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还是暂时不告诉安宁,免得破坏安宁今日的好心情。容聿之如此想着,慢慢地便有了睡意。
……
竹林小区。
A栋第18层。
“你们一个个******是怎么办事的?连个女人都抓不到!废物!都是废物!”容珩愤怒的将手中的茶杯砸向自己的手下,那些手下根本不敢还手。
只得任由茶杯砸破他们的额头,流血了不去擦。
“难道是老天都要和我作对吗?我的计划竟然屡屡出状况,这到底是巧合……还有有人捣鬼……容聿之……”
容珩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胸口因愤怒而起伏着。
他知道容聿之还在医院,本想着着趁容聿之还没有恢复元气的时候给他一点绊子,可他似乎也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容珩的计划一次一次地落空,到头来赔了夫人又折兵,吃亏不讨好。
他派出去的那些人统统没回来,区区一件小事都办不好,要不是自己势单力薄,此时他连杀了这些废物的心思都有了。
“容少,现在该怎么办?”身边一名精瘦的男人说道。
此人名叫左飞,是容珩身边的得力助理,有些事情,容珩会让他知道,可以算是容珩身边的亲信。
“林家那边的态度如何?还是按兵不动吗?”容珩问道。
“林家那群胆小鬼,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格外谨慎。”左飞颇为气愤地回答道。
“老爷子去找过林生平,他害怕阴沟里翻船,现在才采取观望态度,林生平那个老家伙在衡量利弊,我和容家……他更不能得罪谁,他还真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啊。”容珩从香烟盒里取出一根烟来,点上火后,美美地吸了一口。
左飞很少看容珩吸烟,只有当他真正十分苦恼的时候,他才会吸上两口。
此时的状况很显然就是如此。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想主动挑事让容聿之他们出击,竟然都被识破了,现在还真是山穷水尽。
“暂时就先这样吧,我就不信容聿之能有多大耐力,我手上……可是还有何慕安宁的结婚证在呢,要是再不然……我们只能法庭上见了。”容珩冷冷地笑道,眼神中满是阴鸷。
他可以搜集容聿之和慕安宁同居的证据,告慕安宁一个重婚罪,那个时候他就不信容聿之不出手。
只是不到万不得已,容珩不想轻易用那张牌啊……
两个星期后。
容聿之和小诺顺利出院,容老夫人虽然身体好多了,但是依旧留在医院照顾容老爷子。
容老爷子自那次危机过后醒过几次,就是人还不是太清醒,现在虽然清醒了,可又不能随意下床。
毕竟他可是断了两根肋骨的,老人家骨头脆,极易骨折,那场爆炸或多或少还是对容老爷子的身体造成了伤害。
容老夫人让安宁和聿之先回去,这里有她就好。
容聿之没有拒绝,容氏集团的诸多事宜还要等着他回去主持大局,住院这些天来,他都是让阿英暂时来代理,偶尔会让傅修白过去看看公司运营情况,还算是勉强稳定下来。
公司老总不在,员工的心情也难以安定下来,一些不好的谣言也会让公司员工变得惶恐不安。
这次回去,容聿之就是去镇场子的,他不会让别人趁虚而入,这里可是他容聿之的地盘。
“容总,您可算是回来了。“
“容总!“
“容总好!“
……
容聿之进公司大门的一瞬间,员工的表情似乎都变得开心和激动起来。
之前有人说容氏集团出了问题,说是在融资方面遇到了大麻烦,他们这些员工可能会被裁掉一半。
这条消息一出来,让许多员工都人心惶惶,甚至还有人工作心不在焉,想去公司高层打听情况。
但是得到的回复都是容总出差了。
一个月过去,容聿之精神焕发地呈现在他们面前,他们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心中都格外安心和喜悦,纷纷上前打招呼。
而容聿之则是一一点头示意。
来到办公室,阿英放下手头的任务,上前两步接过容聿之的外套。
“容总,您来了。“
“嗯。这一个月来公司的情况如何?“
“都在容总的预料之内,业绩有百分之零点三的下降,但并不是什么大问题。”阿英如实汇报道。
“嗯。知道了,接下来交给我,你去忙吧。”容聿之淡淡答道。
阿英为容聿之带上了办公室的门,轻轻离开。
容聿之认真查看了一下电脑上的一系列文件之后,抿了抿唇。
多出来的几个文档全部是阿英在一个月之内整理出来的。
没想到这小子办事能力还挺强,几个项目的合作也都完成的还行。看完后,容聿之满意地点点头。
容珩似乎在慢慢地往房地产方面接触和扩展,这些是小黑来的汇报。
