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邢子勋终于忍不住了,皱眉问:“霁国的青崖茶当真这么好喝吗?”
都一上午了,他看着坐在对面的太子殿下凝视窗外出神,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青崖茶,这已经是第几壶了?他练剑手没酸,倒是给殿下倒了一杯又一杯茶手都酸了。
难道太子是在思考昨天刺客之事吗,邢子勋暗自猜测,他昨天跟飞鹰一同探查,那个二六原来是嶄国人,也许对方是谁,殿下在心里已经隐隐有数了。
邢子勋指着窗外说道:“殿下,飞灵出现。”
“嗯。”裴涣裎点点头。
“飞灵附近是一家药铺。”邢子勋好奇道:“琴师去药铺作甚?”
裴涣裎收回视线,兴许是她家人病了?寄人篱下,年纪尚小却不得不女扮男装卖艺赚钱养家,裴涣裎觉得这孩子过得真是不容易,边想边默默给自己黏上胡子。
一盏茶的时间,可怜孩子应约上门领赏银来了。
轻轻咬了咬金饼一会儿,琴师眉开眼笑道:“大爷真是讲信用之人!”
“喝茶。”裴涣裎给她沏了一杯茶,立在他身后的邢子勋看到这一幕惊讶得瞪大了眼睛。殿下不仅派了影卫暗中保护琴师,还给琴师沏茶,殿下自己喝茶都懒得自己倒呢!
“谢谢。”郦媐接过茶杯一口气喝下,眼珠儿转了转:“那个,大爷……”
发现富贵大爷一直盯着她,不好意思道:“那个大爷,可否请您的这位身强力壮的小哥帮个忙?”她将视线移向邢子勋。
“什么事?”
“嘿嘿,就是那个,谢谢大爷赏的金子,我想拿到钱庄换成银票方便带着。但是吧,这些金子我一个人拿,我怕会被……”
“你去吧!”裴涣裎侧头对邢子勋说道。原来是害怕又被抢劫,其实为霁国京都的平城治安还不至于这么差,上一次的失窃事件只是一个人为而且受控制的意外,纯属意外而已。
于是,郦媐脚步轻快地走在前面,邢子勋抱着一只盒子走在中间,后头跟着一位摇着折扇慢慢悠悠的富贵大爷。
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几个暗卫默默地东张西望。
换了银票,郦媐又脚步轻快地走进药铺:“老板,我要的灯笼棉研磨好了吗?”老板赶紧取了一包药拿给郦媐。
邢子勋晃了晃手中的药包,边走边问:“琴师,你要这一味药做什么?”
郦媐一笑不语。
“灯笼棉有清热解毒、镇咳的功能,但我知道灯笼棉粉末与核酸粉、跫鱼脂混合能祛强垢,不知琴师是否用来清洁琴弦?”富贵大爷询问,又继续说道:“这灯笼棉粉末有蚀性,琴师还是慎用为妙。”
他话音刚落,锐利的双眼捕捉到了郦媐眸里瞬间闪过的一抹神秘狡黠。
于是,他不动声色道:“若琴师要除去污垢,其实在下前些日子曾从东渡商人处得一味奇草,研磨成粉即可化在膏脂中,无色无味且效果奇佳。”
郦媐眉心一挑,饶有兴趣:“哦?如此奇妙,那可有什么不足之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