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萌瘪了瘪嘴，低头，脚并起乖乖站好。
“姐姐我……”
“我让你说话了？”高凝的声音陡然提升了一个八度，脸色阴沉的像是能下雨。
高凝马上闭嘴，一边摇头一边使劲的捏着自己的衣角，那副柔弱可爱的模样看的凌宇心里不禁一阵柔软。
这姐妹两个一个高冷攻一个傲娇受，这样的训诫场面，让人忍不住的想犯罪……
凌宇默默的转身准备上楼，这种场面他呆在这儿实在是有些把持不住。
“凌宇你先不要走，萌萌，去给凌宇道歉。”
高萌咬了咬嘴唇，低头头迈着小碎步朝凌宇走了过去，娇艳的脸蛋上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神棍，对不起……”
“萌萌！”
“凌宇，对不起……”听到高凝的声音高萌马上马上改口，珠圆玉润的脸蛋上却有连线一般的泪珠子滚落了下来。
凌宇尴尬的笑：“萌萌，不哭，没没关系……”
看着眼前泪雨红妆的姑娘，凌宇一时间竟然乱了方寸，这都叫什么事儿么！这么萌的萌萌，让她流眼泪真的好吗？他最见不得女孩子在他面前哭了。更何况是高萌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凌宇正准备开口安慰高萌，却不想高凝又开口了：“萌萌，拿戒尺过来！”
戒尺……
等等，戒尺？
高凝真要调教高萌？
当着他凌宇的面儿？
凌宇暗自抚了一下胸口，他心脏不好，这种香艳的事情自己到底要不要看？要不要看？要不要看？
高萌咬着嘴唇，似乎这已经成了她的习惯，每当她觉得为难或者委屈的时候就会咬嘴唇。
高萌上楼走近自己的卧室，书橱最里面的地方，放着大大小小数十把戒尺，那些硬木削成又因为被人反复使用而包浆的板子散发着陈旧的古味，已经许久未用了。
这些戒尺，据传在高家已经经过了数十代的人手，无规矩不成方圆，而高家的规矩，建立在严厉的家法之下。
只是传到高凝这一代，这家法已经许久不用了。
上一次高萌挨打，是十七岁的时候，她喜欢上了一个坏坏的男孩，喜欢他亚麻色的碎发和抽烟时眼角的落寞。
那是年少还未绽放的爱情，却在她向男孩表白的时候被高凝撞破。
那一次，高凝打了她。
用这条上面钻了二十个孔的戒尺，打的她连吃饭都不能拿筷子。那一晚，高凝一边给她喂饭一边擦她怎么擦也擦不完的眼泪。
挨打，真的很疼！
可高凝却说，犯了错就要受到惩罚！她是为了她好。
做姐姐的，当然是为了妹妹好！高萌一直都很听话，很听高凝的话。
高萌拿着戒尺走到高凝身边，双手将戒尺递给高凝，之后又垂首跪下，伸手。
这是受罚的姿态，高家的每一个人都会。
高凝接过戒尺，噼噼啪啪的在高萌的细嫩的手掌上打了三下，没打一下高萌都会闷哼一声。
那种小女儿家特有的委屈娇喘，让凌宇的心跳加速，舌头发干，他低头往自己的长衫上看了一眼，还好，长衫很宽大并没有让人发现凌宇此时的尴尬境地。
而高萌，则拿着戒尺居高临下的看着高萌像一个让人忍不住想要膜拜的女王：“萌萌，你知道错了吗？”
高萌咬嘴唇：“姐姐，萌萌没错。”
高凝有些微微的惊讶，心中竟然闪过一丝喜悦。高萌在自己面前从来都是没有主见，向来都是她说什么高萌做什么。
而这一次高萌竟然敢反驳她，这是好事！
但是……
错就是错！错了就要挨罚，不认错就得继续挨罚！
“萌萌，伸手。”
高萌又伸展了那只挨罚的小手，噼噼啪啪的一阵板子声，高萌已经忍不住的缩手躲避了，那把为了减小风阻而钻了小孔的戒尺，落到细嫩的皮肉上，有一种钻心的疼。
高萌反而不哭了，只是咬着嘴唇硬撑着。
又是三下的惩罚，高凝依然是一副不变的女王语气：“萌萌，知道错了吗？”
“姐姐，萌萌没错。”这一次，高萌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可高凝却仿佛变得铁石心肠：“好，萌萌，伸手。”
高萌再次伸手，戒尺还没有落下的时候凌宇却出声了：“高凝，够了！”
男子的语气低沉，给人一种无法抵抗的压迫感，而似乎凌宇用全名称呼高凝，这还是第一次。
高凝转过头看着凌宇没说话，她在等凌宇给她一个理由。
这是她们高家的规矩，外人不得插手，但凌宇是外人吗？高凝私下里已经将高萌和凌宇凑成一对儿了。
她替凌宇管教萌萌，有错吗？
兴许是觉得自己语气有些过重，凌宇换了一副温柔的口吻道：“高总，何不听听萌萌怎么说再罚她？”
高凝一想也对，她收起戒尺道：“萌萌，为什么觉得自己做得对？”
高萌这才带着哭腔抬头，可怜巴巴的看着高凝：“姐姐，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高凝皱眉，今天的日子很重要？
高萌以膝代步跪着朝高凝走了过去，到了女子身前，她伸手抱住了姐姐的双腿，将一张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脸贴在高凝的脸上：
“每年姐姐都会忘记今天是我们共同的生日，萌萌想给姐姐准备一份生日礼物做惊喜所以让神棍看着门，我就是做的太认真，忘记时间了……呜呜呜……”
高萌越说越委屈，说到最后竟然像个孩子一样哇哇大哭了起来。
高凝一怔，她不由的转头朝桌子上看了一眼，那先前被她忽略掉的雕刻挂件，雕刻刀还有木屑……
高萌原来是在做这个？
凌宇走过去将桌上的那个挂件拿起来递给高凝，高凝接了过去，脸上的表情却十分的让人难懂。
像是懊悔，愧疚却又夹杂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那一个小小的挂件，看着像是两个手拉手的小孩，小孩的背后分别刻着凝和萌两个汉字。
很丑的挂件，雕刻的地方因为未经处理而显得很毛糙。高凝捏着这个挂件，眼里忽然涌出了晶莹的泪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