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是不是?”熊琴靠近他,盯着他看了看:“不用瞒着我了,是不是爱情失意了?”
陈毅男自嘲地笑了起来。
“我说对了吧?”熊琴轻轻地拍了一下手:“看你这伤神的样子,是别人拒绝你,还是你拒绝别人?”
“行了,你是大仙,就别问了。”陈毅男兴趣索然地说。
“怎么能不问?”熊琴拉着他就走:“你这样在外面晃怎么行?要是万一想不开,弄出个什么意外来,我还怎么看盘炒期货?走,去我家,帮你排解排解。”
陈毅男还想拒绝,熊琴哪里会放过他?拉着他走到自己的小车前,打开门,就把他推在了副驾驶位置上:“老实坐好,敢走我就喊抓流氓了。”
熊琴关上门,飞快地走到另一边,拉开门,坐在了司机的位置上。陈毅男拗不过她,只好坐在那里。
熊琴开着车,不一会就回到了狮城名居的住处,她从后备箱里拿出买的东西,递给陈毅男:“傻站着干嘛?拿着。”
陈毅男看着买的都是吃的东西:“怎么?你要请客?”
“请客干吗?这是犒劳自己,不知道石油涨价了吗?”
陈毅男这才想起买的期货:“你还没平仓?都九十多美元了,随时有崩盘的危险。”
“知道。”熊琴说:“你们都出去了,我还等什么?星期一开市就出货。单好歹比你们多赚了一点。走,今天你有口福了,还能帮你疗伤。不过,要自己动手。”
熊琴说着,挽着他的胳膊就走出了车库。
两人走进熊琴的房间,先把东西放到厨房,放在一旁,然后走到客厅里,熊琴让陈毅男随便坐,然后自己从冰箱里拿出饮料:“喝冷的还是热的?”
陈毅男想自己要是回答喝冷的,只怕她又会取笑自己,就说:“热的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可可。”
“那就喝可可吧。”
熊琴哼了一声,走到一旁,拿过两个杯子,倒进可可粉,又加了糖和牛奶,然后冲泡了热水进去。一切安置好之后,她递给陈毅男一杯,然后自己拿了一杯,坐在陈毅男旁边。
“说说吧,怎么被人甩的?或者是你把别人甩了。”
“你不是大仙吗?怎么不知道了?”陈毅男喝了一口可可,觉得味道还不错。
“要我猜?肯定是你倔脾气又犯了,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好意。是不是?”
陈毅男叹了口气,把被子握在手里:“不是我不接受,是我不能接受。”
“不能?怎么不能?”熊琴问:“天会塌下来,还是会死人?”
“要真这样倒没什么。”陈毅男说:“天塌下来,一切都玩完,也满足了,真能死人,哪怕是死我自己,我也认了。可这两样都不会发生,日子还得过下去,这才难熬。”
熊琴笑了:“看你这胆,天塌不怕,死人不怕,那你还怕什么?怕看不过别人的可怜相?拜托,这是爱情,爱情是自私的,你参合那么多因素干嘛?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又碍着别人什么事?”
“关门过日子?”陈毅男说:“你以为现在是什么社会?封闭社会?”
“你别想那么多。”熊琴说:“你结婚关社会什么事?感情你要生个孩子还要联合国批准吗?到底怎么了?她跟你表白了?”
陈毅男点点头,把昨天的事说了一遍。
“很好呀。”熊琴说:“情真意切,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妥的,干嘛不接受?这也是她了,换我,对你这种榆木疙瘩,早有多远扔多远了。”
陈毅男说:“能接受吗?接受了我成什么人了?”
“什么人?陈世美吗?你够格吗?”
“我不是陈世美,可别人怎么看她?”
“你想哪去了?”熊琴说:“看看你现在有什么?你的对手有什么?这不是嫌贫爱富懂吗?就连喜新厌旧都谈不上。只能说变心了。变心又怎么了?结婚了还能离婚呢,何况是恋爱。”
陈毅男望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才好。
“你呀,就是想当道德楷模,想着无牵无挂才好。你也不不想想可能吗?爱情的相遇,本来就是要缘分,缘分有早晚之分,你的缘分晚了,就应该抓紧时间去抢,还怎么又这么多的顾忌。不懂你。”
“能不有顾忌吗?”陈毅男说:“就算我不考虑她的男朋友的想法,可她的家人呢?这么优秀的男人,她的家里都不怎么同意,再换上我这么个一无所有的人,那她家还不吵翻天?”
