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头太可耻了,居然还敢撒娇卖萌讨好,袭风无语地偏开头,他真的很想说不认识这家伙,可惜老头子不会放过他,“袭风,你怎么也跟着胡闹呢?”
“他是去救我的——”不等袭风开口,黎月就抢先回答,依照袭风的性子肯定不愿多作解释,黎月又不愿看着袭风无辜受罚,“是我爹和古渊叔叔让他照顾我的,所以就跟我一起去了,今天要不是他,我就死在里面了……”
“你还有脸提——”白胡子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现在恨不得将这死丫头关在冰牢里永远不放出来,颤抖的手指着黎月,气的白胡子不停抖动,“你给我把宫规抄一万遍!以后不要在我眼前晃,再让老夫看到你惹事,就给我去冰牢思过一百年!”
“师父,您知道御水珠吗?”一直沉默的袭风突然抬起头询问。
白胡子面色有些古怪,回头看着一直引以为傲的小弟子,“听说过,不是很清楚……”
既然不是很清楚,问了也是白问,袭风没再继续说下去。
出了“批斗室”黎月是一身轻松,看着放亮的视野白云就在身边消散,顿觉人生如此美好,仙鹤起舞、烟云缭绕,一想到马上就能看到那帮小伙伴就开心,一晚的经历真是太刺激了,甚至忘了奇怪老头子怎么对他们在后山发生了什么只字不提,还是说已经知道?也许是太过于气愤所以忘了吧……
“你刚刚不帮我解释或许就不会受那么重的罚……”看了一眼身边的少女,袭风真的想不通这丫头的脑子到底装了些什么,有时候聪明的让人恨不得揍死她,跟个小狐狸似得把人耍的团团转,有时候傻的能把自己卖掉都不知道。
“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你帮我扛?”黎月淡笑着看着一脸困惑的少年,话说这家伙越长越耐看了,跟古渊叔叔还真像,“我没有让人顶罪的习惯……先回了,”说完脚踏白云而去。
一万遍的宫规对于一个人来说或许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抄一个月,但对于黎月小姑娘,那就是分分钟的事,这是为什么呢,她人缘好啊,那些个山野精怪、飞禽走兽,甚至整个碧游宫八千弟子,至少有六千都肯帮忙,要问剩下的两千人啊,要么是陌路要么是道不同……
“这张不行……这张不能要,小猿猴,你不用抄了,给我们弄点香蕉,鹤舞你也停吧,都是你的脚印,哪儿还能看出有字儿,”紫崖师姐一边指挥一边检查,真是忙得不亦乐乎,或许是对那晚的事愧疚吧,现在的她对黎月额外的好。
而那个真正被罚的主子则翘着二郎腿躺在树上睡觉呢,两边的银杏叶厚厚的铺一层,正好容纳了她整个身子,说不出的舒适惬意。
“你这样不怕老头子知道你找帮手?”
陡然响起的声音惊得睡梦里的黎月差点从树上掉下,灵动的大眼不悦地皱皱眉瞥了一眼在身旁坐下的袭风再次合上,“老头子让我抄了那么多次宫规,他早就该有觉悟,我觉得他其实只是假借罚我的名头为了让其他弟子熟悉宫规的内容……”
“你到想得开……”低头看着下面忙碌的身影,不禁笑了起来,这丫头。
“你来这儿干嘛?”眼睛依旧没有睁开,大概是觉得光线太亮的缘故,随手比划出一朵黑云挡在头顶敛去部分光芒。
“你忘了昨晚跟你说的话了?”一看这家伙的模样估计就忘了。
果不其然,黎月茫然地睁开眼睡眼朦胧看着身侧的少年问:“什么话?”话刚问出口便突然想起,“你说那个呀,放心吧,没有凤凰火焰又不会死人,这些年我不都这么过来的,也没用火呀,何况现在还有那根破笛子在呢……”
见袭风抿口不言,黎月顿了顿继续道:“怎么,最近很闲?还有工夫管我?你那红颜知己呢?”
“红颜知己?谁?雪裳?”
瞥了一眼少年困惑的眼眸,黎月嗤笑一声再次合上双眼,口中仍是不停地打趣:“你就别装了,现在谁不知道你和那女的出双入对,再者说了,我还没说是谁呢,你就自己说出来了……”
等了许久都没见袭风开口,黎月忍不住挑开一条缝眯了他一眼,那小子居然看着远方发呆,无语地耸耸肩躺好,却听到一个幽幽似是天外来的声音:“我和她,只是朋友……”
“当然是朋友,你还以为能成啥?别忘了,我们还是小孩子呢,大人那一套两情依依不适合我们……”黎月撇撇嘴,这家伙想什么呢。
“黎月师妹,别偷懒了,下来干活儿!”下面不知是哪个师兄弟吆喝一声,黎月脆生生地应了两个字“来了”便再也不管袭风从十几米高的枝干上飞身而下。
袭风有些恍惚地看着消失于眼帘的身影,右手不自觉地摸上那张树叶床,上面似乎还有那丫头的余温,转瞬间,树叶消散于无形,回归它们原来的位置,袭风这才记起,这似乎是,当年告状的树精……
因为黎月的坚持,袭风也没再要求她跟着自己,只是督促学习一事决不让步,修行时候必须在自己三尺以内,黎月没办法唯有答应,谁叫这家伙也是为自己好呢,黎月不傻,谁对她真心她能分辨,所以只要不触及底限,一般都会屈服。
这日碧游宫不知抽什么风,要来一场人间普通生活体验,弟子们分批体验,历时三个月,美其名曰:不用术法锻炼自理能力。大意的解释就是禁止用法术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