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听爸爸的话不要再跟那个刘伶在一起了,他不适合你好吗?”前一秒还附在案上看合同的陆业林听见门外匆匆的高跟鞋声音连忙摘下花镜跑了出去。
已经从三楼跑到二楼的陆知青一身黑色蕾丝小礼服和一只名贵到客厅中央悬挂着的宫廷版水晶吊灯都能将它照耀的无比昂贵的手包,踩着一双恨天高的高跟鞋妖艳却也干练的头也不回的说:“爸爸,我都二十八岁了你难道想要把我永远都圈在你所谓的公司里吗?路遥集团的接班人大尤其在比如舜莉就是最好的人选啊。”
陆业林背一弯趴在门前的扶手上哭笑不得的望着陆知青一路小跑到大门口道:“知青,就是因为你已经二十八岁了我才要打算将公司交给你啊,你要知道我只有你一个女儿如果舜莉能够代替你成为公司的接班人的话那爸爸还要你这个女儿做什么呢?”
陆知青还没有走到大门前两边的佣人已经将大门打开,陆业林的话刚刚落下陆知青便停下脚步回头说道:“你不是一直说舜莉是最好的人选吗?你最器重的也是舜莉不是吗?爸爸还说只要路遥集团有舜莉你就算是下了地狱都会合不拢嘴的。”
门外忽然下起了大雨,一道惊雷伴随着闪电落在灯火通明的陆业林的脸上,陆知青突然觉得背后一凉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还来不及多想头顶上的陆业林便立刻呵斥她说:“舜莉的能力再好也只是个当经理的命,你别忘了路遥集团是姓陆,而舜莉能力再强也不过是你姑姑的女儿,她姓顾!即使爸爸再器重她也不会让一个外姓人掌控我们陆家的命脉。”
陆知青赶时间才没那么多闲工夫听已经年过半百的陆业林在自己耳边碎碎念,抬起起自己纤细的手腕在头顶上晃了晃说:“爸爸,你要是再耽误我的时间女儿的这块手表可要不保了,我可是跟刘伶约定好的如果我迟到一分钟这块价值六十万的手表就要归他所有咯。”
正值盛夏的A市历年来从没有下过这样的大雨,这样冰冷又夹杂着惊雷和闪电的夜晚,注定了是一个不眠之夜。
陆知青转身准备离开的一瞬间,陆业林冲着她喊了一声:“下雨了带上伞!”而声音却被门外的雷电和磅礴的下雨声音遮盖全无。
热闹的房子里顿时安静了起来,只有无穷无尽的雷雨声。
房子最阴暗的角落里,正准备倒咖啡的顾舜莉的手僵持在半空中,她精巧干练的短发下面是阴冷没有丝毫表情的脸庞,方才的话她听的真真切切,陆业林对陆知青说的话她一字一句的如同刀割一样刻在了她的心口。
因为青少年期的叛逆所以过早的步入社会,也是因为自己的叛逆所以顾舜莉的父母都死于寻找她的车祸之中,也是那一年顾舜莉被身为舅舅的陆业林接到了这座房子里,让公司里精干的员工手把手的教她公司里的事务,顾舜莉像极了她的父亲所以学习东西时脑子最灵活,又因为为人谦和所以在公司里人缘好的无话可说。
又因为顾舜莉工作的地方是舅舅陆业林的关系顾舜莉比任何人都努力,一心想要将路遥集团发扬光大的顾舜莉为了报答舅舅陆业林的养育之恩信任不惜一切代价做好每一件陆业林吩咐的事情,为了一个项目一夜一夜的不睡觉,为了一场谈判暗地里做了不少的工作,为了能够顺利拿下跨过企划书不分昼夜和时间的在学习外国语,十年间顾舜莉无不一瞬间的想要将自己融入到路遥集团。
从一开始的端茶小妹到如今的企划部总经理,顾舜莉用自己的实力和脚踏实地一步步的走到现在的位置,她就像是橱窗里被装裱的格外高档的钟表一样,外表看起来的光芒远远强烈了内心的世界。
再一个惊雷打过去闪电接踵而来落在顾舜莉的脸上,她狰狞惨白的嘴角突然勾出一抹冷漠的微笑,轻轻抬起眼睑目光从阴暗的角落落到了仍然趴在扶手上的陆业林,轻轻的倒掉已经盛满的咖啡。
走出去,阴冷的脸立刻便的温柔起来,抬头望着扶手上的陆业林说:“舅舅怎么还不休息?”
陆业林这才发现站在大厅中央的顾舜莉,清了清嗓子说:“哦你也还没睡啊。”
“恩,在看一些资料,企划部这几年人力资源衰退的厉害有能力的人镀了一层金就去了别的地方做大事,有些机密性的东西还是我自己来比较好。”
长舒一口气,陆业林喜忧参半说:“这些年辛苦你了。”说完,陆业林转身准备回房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停下转身望着顾舜莉说:“舜莉啊,我记得你从小就喜欢弹钢琴……”
顾舜莉楞了一下,回过神说:“舅舅你又忘了,我喜欢大提琴。”
陆业林一脸恍悟,“哦——对对,嗨,看我这脑子,真可惜我这里有一张钢琴演奏会的票,听说是世界级的演奏家看来你用不上了。”
“是啊,真可惜。”
等陆业林的身影消失在顾舜莉的视线之中,她脸上温柔亲近的笑容突然消失不见,嘴角轻轻勾起,顾舜莉冷笑一声:“十年来我可是没少在你耳边说起我的爱好啊。”
“舜莉的能力再好也只是个当经理的命,你别忘了路遥集团是姓陆。”
陆业林和陆知青说的话在顾舜莉的耳边久久不肯散去让顾舜莉哭笑不得,果然,外人就是外人,即使陆业林和陆知青闹了多大的矛盾都不会被陆业林记恨因为他们是骨肉相连啊,可是身为自己亲妹妹的女儿的顾舜莉就没有这么好命了。
脸上的笑容冷冷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放到耳朵上,顾舜莉冰冷的声音消失在客厅之中:“那件事情还是不要告诉他了,毕竟年纪大了等我们解决不了的时候再通知吧。”
电话那头,踌躇不定的口吻说:“……哦,好吧。”
晚上的9.29分陆知青准时出现在会场之中,推开宴会厅的大门时宴会厅中的温暖气氛就已经和漆黑的夜晚之中的暴风雨成鲜明对比,一群等着看热闹赢手表的人再转身看见陆知青的一瞬间哄闹了起来。人群之中最显眼的刘伶穿着一身灰色的西装黑色的领带出现在陆知青的视线之中,两个人视线相对刘伶端着一杯红酒朝着陆知青走去。
把红酒递到陆知青的手中用食指挑起她纤细白嫩的手腕上的手表咋舌道:“我还以为这块手表今天晚上非我莫属呢,可惜了哦。”
抬头陆知青将红酒一饮而尽,将空杯子顺手砸在刘伶的身上,还残存着的红酒如同夜空中的碎星一样洒在他灰色且昂贵的西服上,陆知青直径与他擦肩而过拎着自己的黑色晚礼服的边角走到人群之中最高的讲台上。
等人群之中的刘伶蹙着的眉头散去他才转过身去,陆知青已经站在麦克风前面,将手上昂贵的手抓包扔到一旁,哄闹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她脸上的微笑如同湖面上的黑天鹅一样,高贵典雅是在场所有的女人脸上展现不出来的,在所有人的眼睛里陆知青就是任何人触摸不到的女王,而在此时此刻的刘伶的眼睛里这个女人就是自己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