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梦雨把自己的成就告诉华子明时,华子明并没有什么激动的表示,反而有些自责。因为在他看来,正是因为自己的努力不够,才让沈梦雨付出了更多的精力,这有违当初自己的承诺和誓言。所以,他开始更加努力地去工作。
华子明越努力,让沈梦雨觉得自己越来越被忽视。毕竟,在这个年龄的人,都希望得到赞赏和肯定,尤其是身边的人。到后来,沈梦雨觉得自己有什么心得和感想,都只愿意同陈毅男交谈了。
现在,沈梦雨已经肯定自己的爱意已经转移了,但如何处理这场情感变故呢?她还没有想到办法。
三天后,华子明等人从北京凯旋而归。
作为一项具有重大意义的科研项目的主要参与者,华子明被学校看作是有突出贡献的人,随着科研成果论证的成埃落定,华子明的辛苦终于到了丰收的时刻。从回到学校那天起,一系列的汇报会和庆功会就在等着他,使得他在头几天根本就无法和沈梦雨会面。一直到第五天,也就是星期日,华子明才来到街道口沈梦雨的住处。
接待华子明的是陈毅男。
看见华子明,陈毅男说:“哎呀,你可真是稀客,终于从北京回来了。”
华子明说:“是呀,今天才抽出时间过来。小雨呢?”
“你也是,过来之前怎么不先打电话?想玩惊喜?她今天加半天班,估计要吃了午饭后才回来。”
“是吗?”华子明看看电话,已经十一点半了,沈梦雨估计已经下班了。
陈毅男说:“别耽误了,给她打电话,让她快点回来吧,要是她去学校找你,不又错过了。”
一句话提醒了华子明,他连忙跟沈梦雨打电话,说自己在街道口等她。
陈毅男想,两人要在这里约会,自己还是不要在这里打扰了。于是,就对华子明说自己有事,就离开了。华子明坐在沈梦雨的房间里,带着一种喜悦的心情等待着。
沈梦雨接到华子明的电话感到有点意外,她原以为华子明要忙上一段时间才会来联系她,而她正好有时间来理清头绪。现在,华子明猛然回来,倒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当她回到住处时,兴奋的华子明一把抱住了她。
沈梦雨轻轻地挣扎着说:“别这样,屋里还有人在。”
“你说陈毅男吧?他有事出去了。”
沈梦雨微微有些失望,她放下自己的包,问道:“你不开会了?”
“怎么能不开?”华子明说:“现在还是教育厅这一级,要到系这一层次才算完。不过,学校的表彰名单已经定了,我排在前列。一些相关的待遇,将会在接下来的表彰大会上宣布。”
“是吗?”沈梦雨倒了一杯水,递给他,也没有问有什么待遇。
华子明说:“我成为是跑不了的,而且享受副教授的待遇。最起码会在学校有一套房,小雨,我们要有自己的房子了,你要准备搬家了。这是好消息吧?”
沈梦雨点点头。
“这次元旦回苏州,我们就可以把这消息告诉你父母了,然后……我们就准备结婚……”
沈梦雨的身体抖了一下:“结婚?结婚……”
“对呀。”华子明兴奋地说:“我们一直不是因为没房而没办法结婚吗?现在好了,房子的问题解决了,虽然不会很大,但也是两室一厅,我们先住着,要不了两年,我们就有能力买大房子了。知道吗?院长已经告诉我了,要不了一年,又要进行一个项目,这次,我直接负责……”
华子明滔滔不绝地说着,沈梦雨却没有听进去多少,脑子里就想着华子明说的结婚的事。
等到华子明说完,沈梦雨还没有怎么反应过来,还是华子明说:“走,我们出去吃饭,庆贺一下。”
说完,拉着沈梦雨就往外走。
在餐厅里,华子明点了一桌子的菜,招呼沈梦雨吃。
“点这么多菜干嘛?你吃得下吗?”
“吃不下怕什么?”华子明说:“难得高兴一次。”
沈梦雨微微摇头,不怎么赞同他的话。
华子明为沈梦雨倒了一杯饮料,见她神色有些不对:“怎么了?工作上有麻烦?”
