翻转的性格差别让人一时有点儿糊涂。
“我想是不需要了，”杰拉西自信心极度爆棚，“非常感谢你的帮忙，今后不管有什么事，我想我们都可以长期合作，有我在参议院和安全委员会，你并不会吃亏，或者我们也可以成立一支特殊的部队，你在美国和世界其他地区的任务都会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当然了，有时候你也要给我们提供一些符合美国利益的东西，比如你在德国刚刚收购的实验室，我对它很感兴趣。”
金泰这才展颜笑道，“我想我们的合作会非常愉快，如果可以的化，我想在洛杉矶附近成立一个大型垃圾处理场，全国的金属垃圾都可以堆放在那里，我可以向你保证的是，在未来的十年之内，你都不需要担心垃圾围城的问题。”
“环保？”杰拉西疑惑地看着金泰，“很不错的议题，不过那可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你确定要那么做吗？”
“你不会失望的，”金泰笑的有点儿神秘，“让我们一起打败十二使徒。”
杰拉西也保持着职业化的微笑，与他握手，“他们必须要学会谦虚，这个世界不由他们说了算，哪怕他们占据了世界工业75%的份额，我们仍然有得胜的机会。”
这可不是一个震撼人心的宣言。
金泰在转身离开的时候面色阴沉，他丝毫不怀疑杰拉西只要价钱合适，一定会与十二使徒和谈，这就需要他不能当乖宝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