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猛一看好象是个身披大黑披风的怪人,可是怎么他的脸部双眼位置射出两道红色的光芒,倒好像安了两个小红灯泡似的闪闪发亮。
靠,我赶紧捂住嘴巴,害怕自己不小心吓哭了,让这怪物发现可就大事不妙了。
那怪物眼放红光轻飘飘地站在戟尖上,象一片树叶孤零零地挂在秋天的霜枝上失去了方向感。
他居高临下地鸟瞰着整个中东新区,既不动摇也不声张,半个小时过去了,他还是那么保持着那个金鸡独立的姿势,仿佛与生俱来就属于那尖戟建筑的一部分。
我蜷缩在树丛下亭子的角落里,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只是静静地偷看着这家伙。
四下里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有一刻间我都给弄迷糊了,心想这一切是不是一场梦,一个不真实的可怕的糟透了的梦罢了。
秋风又冷又紧,我都快给冻僵了,或者是想要瞌睡了,可是偏偏又不敢动一下身子,害怕自己一不小心成了那怪物的口中食腹中餐了。
就在我将要昏睡过去的时候,一声车喇叭声从远方传来,我偷偷地探出头去,只见路尽头拐角处鱼贯转过来五辆灰色加长版的凯迪拉克豪华轿车,一辆辆大开着车灯,快速而又有秩序地驰来。
车辆很快驶近大剧院门前,那尖顶上的怪物忽然一个倒栽葱,无声息地直跌下来,在快落到地时才一个扭身,不可思议地横飞而出,利箭似的直射向路中央,鬼魅般屹立在地上,正好拦住了车队的去向。
凯迪拉克车队立刻急刹车停下来,五辆车上同时打开车门,跳下来十个黑衣黑裤黑色领带白衬衣的西装男子,齐刷刷地手持AK……47冲锋枪,毫不迟疑地拉动枪栓,一条条火舌朝怪物扫射而去,枪声夹杂在秋风中震彻了整条大道。
只听见子弹金属壳啪啪落地的声音,我凝神一看,在枪林弹雨中,那怪物偌大的黑披风笼罩下的身躯犹如一条灵蛇状不可思议地左扭右摆,上下扭曲,以每一个怪异的角度避开一颗颗以极限速度射来的冲破气浪的子弹,居然连一丝慌张感也没有。
远远望去,那仿佛是一场木偶戏的哑剧。
那怪物闪动着红色的目光,象个木偶傀儡似的,全身肢体被无形的细线操控着,花样百出地做着千百种怪异的动作,诡秘地躲开了千万颗子弹的冲击。
枪声在一刻间同时停下了,那十个黑衣保镖扔掉枪支,从西装内同时抽出十只寒光闪闪的半弯月形尖刀利刃……这叫什么武器,大概是东瀛古武术流派中的利刃半月斩吧……不约而同地冲向那红眼怪物。
红眼怪迎风而立,身后的披风随风扬起……靠,黑披风都成了麻筛子眼了,呵呵……他瘦弱的身躯仿佛千吨泰山石敢当般巍然不动。
这时候,借着路灯的光亮,我才看清楚,他的脸上分明戴着一副红液晶眼镜,镜片呈圆筒状凸出,电射着红光,活像是一对红眼睛,还眨呀眨的。
那副眼镜遮住了大半个面部,让人看不清楚他那惨白如纸的面相,不过也已经是够鬼魅恐怖的了。
十个黑衣保镖挥舞着尺把长的半月斩利刃堪堪冲到红眼怪人面前,就见这红眼怪突然如蛇般倒地,横着身子,箭一样激射而出。
没等十人反应过来,这红眼怪麻溜地从腰间抽出一条黝黑的长腰带,迎风一抖,居然是一把长达三尺的韭叶样狭长的软剑。
他人遁刀走,刀随人势,寒练一闪而没,从十人脚下对穿而过,诡秘地站在第一辆车前。
只见他身后那十人保镖突然嘶声大叫,一个个抱住下肢跌落在地上翻滚不止,原来这一瞬间众人已经被红眼怪手中的软剑斩落了双腿双脚,那些腿脚横七竖八地遗弃在路面上,血腥气随风弥漫开来,此情此景让人忍不住直欲作呕。
我看得眼皮子乱跳,差点吓晕过去,太他奶奶的血腥了,真是超刺激的武打场景,严重的儿童不宜啊。
那红眼怪毫不动声色,伸长舌头慢条斯理地舔了舔软剑上的鲜血,挥臂斜指,软剑上淌着血滴朝凯迪拉克走去。
第一辆凯迪拉克突然按亮车大灯,急速向红眼怪迎面撞去。
红眼怪毫不退缩,在人车瞬间相撞之际,身子猛然拔地而起,飘向车前窗,手中软剑一点,直刺入厚厚的防弹玻璃中,活活把司机钉死在驾驶座上。
失控的凯迪拉克斜刺里冲出去,狠狠撞上道旁的高杆灯柱,轰地一声起火爆炸,火势汹汹照亮了全场。
就在这时,第三辆凯迪拉克轿车的后车门无声息地推开了,从后座上伸下来一条玉滑细腻的长腿,随即一名维斯和服打扮的小女人轻盈地钻出车门。
她梳着高高盘起的发髻,几绺刘海儿发丝被秋风轻轻地撩拨着。那白皙圆润的瓜子脸蛋儿,高挑有致的身材在夜风中恍若不胜弱柳,满是百合花锦绣的和服更衬托出她迷死人不赔命的凹凸线条。
在这样的血腥场面里另类地突显这么一位百合美人,靠,我不是在做梦吧。我拧了拧自己的大腿,证明自己不是在梦境里。
不错,在此时,我也嗅到风中不知何时充满了香水百合的淡淡清香,那香味若有若无却又连绵不绝。
红眼怪不自然地连连后退两步,面色几度变幻扭曲,欲要抽身而退却又硬生生地站住了脚。
他不经意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上的刀疤,突然一咬牙迎风一闪,身子晃作三道人影,一齐急冲而至,举剑下劈,快若闪电,毫无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