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他醒来的时间里,琳琅寸步未离,本想着趁现在运一会儿功,出来这么多天,功法都怠慢了。可偏偏她难以集中,一会儿就要睁眼看看穆衍之的情况。从小到大,她都不曾对什么人这般上心过,甚至不惜拔剑相逼,这剑一直犀利霸道,不见血不肯入鞘,但……她看着放在桌上的剑,突然想到,既然弗狼的血刚才已经溅到剑身,为何她却觉得剑气更重了呢?难不成是因为自己的杀气太重?她摸了摸挂着的竹铃,发出沙沙的脆声。
“唔……”穆衍之突然出声呜咽一声,琳琅立马从椅子上弹起,走到床榻附近注视着他。穆衍之缓缓睁开水灵的大眼,有些没掌握状况的揉了揉,样子十分可爱,“哦呦呦……我头好疼啊”他揉着自己的后脑勺,然后冲着琳琅撒娇道:“娘子,我头上起大包~了!”
琳琅冷哼:“活该,你一个一点功夫都不会的人,还这么爱管闲事,你知不知道你被弗狼也下了蛊,还被打晕了丢在地下,你差点丢了性命你知道么?”
“娘子是关心我。”穆衍之笑眯眯的调戏道。
“见鬼的关心!”琳琅背过身假装整理衣袖,道:“我是怕别人说我命太硬,克丢了爹娘又克死相公。”
“哎!”他欢脱道。
“你哎什么?”
“你不是叫我么?娘子再多叫几声,我爱听。”穆衍之抚了抚衣衫,穿鞋起身。“对了娘子,弗狼是管家的名?”
琳琅嗯了一声后才意识到刚才他又在泼皮自己叫他相公,看他样子除了脑袋上的大包,应该无大碍了,这才暗自舒了口气。想到他在睡梦里误认她为师父,于是问道:“你被打了脑袋,可有想起什么来?前些时候你一直叫着师父,难道是想起师承何处了?”
穆衍之避开琳琅眼神,心想确实,他想起自己的师父名字了,若是告诉琳琅,不免她会调查……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瞄到琳琅正看着自己,做贼心虚的把动作改成揉后脑勺,下手有些重,龇牙咧嘴。
“额……”他寻思,反正自己现下已经有机会恢复真容,自己是易容了,并非先前考虑的鬼呀怪的,或许夫妻之间还是坦诚一些的好,不然夫妻关系不和谐,搞得像李庄主他们这样乌烟瘴气的。下定决心一般的,他虔诚的说道:“是的,我想起来了,我师承鬼谷子。”
“噗…”
万万没想到,琳琅竟是笑了起来,“别嬉笑,说认真的。”
“我是认真的!”穆衍之难得正经却被当了玩笑,隐隐恼火。
“你说的鬼谷子可是我知道的那个通天彻地,人不能及。一曰数学,日星象纬,在其掌中,占往察来,言无不验;二曰兵学,六韬三略,变化无穷,布阵行兵,鬼神不测;三曰言学,广记多闻,明理审势,出词吐辩,万口莫当;四曰出世,修真养性,却病延年,服食异引,平地飞升的鬼谷子?”
“啊?”他只忆起师父名讳以及容貌,却不知他这般能耐,暗自得意地想:也是,我穆衍之的师傅怎么可能是寻常的人?
琳琅摇了摇头道:“你要说的是真的,那我可得管你叫老祖宗了。鬼谷子先生可是周朝人,周朝到我宋国已经二千多年了。”见穆衍之表情认真,她耸了耸肩道:“或许是重名的人,仰慕鬼谷子先生所以叫他的名字吧,若是这么解释我就能理解了,我师父没当道士之前的俗名王禅,也跟鬼谷子的名讳之一重名了呢。”
“或许吧。”穆衍之毫无头绪,跟戴琳琅一道出了门,他既然是医者,清醒无碍了就要去看看他的病人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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