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的担心,说:“万一呢?”
夏霖雨沉吟一下,说:“只能说明,我和张露清该死。”
回到寝室,我来自农村,不是温室中长大的,是在野地中长大的,经过太多不可预测的事情,相比许多城市中长大的学生想得多得多,来到床边,躺下,我思忖一下,不由的后怕,夏霖雨说,我在,带给她安全感,难道烂头叔对夏霖雨产生什么威胁吗,而且还让夏霖雨不安,而我虽说陪着夏霖雨去,可是,在酒吧,毕竟是在烂头叔的地盘上,不要说,他一声招呼,可以叫来不知道多少人,只是当时在场的榔头、奔牛、咸鱼干三人凭我一个人赤手空拳的,都肯定没办法对付,如果,烂头叔真的要对夏霖雨不利,我在,可又怎么保护夏霖雨和让她获得安全呢?一骨碌身,我坐起身,既然赤手空拳不能保护夏霖雨,索性不如给自己找装备,拿过水果刀,我啪的一下打开,赵冲星躺在一边,一怔,不由的紧张,问我。“咋的,你丫挺的,打算干什么?”
我没理他,食指一抹刀锋,实在不算锋利,只够削平果,索性出去,到食堂,找人借来磨刀石,“擦——擦——擦——”一下下用力的磨。
回来,夏霖雨打来手机说,实在找不到人演“唐·霍塞”,打算找我谈一谈。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问她找不到人演“唐·霍塞”,找我干啥啊。
夏霖雨一哼,怨愤我不开窍,说:“没人演,找你演。”
我一惊,说:“我演?不纯粹是赶鸭子上架吗?”
夏霖雨倒也坦承,说;“是啊,是赶鸭子上架。”不过,还算通情达理,给我一个解释,说:“总比没人演好吧。”
我说;“可是,壮硕叔不是说过,你和张露清找不到人,他来找。”
夏霖雨说:“他找人,排演《卡门》,他还只是资助人吗?再说,钱,他出;人,他找,剩下的,由我和张露清做的不就只是去当演员吗?”
我一笑,和她打趣,说:“只当演员也不错啊,省心。”
夏霖雨说:“是省心,可是,我、张露清和壮硕叔,难道还是合作者?不是变成附庸吗?再说,为图省心,不组织排演《卡门》,好不好。”
我说:“也是——”不过,让我出演“唐·霍塞”,实在赶鸭子上架,还是拒绝说:“算了吧,我实在不行,根本没法演。”
可是,夏霖雨却执拗说,一定要我演,而且,一哼,还特别指出,我不演,她招来的人不演,烂头叔圈定推荐的人,她和张露清不同意演,估计“唐·霍塞”只能空着,而且,所谓排演《卡门》也只能落一个成为空谈的下场,而她和张露清显然无法容忍,她们费心费力组织人排演的《卡门》还没亮相,可却就已经失败。
我说:“可是,我条件实在不好啊,上台,也注定演不好。”
夏霖雨说;“没关系,你条件不好,我条件好,‘朽木不可雕也’对于我来说不适用。”
我汗——朽木?难道夏霖雨把我当成朽木了?不过,细想一下,就算我不是朽木,对于《歌剧》,《卡门》,我也等同于废柴吧,忙说:“要是把我调教好,估计任务一定艰巨吧。”
夏霖雨说:“没关系,再说,现在,我和张露清需要考虑的不是任务是不是艰巨,而是任务是不是能够完成,和怎么把任务给完成。”
既然,夏霖雨盛情难却,我不好推辞,不过还是提醒夏霖雨,说:“你做好心理准备,我对于音乐什么的,天生迟钝,连口哨都不会吹呢。”
夏霖雨一笑,说:“音乐和口哨有什么关联啊,再说,名师出高徒,我在,你一定没问题。”
我说;“你是不是太自信了啊。”
夏霖雨一挺蛮腰,说:“是啊,我是自信——”不过,神情一变,却又悲凉,说:“除去自信,我似乎并不剩下什么了。”
跑去女生楼,我找夏霖雨,原以为她给我特训,一定会带我去礼堂,不过,我俩往前走,她带我去的竟然是去校外,我问她。“去哪?”
夏霖雨直白说:“去酒店。”
我吓一跳——咋的,夏霖雨去酒店和带我去酒店还上瘾啊,不过,夏霖雨对于去酒店和带我去酒店当然不上瘾,对我说,在学校,给我特训,难免不会让烂头叔的人知道,而且,难免不会带给我麻烦。
我说,夏霖雨想的还真是周到,不过,特训还要偷偷摸摸的,是不是挺悲哀的。
夏霖雨一笑,连忙的安慰我,说:“你是秘密武器,特训当然不可以让别人知道。”伸手还一拍我,叮嘱我说:“千万不要辜负我。”
来到酒店,我俩开房,接待员一翻眼眸,扫了一眼我和夏霖雨,由于我俩开房实在频繁——算一算两天已经三次,给他留下印象,让他不由的一笑,显然,认为我俩精力旺盛,对于“啪——啪——啪——”着实热衷,实在不是常人可以相比的。不过,事实毕竟不是他想的,况且,夏霖雨是淑女,还没等我回过味,做出啥反应,夏霖雨早已粉面雪白,桃腮赛猩红。
进门,夏霖雨给我讲《卡门》,不过,她是美女,她讲《卡门》比起陆木落当然吸引人,而且感性,介绍舞台效果,介绍斗牛士,介绍骑马的人,介绍一个个美女,吸住我不由的入神。不过,我来,不是打杂的,不是跑龙套的,而是打算出演“唐·霍塞”的,相比起夏霖雨说的,更加让我关心的当然是“唐·霍塞”,夏霖雨不拖沓,没再东拉西扯介绍其他的,专一给我介绍唐·霍塞,还说到唐·霍塞和艾斯卡米洛的二重唱,唐·霍塞和卡门的二重唱,和乐队会捕捉到戏剧的氛围,人物的感受,并且预感未来,提供简洁、准确的表达。
不过,我迟钝,对于夏霖雨说的,一时没法理解、吸收和消化。夏霖雨问我:“听懂没?是不是感悟到什么?”我无可奈何,注视她,只好直话实说。“让我先静静,理理思绪,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