沈梦雨掩饰道:“是的,有点小麻烦。”
“要是难以解决,就换个轻松点的,反正要不了多久,你可以不工作了,我养你,要不,干脆就到我们学校来,我负责项目,可以安排人。”
“我才不要你安排。”沈梦雨说:“我有头脑,能自己解决。”
“行,你先自己解决。以后等我完全独立负责工作了,那再来帮我。说实话,这管钱的事,我还不想管。”
“不想管钱,负个什么责?钱是最主要的。”沈梦雨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是,就是因为它是最主要的,所以以后由你来掌管。你知道我的理想是什么?就是在学校内成立一个成果开发公司,争取多上几个国家项目,像那些院士一样,学术、经营双丰收。以后,管账的事,不交给你,交给谁?”
这话以前说出来,沈梦雨不知道有多高兴,但现在,她却兴奋不起来,仿佛是在听一个与自己无关的计划。
“这能行吗?我觉得应该还是以招聘为主,找个职业经理负责。”
“要职业经理人干嘛?”华子明说:“我们学校有好几个教授、专家都是家族经营为主,还有一个公司已经上市了。这也是我的理想。”
华子明滔滔不绝地听着,但沈梦雨依然兴趣索然。
在吃饭的空隙间,华子明接到一个电话,让他快点回去。华子明答应,然后匆匆吃完饭,算完账,华子明递给沈梦雨一叠钱:“这个你拿着,该花就花,不用省着了。”
沈梦雨推脱:“你自己收着,再说,你家里现在不真需要钱吗?”
“家里的钱我已经寄回去了。”华子明说:“这钱就是留给你的。有时间去看看家具什么的,定下来。”
华子明说完,急匆匆地同沈梦雨告别。
沈梦雨带着满肚子的心思,在桌子旁坐了一会,才找服务员要了个打包盒,把一些没怎么动过的菜肴装好,拎回了家。
回到住处,沈梦雨坐在那里想了会心事,然后才给陈毅男打了个电话,询问他在哪?
“我在逛街,怎么?有什么事?”
“你一个大男人逛什么街?”沈梦雨奇怪地问。
“不逛街干什么?当你们俩的电灯泡?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你们聊吧,我……”
“你回来吧,他已经走了。”
陈毅男一愣:“走了?怎么走了?”
“忙呗。一顿饭还没吃完,就被叫走了。”
等到陈毅男回到家,看见桌子放着的几个打包盒:“这么丰富?太可惜了,有些菜就需要当场吃,回锅吃就没味道了。”
沈梦雨不知道还有这讲究:“是吗?”
陈毅男马上把打包盒打开:“你是不吃了吧?那我来吃。正好,红酒还有一点,我就用它来为你们庆贺了。”
“吃就吃呗,还庆贺什么?”
“庆贺什么?”陈毅男说:“你想打掩护?华子明一出现,我就看出来了。那是喜上眉梢,这是我在他面前,要是换上你,肯定会跳舞了。”
“谁跳舞?我跳舞还是他跳舞?你以为人都像想的那样?”
陈毅男来不及跟她多说话,拿来了红酒,往杯子里倒,然后坐在桌子旁,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
“看你这馋样,干嘛要出去?等我回来一起吃饭不行吗?”沈梦雨也坐在了桌子旁。
“一起吃?”陈毅男说:“那是你们两人的二人世界,我掺合进去干嘛?看你们两人甜蜜?这电影不好看。不般配!”
沈梦雨的心动了一下:“不般配?你……看出我们不般配了?”
“什么叫你们不般配?我说掺合在旁边,才是不般配。”陈毅男夹起一个肉圆,放进嘴里,又喝了一口酒。
沈梦雨有些失望地哼了一声。
陈毅男问:“告诉你了什么好消息?”
“能有什么好消息。项目通过了,要论功行赏,他……要成为讲师了,待遇提升,分房……”
“天才就是天才。”陈毅男说:“都这年代了,还能分房。这就等于奖励百万嘛。大学里的住房,那是你有钱都买不到的。”
这一点,沈梦雨倒承认。
陈毅男说:“行了,你的美好生活就要开始了,就不行庆贺一下?”
“怎么庆贺?”
陈毅男马上又拿来一个杯子,在里面倒上红酒:“看,还剩最后一点,我们干了它!”
他说完,把酒杯推到沈梦雨的面前,又为自己倒上:“这酒还是我们住在一起时买的。就这一年多,竟然喝完了。又遇上这么大的喜事,这酒的使命总算是完成了。”
陈毅男举起了酒杯,等着沈梦雨。
沈梦雨没有举杯,她望着陈毅男:“你真的觉得这是喜事?”
“这还不是喜事?你想中五百万?中五百万都没这么高兴。那只是一时的狂喜,这可是细水长流,时时铭记于心。来,把酒杯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