“那关你什么事?”熊琴说:“既然已经吵过一次,那就再吵一次又何妨?只有能得到爱情,又吵不死人,管那么多干嘛?”
“不是你想的那样。”陈毅男说:“我们都多大了?真要确立关系,就应该认认真真考虑生活,这倒好,要应付一堆人的反对意见,考虑一堆人的情绪,那还叫爱情吗?”
熊琴笑了:“那我问你,为了这样的爱情,你愿意付出什么?”
“付出?什么意思?”
“废话,这都不懂?愿不愿意牺牲?”熊琴说。
“愿意。”陈毅男毫不迟疑地说。
“那不结了。”熊琴说:“有了这想法,你还怕什么?她家要反对,怎么反对?不就是提出一大堆你无法达到的条件吗?直管答应,等到瓜熟蒂落,反对意见自然就消除了。”
“这么简单?”陈毅男有些不相信地问。
“你以为很难吗?”熊琴说:“你刚才也说了,她家一开始是反对的,反对什么,你不说我也知道,不就是房子、车子、票子吗?可这又怎么了?你赚不到吗?不过时间晚一点而已。只要你爱的人不嫌弃就可以了。就像你的情敌一样,开始还不是什么都没有,现在,不都有了一切吗?你比他差什么?你还是搞投机的,这些东西说有就有。”
陈毅男摇摇头:“没你说的这么简单。她家之所以能同意,还不是因为她的男朋友是名校的教师,这是一大优势,意味着稳定。现在,又做出了成绩,一切的反对意见都没有了。你让他们重新来过,又开始担心,这不是太残忍了吗?”
“那你这样,就不残忍吗?”熊琴说:“我就觉得你的残忍难以描述。”
陈毅男说:“我拒绝了,杀伤力有限;如果我接受了,杀伤力才是冲击波。即使最后能消除,也……”
“也怎么?让你当不成好人吗?”熊琴不屑地说:“你呀,思想包袱太重,明明不是个结婚的胚子,却偏要过小资生活。自作自受!”
陈毅男微微点头,算是赞同熊琴说的话。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真的就拒绝了?”熊琴问道。
“真的。我决心已下,不会改变了。”陈毅男说:“她可能会伤心一阵子,但过去了就过去了,以后生活好过了,就都会忘记的。”
熊琴摇摇头:“忘记?你以为感情的事说忘就忘?等着吧,以后这苦情戏还会上演。”
熊琴说完,站起来往厨房走去:“别做着了,来帮忙。”
陈毅男站起来,跟着走进厨房。
“这两天你打算住哪?还回去吗?”熊琴一边剥着食品的包装一边问。
“还没想好……”
“这还用想?”熊琴说:“回去就是触景生情,让你们俩都悲伤,就住我这吧。”
陈毅男看了她一眼:“住你这?”
“不住我这你住哪?”熊琴说:“还怕我这里没你睡的吗?你这君子样,就是跟我睡一张床,你也做不出什么来。就这样定了吧。”
陈毅男想,似乎也只嫩过如此。真要回去面对沈梦雨,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自己不回去,沈梦雨也不会待太久,说不定明天就决定走了。
沈梦雨和华子明在家具卖场选好了几款家具,基本上都是华子明在做主,沈梦雨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等到家具定好了之后,两人才走出来。
“到新世界去。”华子明说。
“去那干嘛?”沈梦雨有些奇怪。
“去了你就知道了。”华子明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没有说破。
两人来到街道口的新世界,走到了珠宝店,沈梦雨这才明白,华子明是想买戒指。华子明走到钻戒的柜台前,指着其中一款钻戒说:“把这一款拿来看看。”
这是一款情花蜜语钻戒,白金座上,托着一团闪亮的钻石,这一款钻石两人以前就欣赏过,现在,华子明终于要买下来,送给自己的女友了。
华子明托着钻戒,仔细地看了看,然后抓起沈梦雨的手,为她戴在食指上:“好看吗?”
沈梦雨心情复杂地点点头。
“我一直都想把它戴在你的手上,现在,这愿望终于实现了。”华子明有些激动地说。
沈梦雨抬起手,仔细地看着闪着迷人光耀的钻戒,又看看激动的华子明,心里的千般话,都难以说出口了。
华子明付了款,把钻石收好,然后两人又回到沈梦雨的住处,把什么时候搬家的日子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