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棋子……”
回程的路上，金泰还在想于小露的话。
这么多在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大佬居然都是棋子？
到底是谁在控制他们？还有谁能向这些人发号施令？
金泰突然想起一幅自己曾经在意大利街头看到的素描，黑色的炭笔画上，一个小人站在自己的房子上仰天大笑，更大一些的人站在他家所在的街道上空大笑，另外一个人站在整座城市上，一个接一个，当最后一个人站在地球上大笑的时候，在他看不到的宇宙中，有人指着他在笑，像在笑一个傻笔。
永远对这个世界，这个宇宙，多一分敬畏，这样才不会因为过分相信自己发疯而死。
“嚓……”
大脑内突然响起静电干扰的声音，这表明自己与飞船的联系再度中断，已经进入航天中心的实际控制范围。
金泰打起精神，提醒自己不要再想其他，因为从现在开始，他要孤军作战了。
来吧，都来吧，还有多少背叛，还有多少仇恨，都来吧，让我看看你们的本事，只要我活着，你们就要随时准备付出代价，直到有一天你们放弃对我的任何敌对行为！
第一道门岗出现，金泰放慢了车速。
两名警卫，跟上午来的时候一样，只是换了角色，不是上午那两个人。
车子停在阻路钉前，两侧的水泥板是活动的，要是车子有问题，只需要在岗亭内的警卫按一下按钮，水泥板里就会弹出一排尖锥，把车子死死夹在里面，下一秒钟，就会有一队经过专门训练的应急分队冲出来，把这里控制住，直升机会在半空中架好武器，火箭弹时刻都可以把这辆并不防弹的车炸成碎片，如果是异能者入侵，迎接他的很可能是来自航天中心某个不知名角落的激光或者其他能量武器射出的光束，然后在阻挡失败以后，还有针对异能者的作战分队确保他，或者他们不会闯进去造成大规模破坏，这就是为什么大门和食堂都离控制中心和发射场非常远的原因。
“汪——”
嗅探犬叫了一声，然后打了个喷嚏，让警卫很紧张地抬起胸口的M-4突击步枪。
“调料，”金泰从车窗探出头，跟后面紧张的警卫解释，“我打开后备箱你看看？”
得到允许以后，后备箱轻轻弹起，那只大狗马上凑过去，不过很快就又响亮地打了两个喷嚏。
那名白人警卫翻了翻，没有发现什么，就把后备箱关上，拍拍车身，示意他可以走了。
金泰启动车子，再度驶向食堂后门。
没有发生什么，差不多有八百米的空地上连辆车都没有，也没有一个人行走，这种感觉让金泰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可是他还是硬着头皮左转，继续朝前开。
路德维希在他刚进来的时候就得到了报告，所以等金泰开车到达的时候，他正在门口等着。
这个人似乎有点儿德国人的血统，鼻梁着架着圆圆的小眼镜，做事一丝不苟，除此以外，几乎与人零交流。
金泰跳下车，打开后备箱，把车钥匙交给他，“韩雪帮了大忙，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那个镇上唯一的超市除了能看到有一瓶酱油以外，什么都没有。”
“我跟她联系过，”路德维希点头，“一个星期前她就在网上下了订单。”
有了这些东西，厨房一切也都走上了正轨，金泰马不停蹄地展开了自己的工作。
于小露的突兀举动似乎没有引起任何不良反应，没有多余的警卫，也没有更多的盘查，身边的厨师和服务员也没有更换。
等晚饭时间到了以后，金泰站在服务区，看自己的客人们有没有什么额外的需要，他可以马上返回到厨房，做好准备。
6时26分46秒
空气再次紧张起来，那个除了自称是黄的警探和他的搭档舒迪再次出现，另外的特工人员也把就餐厅封锁，门口出入的人员都得严格检查证件。
于小露孤身一人走在贵宾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龙金城仍然在跟那个白头发的白人不停地聊着什么，那是个非常严肃的家伙，虽然瘦，身高也稍比龙金城矮一点儿，可是非常精神，清癯的脸上写满了坚毅，显示他不是可以轻易打倒的人，于小露跟他提过，这个人就是航天中心负责蝙蝠计划的主管，路易维尔.塔斯。
“小姐，你的粥，”金泰看到于小露朝他走来，就把准备好的一个精钢钢打开，舀了一小碗，“很可惜没有买到红枣”。
“谢谢，”于小露狠狠瞪了他一眼，端着粥走开了。
食堂的热闹再次开始了，金泰已经稍有了一些免疫力，静静地靠在墙边，剩下的活儿有服务员们做。
龙金城不经意间朝他瞥了一眼，又继续跟路易维尔交谈，似乎他们之间有什么重要的合作似的。
没有发现他正跟他的未婚妻打情骂俏？呵呵，金泰心中暗笑，同时压下心底升起的一点儿杀气。
不是现在，不是现在，绝不能在这里发作……
半个小时以后，杰森出现在餐厅内。
“嗨！哥们儿！”他自来熟地跟金泰打着招呼，“晚上有什么惊喜吗？”
“红烧肉，”金泰笑着推荐，“还有冬瓜虾仁汤。”
杰森一脸嫌恶地瞅了一眼清汤寡水的汤，“我说，想了一下午，就弄个这？”
“等你一碗红烧肉下肚，你会感谢我的，”金泰带着不怀好意地笑，“准备一碗吧，你不会失望的。”
“好吧，”杰森十分勉强地拿了个餐盘，金泰接过来的一瞬间，手指与他的手在餐盘下碰了一下，把一块只有大拇指甲大的U盘扣在手里，默不作声地为他准备餐食。
“嗯——味道闻着真不错，”杰森眯起眼睛，很享受地闻着。
金泰笑着把盛满食物的餐盘递给他，才朝一边瞥了一眼，就差点儿把餐盘甩出去。
马的！这票人什么毛病？走路不带声音的吗？
李久年不知何时站在杰森侧后方，正带着莫名的表情瞅着他。
其实他这是冤枉别人了，他用精神力观察事物太久，在没有精神力可用的时候，使用眼睛观察事务的能力相应被削弱了一部分，要想适应还需要一段时间。
用进废退，这是人体器*官必然要遵守的法则，无法改变，也没办法克服。
“红烧肉的味道不错，”李久年边盛着饭，边说，“我记得以前有个小子也挺爱吃这个，你是南方来的？”
“是，”金泰一副不想跟他多聊的样子，“晚餐愉快。”
李久年意味深长地干笑了两声，离开了，让金泰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他发现了？话说在老特务的眼皮子底下交接情报似乎确实有点儿——
没有！刚才的动作很平常，他又没长透视眼！
金泰自我安慰着。
任务完成，接下来就是想办法离开这里，去看看杰森给他的U盘上都写了什么。
“哦！太好吃啦！”杰森嗷嗷叫着，引得餐厅里其他工作人员纷纷侧目。
没过一会儿，在金泰面前排起了队，很多人都想尝尝杰森所说的太好吃的食物是个什么味道。
路德维希有点儿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一幕。
话说这些饭菜不是为基地工作人员专门准备的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