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着,只在自己的嘴角上浮起了阴森的笑意来。
那小宫女刚开始被狠狠地吓到了,可是过不了多久,稍微恢复了理智,只淡淡地说道:“姑娘可不要骗我,我在宫中这么久了,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大夫们会有这样的法术,可不是姑娘为了套我的话,故意这样诓骗我?”
说着,已经急忙地想要离开这个地方了。
那洛盼桃浅浅一笑,她也无所谓地说道:“我是不是在骗你,你等下就知道了,但是我奉劝你还是不要离了这间屋子,要不然到外头去,你要胡言乱语了什么,我可是保不住你的。”
正说着,那宫女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喉咙中不断地翻滚起了火辣辣的疼痛来,她无助地捂住自己的喉咙,可是瞬间,脑海中关于那些不能说的秘密就一个个地浮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
且整个喉咙就好像是被什么冰流固定住了一般,周遭的空气就好像是突然之间凝固了起来一般,等到晃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软软地瘫坐在一边了。
“你想不想知道,刚才你与我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来?”
那宫人且看到洛盼桃拨弄着自己手腕上的一小串珠玉,心里忍不住地在打颤,刚才只觉得自己的面前天旋地转,连自己说出了什么样的话来都记不住了。
这么想着,便扑通跪下,说道:“洛姑娘,洛姑娘请饶命,我说就是了。”
洛盼桃冷冷地笑着,其实她并非是在宫人的头上画了什么摄魂圈。
这个世界上哪里有这样好的玩意儿,不过是用了轻微含量的迷魂散罢了。
这么想着,便是在唇齿之间萌生出了淡淡的笑意来,她说道:“我也不需要你与我说太多,我只是问你,为什么凌贵妃会偏爱这茱萸的味道?”
宫女想了片刻,说道:“洛姑娘,我只能与你说,这不过是民间的传言,我不能保证真实性的。”
洛盼桃微微地颔了颔首,她只以后指尖撞击着桌面,发出了沉沉的声响来。
一双琉璃一般亮丽的眼眸中发出了清冷的光来。
她冷冷地说道:“我也没指望从你这里听来了什么太真实的话来。”
说着,仍是端详着手中这用墨玉制作而成的浑然天成的东西,她眉眼之间焕发了淡淡的清冷。
也许自己命运的钥匙就掌握在某个人不知所以的话语中。
那宫人看到洛盼桃本身就是不以为意的样子,才小心翼翼说道:“有人说,太子殿下就是因为受了他所喜欢的人的影响,自己也迷恋上了茱萸的味道的,而凌贵妃什么事情都以太子殿下为重,自然也研究了他的喜好,所以才有了这样精致的功夫。”
什么,难道说太子殿下已经有自己喜欢的人了?
洛盼桃的眉头渐渐地聚拢在了一起,可是刚才在与段墨渊交谈的时候,分明是感觉到他的言语中充满了对自己的喜欢,若是心里头当真是装着另外一个人的,就不应该再在别的女子身上下功夫才是。
这么想着,洛盼桃也不动神色,她且浅浅地问道:“你可曾见到过太子殿下所喜欢的那个人?”
宫人连忙摇头道:“这个我就是真的不知道了,洛姑娘,我知道的事情也就只有这么一点了,若是你同情我是个无所依傍的丫鬟,就请解了我的毒吧。”
说着,宫人已经沉沉地跪拜了下去。
洛盼桃看到眼前的景象,心里多少是有些心疼的,她自己就是大夫,自然知道什么叫做医者父母心。
若不是太急于要知道心里头的谜团,也不会出此下策。
这么想着,她已经缓缓地站起身来,来到了宫人的身边,扶起她来,说道:“你不用担心,你的毒我自然会帮你解,但是还请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洛盼桃说着,眉眼之间已经现出了冷意来。
那宫人只觉得自己的心里狠狠地一沉,怎么这洛盼桃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只是如今自己所有的性命都被绑在她的身上,除了答应,她也没有其他的出路了。
便是强颜欢笑:“只要洛姑娘愿意帮我解毒,我自然是会做许多力所能及的事情的。”
如此说着,身体又忍不住地发抖起来。
洛盼桃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只需答应我,日后这后宫之中有什么与我相关的风吹草动,我不但能帮你解了此毒,我还能给你一宗巧方,保证让你日后在宫中的日子走得更加地顺遂,如何?”
宫人想着,才缓缓地说道:“姑娘的这个要求并不苦难,只要是我能打听到的,定是什么都与人姑娘说。”
如此,洛盼桃才完全地放心下来,不管怎么说,能掌握到别人的软肋才能真正地为自己所用,她微微地颔首,又与宫人说道:“来,你到我的面前来。”
这个宫人穿着一件藕荷色的衣裙,头上的流苏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光彩动人,看来太子殿下的后宫里真是卧虎藏龙,就算是一个粗使的丫头,都可以有这么精致的装扮。
那宫人明显是有些惴惴不安的,等到走到洛盼桃的面前,看到她伸出了自己纤细的手指来,就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而后便是来感受到额头间有一阵刺骨的冰凉,那种全身被捆绑住的感觉完全地没有了。
浑身上下的清爽瞬间扑来。
“谢谢洛姑娘。”
宫人忙道谢。
洛盼桃只反手将手放在了桌子上,衣物的摩挲之间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来,她问道:“对了,你叫什么?”
