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逸水这个傻瓜不要将他们一锅端了,但是转念一想,逸水的行事是不是有自己的打算呢?
“怎么的,以为我不懂得怎么运用自己的方法来让你说出来吗?”
逸水说着已经将手中的掌力慢慢地铺平开来了,对于他来说,大病初愈的这种畅快感可是要比之前好许多了,
他的体内好想是攒动着什么不具名的东西,若是每日用真气来加以催化,还会产生更加难以形容的效果来。
梁倡武的眼神之间飘过了一丝的鄙夷,对于面前这个人,他怎么不知道其中的底细?
不过就是想要让自己告知一些与宣国有关的事情罢了,可是他梁倡武什么时候害怕过这样的人了。
便是这么想着,眼神已经落在了不远处的一小碟的花生米上,笑盈盈地说道:“若是你想要逼我说了什么去,就不担心我来个胡言乱语,相信我,到时候你可是会吃亏的。”
逸水的神色之间慢慢地泛起了一丝的清冷来,他自己也不知道应该如何继续将就这种被猜忌的愁烦情绪了,便是淡淡地想了片刻,放下了手掌。
“谁?”
空气中突然有了拨动,那股拨动纵然是无声无息,可是对于梁倡武来说却是再熟悉不过的了,这些年来他将自己关在经阁之中好生地修炼着,为的就说能够幻化于无形之间,可是如今这个搅动窗花的人,可不就是那个一等一的高手吗?
便是这么想着,梁倡武连忙与逸水做出了一个手势动作,让他不要轻举妄动,自己则慢慢地游离到了靠门的位置,也就是在这个地方,气流涌动之间已经消失了。
“你走吧。”
须臾,等到房间内再次恢复了平和的状态之后,梁倡武才来到了逸水的身边。
逸水的神色之间漫过了疲倦,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走了这个下下之策,便是淡淡地说道:“今天的这件事情,你会不会告诉我小主人了去?”
有一丝的沉默在两人之间慢慢地荡漾开来,梁倡武略微地笑了一下,说道:“这种事情我眼巴巴地去说又是怎么个意思了?你且回去吧,其中的分寸我是知道的。”
说着便是稍微地挥了挥手,那房门被打开,一阵风潮慢慢地涌了进来,逸水知道在这里不过是自讨苦吃了去,索性也就作罢,只淡淡地习惯了一个平利,便也离开了。
且说刚才,在另外一件屋子里头偷听的洛盼桃,正要听到关键的地方,突然被人捂住了嘴.巴,她的惊恐在那一瞬间就迸发了出来,便是狠狠地抓住了那个捂着她嘴巴的人,是一双宽厚的大手,在指尖还能感受到此人的微弱气息。
洛盼桃的心中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段墨舒的脸庞。
但是转念一想,是十分不可能的,这个时候的段墨舒大概已经在千里之外了吧,便是这么想着,就更加觉得自己的面对的敌人是多么地凶险了。
可是这个人要把她拖到什么地方去呢?
洛盼桃自己都不知道,只觉得自己好像被晃悠悠地带进了一盘空旷之地,杳无人烟的风尘之间,触目可及的是一片片的荒凉。
周遭有杂草丛生,洛盼桃觉得自己好像是踩在一片的水草之上,对方只是在带着她走过了一段的河边路之后慢慢地停下了脚步。
“你到底要对我做什么?”
洛盼桃决定慢慢地镇定下自己的心神,这个时候与对方说再多的话恐怕也是徒劳无功的,若不是因为刚才感受到了这个人手中的杜若味道,洛盼桃也不会有现在的这么镇定。
毕竟对于她来说,能够喜欢杜若这样的植物,实在也不应该是坏人。
“你现在懂得问我了,刚才为什么不求救?”
对方将自己藏匿在了山林之中,那四处慢慢地浮现出来的鸟鸣蝉啼的声音好歹也让洛盼桃稍微放心了一点去,她想了片刻,冷冷地说道——
“亏你还是个男人,做事儿这般的偷鸡摸狗了去,难道说我还要因此掉了自己的身价?”
虽然是这么说着,但是洛盼桃的神色之间分明有了一些戚徨的凉意,从前在药林谷中倒是带出来了一些毒物,但是因为刚才出门急,根本就没有时间用,而且这个男人十分地狡猾,根本就不让自己近了他的身体。
便是这么想着,心中不免觉得绝望,如今她的手也慢慢地游离到了口哨之上,想着若是能从这口哨之上找到被解救的方法,也是可以的。
可是对方一下子就看出了洛盼桃的心思,只在唇齿之间狠狠地笑了一下,道:“怎么了,你觉得这个时候召唤了人来是有用的?”
心头慢慢地沉了下去,洛盼桃只觉得自己面对的终究还是个可怕到了极点的人。
她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惊恐:“你怎么知道我要做出什么事情来?”
