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的手分开,我说:“拉拉扯扯,虽说没扯,可却毕竟拉了,一脚踏入门,可也算进门吧。”
张露清一吐香舌,不服气,说:“才不。”
我俩下山,去换衣服,不过,来到帐篷,还没等进去,张露清却又停住,说:“都换了,可却没下水,是不是可惜。”
我说:“你不怕浪大?”
张露清倒也坦诚,说:“反正,你在。”
我说:“我水性不好?”
张露清要求不高,说:“比我强就行。”
我说:“万一下去,两人都控制不住呢?”
张露清一笑,大气,说:“反正你不是草头哥。”
下水,虽然没走远,不过,浪大裹挟着张露清左摇右摆,还是没办法站稳,我水性不好,不过毕竟一百多斤,比起张露清——体轻盈兮仙之姬重不少,至少能够让自己站稳,上前连忙的一扶她。
张露清站稳,说:“要不咱俩十指扣住往前走。”
我一怔——啥?十指扣住?情侣啊?不过,张露清直率,直白,还霸道,不等我多说甚至多想什么,明眸一瞥,已经戳来一句,说:“怎么?你不愿意。”
不愿意?怎么可能?再说,就算不愿意,面对张露清,我也自然不敢说,连忙的一笑,手指扣住张露清的,迈步和她一起往前走。
水没过胸口,一个大浪打来,张露清比我矮,可却只矮一点点,不过,还是吓得她一转,脊背背对着大浪,我一笑,说:“啥啊,不是一样让大浪拍。”
张露清一撅嘴,说:“可是,只是不拍脸,不会让人呛到吧。”
我说:“怕呛到,干脆回去吧。”
张露清说:“不——”执拗依旧迈步往前走。
水没过脖颈,逼近下巴,张露清往前一扑,尝试着浮水,不过,对于美女,大浪一视同仁照例不给面子,一下子涌来,裹挟着她,狠狠地撞向我。
“啪——”的一声响,我下意识的连忙的抱住张露清,张露清软玉温香,让我一下子心动。不过,还好张露清手脚扑腾,顾不得太多,不过,她手脚扑腾,慌不择路,却又根本没有意识到,我抱着她,她手脚并用扑腾,会给我和她两人带来啥后果。
“哎呀——”我不由的一叫,一下子放开张露清。
张露清囧,实在没料到,自己扑腾,手会碰到什么,连忙的对我说:“对不起。”
我虽说痛,可也实在没法去和张露清计较,只好强忍,一咧嘴,说:“没关系。”
上岸,我如释重负,可却忘记放开张露清的手,来到帐篷,我俩一起往里走,忽然的一怔,张露清反应过来,扭过头,一囧,说:“你怎么进来了?”
我一甩手,放开张露清的,不由的尴尬,一转身,急匆匆地连忙的往外走。
出来,张露清一甩长发,让我进去换。
我脱掉大裤衩,换上T恤、休闲裤出来,张露清不太好意思,不过还是关切问我说:“是不是还疼?”
我一笑——虽说是命根子,可也不至于太娇贵,说:“不疼。”
张露清一笑,如释重负——要说,刚才一不小心误伤到我,还真是把她吓到,让她不由的担心。
来到酒吧,以前是古董店,墙壁涂着绛紫、宝蓝、豆绿色的油漆,舞台幕布拉开着,周围一圈摆着不少桌子,夏霖雨在,可却不止她一个人,开山叔和夏霖雨对坐,两人熟识,说说笑笑的,我和张露清过去,夏霖雨起身,连忙的给我和开山叔介绍,开山叔四十多岁,精瘦,强干,对我客气,可却不热情,伸手和我握了一下,大家坐下,夏霖雨问张露清,事情和壮硕叔谈的怎么样?张露清不隐瞒实话实说,不过,开山叔扫视我一眼,却并希望,我留下,听到张露清说什么,一扭身,和夏霖雨嘀咕一下,希望能够把我给支走。
夏霖雨为难——既然我来了,还是她叫来的,还是和张露清一起来的,她自然不好把我给支走,不过,开山叔谨慎,他担忧的,和对夏霖雨说的,却又并非没道理,目光一扫,索性使出一招绝的,径直把问题抛给张露清,张露清到不介意让我听到她和壮硕叔谈什么,一摆手,示意开山叔说:“要不,还是让他留下吧。”
不过,开山叔还是坚持,一定让我走,不过,张露清说话还是起到效用,再说,夏霖雨给他介绍我,十分的热情,显然让他意识到,我和夏霖雨关系不错,自然不好硬把我赶走,想了一下,对夏霖雨试探,说:“水涵下学,是不是让人去接一下。”
夏霖雨知道开山叔打算干什么——想把我给支开,无非是多出一个借口,不过,不管怎么样,还是让大家面子上过得去,而且,也算难为了开山叔,想了一下,她同意说;“好吧——”一扭身,对我说。“开山叔的女儿,要不你帮忙,替他过去接一下。”怕我不乐意,还调笑,说:“是一美少女。”
我一笑——咋的,还以为我是好色之徒啊,不过,当着开山叔,我总不好和夏霖雨掰扯什么,就算他女儿不是美少女,我也一样会帮他接什么的,连忙的答应,起身,往外走。
来到7中,是重点中学,程水涵上初三,奇花初胎,春山带秀,秋水盈眸,不过,我找到她,不是在教学楼,而是在教学楼外的空地,一群女生叽叽喳喳的,商讨应该利用这块自留地种什么,一派主张种芍药——一入夏,“红笑笑不休”,一派主张种木槿——和芍药一样,都是感知阳光炽热激情绽放的,不过,芍药早夭,抗不过初夏,而木槿娇羞,回眸一笑嫣红,花期可以一直延续到入秋,两派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不知谁还拽文,冒出一句。“花绕槿篱秋。”一群女生都不是善茬,叽叽喳喳的非要作诗,和“花绕槿篱秋”连缀在一起,程水涵是支持栽种木槿的,大家作诗,她没落后,“花绕槿篱秋”之前的诗,她作;“花绕槿篱秋”之后的,她也不落空,一首诗做完,“客梦孤云散,渔翁一帆投。”是别人作的,“人行江路晚”接续“花绕槿篱秋”和接在“花绕槿篱秋”之后的“有酒谁同醉”都是她作的,不过,一个女生接着程水涵的“有酒谁同醉”,说出“还家此暂留”,一群叽叽喳喳的女生却一下子安静,面面相觑,不知道接下去应该怎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