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子陌是那么在意自己形象的一个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那么精致,怎么会允许自己不换睡衣、不卸妆就这样睡着了。
一定是太累了,甚至连挽起的发髻都没有解开,此时已经松松散散。可是即使这样,也没有一丝邋遢的感觉,尤其是微微蜷缩的身体,更是让她凭添了些慵懒柔和的气息。
靳深皱了皱眉,这样睡一夜,明天即使不感冒,也一定会很难受。不假思索地,靳深弯下腰,小心翼翼抱起曾子陌。
许是换了位置,又或许是他抱得她不太舒服,反正她轻轻在他怀中动了几下。
靳深马上停下脚步,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怀中的曾子陌。继续抱着她吧,生怕她醒了。不把她抱到卧室吧,又怕她病了。靳深愣愣地看着她,有一种听天由命的感觉。
好在曾子陌只是动了两下,就一头埋进他怀里,一动不动了。回来后靳深就洗了澡,此时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衣,曾子陌的呼吸不时透过薄薄的睡衣撩拨着他的胸口,让他好不难受……
短短的几步路,靳深难耐悸动,举步难艰,而怀中的子陌却是睡得格外香甜。好不容易捱到卧室,靳深却又舍不得放下了。
他还是第一次抱曾子陌,可是只一次,他就上瘾了,不想放下。从没抱过,他尚且已经惦记了十年。这下子抱也抱过了,恐怕他这辈子也甩不开她的影子了。
想着,手上的力度不觉加大了一些,子陌的呼吸越发地温热,而她的脸已然贴上了他的胸口……
靳深的身体瞬间僵直,如被电击般一动不动,浑身燥热,一颗心几乎要跳出来......甚至,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有了感觉。
慌乱中把曾子陌扔到大床上,如同扔下一个烫手的山芋,曾子陌眉头轻皱了一下,靳深胡乱扯过一条被子给她盖上,然后,像一个临阵脱逃的士兵一般逃也似的冲到卫生间,拿起花洒对着自己一通猛冲。
身体内的燥热及蠢蠢欲动终于被冰凉的水浇灭了。靳深瘫软地坐在地上,双手抱住头,狠狠地一下下地捶着,发出克制的呜咽声。
过了许久许久,靳深才走了出来,虽然眼睛还有些红,但脸色已恢复了平静。犹豫的脚步踱到主卧门口,透过门缝看得见子陌仍睡得香甜,只是被子被她掀开了一角,她的一只脚伸在了外面。
靳深轻步走了进去,把被子重新盖好。她的脸颊有几根散落的秀发,靳深轻轻坐了过去,缓缓伸出修长的手指帮她整理好。
没有了发丝的遮挡,子陌光洁精致的小脸俏生生地出现在靳深面前,如同一个不谙世事的睡美人一般,那画面,实在太美。只是,她的脸上隐隐似有泪痕。
靳深的目光不知不觉变得柔和起来,一只手不自觉地伸向她的脸,泪水滑过的地方,心里有一个地方却被深深地刺痛了。
她哭了?为什么哭?
靳深仔细打量着曾子陌,好像在打量这世间最美好的珍宝,这一幕,在过去的十年中,曾经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中。
可是,只是一瞬间,靳深又想起了之前的自己,突然感觉之前的自己是那么地猥琐。然后,十年前的那一幕毫无预期地出现在眼前......
靳深颤抖持把手收了回来,他有什么资格亵渎她,她是那么纯洁,那么干净,那么无暇。
靳深的眸子重新黯淡下来,再也没有勇气待在子陌身旁,飞快地走出卧室,拿起钥匙。
不一会儿,别墅门口出现两束刺眼的灯光,一辆车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