对面的段墨舒淡淡地笑着,这么多年来,洛盼桃的孩子心性还从来就没有改变过。
一定是身边的人对她的保护太好了,才导致了她如今在面对敌人的时候竟然连一点谎话都说不出来,可是从前对他的时候分明又是这么地百般折磨。
便是这么想着,心里头又泛起了一些冰凉的意思里,手中慢慢地松开了蒙在脸上的面纱。
在段墨舒慢慢地揭下面纱的一刹那,洛盼桃的眼神却是毫无预兆地撞见了,竟然是段墨舒?
所有的思绪在这一刻被翻涌了上来,她要努力平息自己心中的激动,这么日思夜想的人,这个时候竟然也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不对,中间肯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几天来遇到的敌人多是善于乔装打扮的,若是面前的这个人也是与从前的那个一样的吗,又应该怎么破呢?
便是这么想着,洛盼桃决定先不将所有的底线都给露出来,只是淡淡地说道:“是太子殿下?”
疏离的语气让段墨舒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他原本以为自己的出场合该给洛盼桃意外的喜悦,可是如今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便是这么想着,已经轻轻地点着足尖,脚下的竹叶子在段墨舒的踩踏下稍微地变化了形状,而后便是淡淡的松涛翻滚而过。
似乎是有巨浪在一点一点地撞击着洛盼桃的身体,因为段墨舒分明已经到了她的面前了。
“怎么,如此看着我,你还觉得我还害怕吗?”
思索之间,段墨舒已经慢慢地来到了洛盼桃的面前了,他比之前看到的样子更加地憔悴了一些,似乎心中挂念着朝中的事情,多少也表现出来了疲倦。
洛盼桃总觉得自己的感知是不会有错的,只是这么多天来在尘世之间沉浮,她总是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来行事。
便是淡淡地说道:“我从来也不觉得你可怕,要杀要剐,原本就是随便你的,若是你觉得我还有利用价值的话,就暂且留着我这一条性命吧。”
有些许的风尘慢慢地吹过,段墨舒的心中泛起了一阵阵的涟漪。
面前的这个小女子分明是在显露出了抵抗的样子,他在心中暗暗觉得好笑,看来是之前被攻击害怕了,如今却也用这样密不透风的话语来搪塞了他吗?
这么想着,手中已经慢慢地捻起了一小片的绿草,放在手中慢慢地把玩了一二,而后又吹散开去。
之前的不告而别实在是万不得已了。
若不是因为他还有江山要接管,还有母亲要照顾,恨不得就能与洛盼桃一起游荡在山林之间。
自古帝王与****,总是不能兼得的。
可是段墨舒却希望自己能成为宣国历史上唯一一个不爱江山爱美人的痴情种子。
便是这么想着,一双手已经忍不住要慢慢地抚上了洛盼桃的额头,其中的清浅,已经不能用所谓的朋友来形容了。
洛盼桃连忙躲了一下,眼神中慢慢地露出了羞怯的意思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了这么心思动摇的时刻,分明对面的这个人很可能就是要从她的身上窃取到信息的人,她还是这般的不管不顾吗?
便是这么想着,已经退后了几步,段墨舒大概有知道自己有些失了礼仪,便也淡淡地笑了一下,说道:“刚才是我冒昧了,盼桃,我要来与你相聚很不容易,难道说你还要拒我于千里之外吗?”
段墨舒的声音里带着某种程度的空灵,洛盼桃的神色之间突然有了一种笃定,她有一种前所未有的预感,总觉得这个人应该就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个段墨舒了,这么想着便是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她笑着说道:“若你要说明你自己是段墨舒,可能拿出什么凭证来?”
当年段墨舒将她救出来的时候,他们曾经在药林谷中度过一段时间。
那段时间对于洛盼桃来说是这辈子最开心的日子了,当然,当时涉世未深的她也因为这段时间的相处就毅然决然地离了师尊,前往京城寻了段墨舒去了。
之前的一天,段墨舒便与洛盼桃开玩笑,说是若以后两人迷失于天涯之间了,要用什么印记来成全对方的寻得,洛盼桃是多么的古灵精怪,在段墨舒的手臂之上留下了一整串的牙印来,便是那还微微泛着红色的牙印,这个时候还留在段墨舒的手臂上呢。
想到这里,段墨舒的眼神之间已经泛起了层层的涟漪。
“怎么,你现在就想看了我的真身吗?殊不知在这荒郊野岭的,你若是看了我的身子,以后可是要与我结成夫妻的啊。”
段墨舒怎么会错过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可以调戏洛盼桃的机会去?
便是这么想着,嘴角也慢慢地浮现了笑意。
洛盼桃这个时候的脸蛋已经被羞得通红了,她的眼神之间含着薄薄的怯意,可是想到这个方法是唯一一个可以鉴别真身的方法了,便也不产生什么计较,冷冷地地说道:“若是你不能证明自己,与我在废话这么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