宫人小声地说道:“贱婢名叫潘碧珊。”
潘碧珊?
还算是挺别致的名字,只是听着这个姓氏就知道她是被保留了本姓送进来的,看来她的背后也是少不了靠山在帮助的啊。
这么想着,洛盼桃少不得对面前这个看起来唯唯诺诺的女子产生了多一层的警惕。
“好了,你下去吧,若是你这段时间办得好,我自然会给你你想要的东西。”
说着,洛盼桃仍是抚摸手中的那块浑然天成的墨玉。
潘碧珊这才如释重负了一般,她忙跪拜下去,说道:“是。”
等到房门被沉沉地关上了之后,洛盼桃终于可有将自己所有的心防都卸下了。
她且坐在椅子上,突然手指触摸到的墨玉的底部,好像是与其它地方不一样的质感,她正想着要翻转过来看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头一阵的晕厥,她连忙将手扶在了椅把子上,这才稍微地稳住了心神。
那种被某种不具名的力量给操控住的感觉有一次上来了,她且将这墨玉放在了一旁,从自己的袖子中掏出了银针,在自己的合谷穴上重重地扎下去,脑门瞬间好像是灌入了一阵的清澈的泓流一般——
有了片刻的清醒。
但是越是这样,洛盼桃就越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知道,那些深入自己体内的蛊毒已经越来越猖狂了。
若是有一天,自己的意志力不够强大,被这样强大的蛊毒给吞噬了,就要成为一具行尸走肉了,到那个时候,太子殿下还会对自己这般好么?
还会将她当做自己独一无二的良人么?
关于未来的猜想一旦有了两难的考虑,洛盼桃的心里就会好像是被捅开了一个伤口一样,她甚至不敢去想未来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稍微的自我宽解之后,洛盼桃终于还是恢复了神智。
她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在自己的理智彻底丧失之前找到关于自己的更多的线索。
这么想着,手已经触碰到了刚才被自己放在桌子上的墨玉上,触手生温的质感瞬间将洛盼桃的心房打开来,她小心地将底部翻转过来,看到上面写着五个字,“去找凌贵妃。”
凌贵妃,可不就是那个传说与太子殿下渐渐地生了嫌隙的贵妃么?
洛盼桃且将这件事按下不表,毕竟还不知道这里头的意思究竟有何所指,到时候再做争辩也是可以的。
这么想着,便是抬头看了一眼窗外沉沉的暮色。
这人世间所有的景色,在这之前,她是一个都记不住了,可是在这之后呢,她又能感受到多少?
女人的直觉向来都是很准确的,她对段墨渊总有一种天生的恐惧感,这是不管段墨渊用多么亲和的话语与自己说话,都无法磨灭的感情。
便是这么想着,黑夜降临了。
且说凌贵妃这边,为了段墨舒的事情,终日是茶不思饭不想的,不知不觉地已经消瘦了许多。
沈树玉纵然知道凌贵妃的心中藏了什么样的愁思,却也只是无能为力,又想起了早前听到的一件事情,说是段墨渊将自己宫殿里头的西厢房给开放了用了,可是宫中分明没有新近了什么人。
沈树玉只觉得奇怪,如此看到凌贵妃这么愁眉不展的,只想着该如何给她解闷,便小心翼翼地说道:“贵妃娘娘,奴婢之前听了一件很是蹊跷的事情,您可要一听?”
说着,已经将自己的双手落在了凌贵妃有些发酸的肩膀上,凌贵妃微微地闭着眼睛,唇齿之间只流露出了许多的疲惫来,她且说道:“什么事?”
沈树玉这才在凌贵妃的耳边轻轻地说道:“我听说,段墨渊将他主殿的西厢房完全开放了,但是却不知住进去的是谁。”
一听到段墨渊的名字,凌贵妃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要发抖。
这个男子在他的心里头就好像是一个挥之不去的恶魔一般,她分明是存了后怎么纯良的心性来接待他,她也要求段墨舒要宽宏大量地接纳自己的兄弟,可是万万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此般心狠手辣。
心里怎么能不悲痛?
这么听着,已经强打起了精神来,说道:“他又在搞什么鬼东西?一定是要将这后宫中搞得鸡犬不宁吗?”
如今凌贵妃可算是大权旁落了,皇上算是被段墨渊软禁了起来,且生辰寿命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说法,之后的种种就更加难熬,若是皇上驾崩了,她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妃娘娘少不得是要陪葬的,且从前她因为过于偏袒段墨舒,在百官之间的评价也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