“在商业竞争上想压过我一头,呵!还差得远!”容聿之冷冷一笑,随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这几天,你帮我盯紧容珩,有事情汇报……”
……
京城市第一人民医院。
住院部305号病房。
江雪如同往常一样来病房看望自己的儿子,这一次她刚进来,又看见了那个熟悉的倩影。
房间里站着一个女孩,女孩听到开门声,转身去看。
“江阿姨,是您啊……我……就是想来看看慕枫。“林瑚嫣此时脸上挂着羞涩的笑容,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被江雪发现似的。
“我知道,你什么时候想来都可以,我倒是希望你能够多来陪枫儿说说话,他已经寂寞太久了。“江雪说着,眼神望向病床上的安静男子,眸中的忧伤一闪而逝。
“嗯,好的,既然江阿姨都发话了,我一定会经常来的,只不过……我每次都得背着我父亲偷偷的,嘿嘿!“林瑚嫣想逗江雪开心,故意吐了吐舌头。
明明是对她来说有些惨的事情,林瑚嫣却说的极为轻松,目的也就是想让气氛变得活泼一点。
如果慕枫知道她的母亲每天面露忧色,那么他一定也会很伤心的。
林瑚嫣了解慕枫,所以她想努力实现他的心愿,尽量让自己保持的乐观开朗。
摸了摸胸前挂着的那颗纽扣,林瑚嫣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美丽。
亮子为了她而死,她一定会把这样的情感传递下去,他希望自己开开心心地好好活着,慕枫一定也是这样想的。
曾经颓废的林瑚嫣早就被容聿之给唤醒了。
那次被唤醒过后,林瑚嫣想通了很多事,事后也为亮子做了一块墓碑,尽管那墓碑里面什么都没有,但是却代表了林瑚嫣对他的一种精神寄托。
当她向父亲提出这件事的时候,本以为会被狠狠拒绝,没想到父亲竟是奇迹般地答应了。
自己的父亲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麻烦的人,但是对于亮子的死,他却也是有着愧疚。
林瑚嫣能够从她父亲的眼神中看出一些东西来,那是怀念,属于对亮子的怀念
扯下胸前的那刻纽扣,林瑚嫣将她塞进了慕枫的手心里。
“这是?“江雪有些好奇地问道。
林瑚嫣莞尔一笑:“这是我的护身符,一定可以让慕枫早日醒来的!”
江雪笑着点点头,感叹着林瑚嫣的乐观大方。
要是慕家真能娶这样的儿媳妇,不知该多好啊……
“慕枫,我今天又来看你了,今天天气不错,你不起来看看外面的阳光吗?突然想唱歌了呢,我记得你以前教过我吹口琴,那首曲子叫什么来着?追恋?当时似乎是你吹我唱,我现在再重新唱一遍你听好不好?”
……
揽不住的风,望不尽的海,
荏苒的岁月,还有你和我。
我在你前方,你要往何方,
夕阳下侧脸,柔和的月光。
只是我也是个普通的人,
却为你横冲直撞,
不再轻易停留,
只顾向远方,
眼泪模糊了模样,
不要倔强,
不要遗忘,
我愿为你,撑起片天堂。
眼眶里的泪,青春中的伤,
秋天的冷雨,花了谁的妆。
菩提下的你,闻不尽的香,
追逐的恋情,随风而飘荡。
……
一旁的江雪听完了林瑚嫣唱的这一整首歌,听完之后,眼眶竟是湿润了。
不仅仅是歌词的美,她看到了林瑚嫣心中的真诚与渴望,这样炽热的爱,她从未见过。
为什么老天就不愿意成全这两个苦命的孩子呢?
鼻子发酸,江雪有些忍不住,退出了病房,想去洗手间处理一下。
房间里一时又变成了林瑚嫣和慕枫的二人世界。
林瑚嫣特别喜欢这样的感觉,这个空间是他们的专属空间,在这里林瑚嫣似乎可以忘记一切烦恼,只是看着慕枫的睡脸,她便会觉得心中一片安静。
此时林瑚嫣正一遍又一遍地唱着当初慕枫教她的那首歌。
当唱到第三遍的时候,她依稀感觉到慕枫的手动了一下。
怎么回事?
是……错觉吗?
随后她便看到她先前塞进慕枫手心的那颗纽扣从他手中滚了出来。
不是错觉……
“慕枫……你醒了吗?”
林瑚嫣这么轻声一问的时候,眼睛也是扫向了慕枫的脸庞,这一扫却是让她惊呆了。
此时慕枫的眼角竟是划过两行眼泪。
那是眼泪吗?
林瑚嫣瞬间就忍不住了:“慕枫!慕枫你醒了是不是!我知道你在逗我玩,想给我一个惊喜,对吗?”
林瑚嫣一手捂住嘴巴,眼泪已经滚滚而落,滴落到慕枫的手上,一滴一滴。
她忍不住想去拭过慕枫眼角的泪水,他一定听到了自己刚刚唱的歌,一定听到了!
刚刚碰到慕枫脸颊的那一刻,江雪就从外面进来了。
发现林瑚嫣情绪有些不对劲,急忙问道:“怎么了,瑚嫣?怎么哭了?“
林瑚嫣转头一把抱住了江雪,再也忍不住地嚎啕大哭起来。
“江阿姨!慕枫他……慕枫他刚刚醒了!“
江雪彻底愣住了:“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枫儿他……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