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大伟来到了金鱼池边上,那小桥下的金鱼越游越快,红色的金鱼把水池里面的水都染红了,然后,在这鲜红的池水里忽然伸出一条苍白的手臂,紧紧抓住了大伟的手腕。“放开我!我不跟你玩了!”大伟刚要这么说,可嘴里忽然多了什么东西,他一张嘴,就吐出了几条浑身是血的金鱼,死鱼眼睛大大的,眼球里还打着小叉子。只要大伟一开口就会吐出金鱼,他嘴巴不能说话,只好又用腹语来说,“放了我吧,我自己玩!”那条手臂终于缩了回去,被血水覆盖了。
大伟梦到这里忽然觉得肚子疼,记得在那网站上学腹语的时候,看到过这样一条忠告,说学腹语的人会经常在睡觉的时候肚子疼,那是肚子里负责发声的器官在痉挛!大伟疼醒了,忽然,他听到了脚步声响,是白水叔叔还是爸爸呢?大伟忽然又有了主意,不如藏起来,吓唬吓唬他们!
脚步声就是朝着停尸房来的,越来越近,不止一个人。
当SAA的同事们闯进来的时候,我还尚有一丝精神,我指着楼下,却说不出话来。
“科长,楼下有什么东西?”
“您中毒不轻,眼圈都黑了。”
“您的确中毒不轻,您的脸都绿了。”
“科长,您现在的样子好恐怖啊。”
“科长,新的枪支已经批下来了,不过需要您给枪支管理处签个字,当然……这要等您清醒了以后。”
我在心里说,我很清醒,我还想说,你们快去看看三歌,快去楼下看看小雅,可我就是说不出话来,舌头像石头一样硬,我的眼皮也越发沉重起来。可我的手指还坚定地指着楼下,小雅,这食人案件的关键人!
“科长一直指着楼下,可是咱们上来的时候,那里什么也没有啊。”
“要不,你们两个再去看看,好好检查检查。”这是副科长沙万,他想坐我这个位置已经很久了,现在他终于可以在我面前发号施令了。
沙万又紧紧拉住我的手,“你什么都不要想了,我们马上送你去医院!”
拖着疲惫和枯槁的形容,我被架上了救护车,蓝色旋转的顶灯,尖锐刺耳的警笛声,还有什么……还有小雅跳楼以后那咚的一声。我的脑子现在乱极了,体内的毒素也搅得我六神无主,我那帮同事没有发现小雅,但是沙万对我说,他会在全市下发通缉令,而我只要安心在医院养病。
救护车开得很猛,喇叭不停地响,车上戴着口罩一身白衣的护士给我输液,她还问我的身体反应。我只能靠眨眼来传递信息。
他们把我送到了市立医院,这是全市最高级的医院。然而我的心情却高级不起来,医院,这是我一辈子都不想来的地方,**这一行的,来不了几次医院就会上天堂了。就好像猫有九条命,虽然不少,但也有限,每去一次医院,就标致着和死神更近了一步。
我相信这次我是不会死的,尽管刚才听到的那些诸如黑眼圈绿脸的描述让我吃惊不小。有一刻,我甚至怀疑是那帮同事给我化妆成那样,他们有涂鸦的癖好,荆棘路上原本有一长条低矮的白墙,却被我的同事们在圣诞节那天晚上涂上了各种他们认为美丽的图画,为此,我们特别事件调查科还跟环卫局以及城管大队弄得关系紧张。
我正胡乱想着,雪白的布盖在了我的脸上,透过白布的纤维丛林,我能看到影影绰绰的人头。
我还能听到有个声音在说,“快,送去手术室,准备洗胃!”
腾宇把车子停到了901商场的地下车库,今天的车子特别多,所以他在外面等着排队,好不容易才轮到这辆沃尔沃。
“今天的车子也太多啦!”腾宇抱怨着。
“周六嘛,又逢商场打折促销,都是这样的,对了,待会见了那人你不要多嘴哦!”
“放心吧,老大说让我全都听你的嘛!小舞兄,那个人你见过吗?”
“我也没有见过,只知道在6层水吧碰头,而且他有我电话,找不到会给咱们打电话的。这钱箱子,你拿着。”
腾宇接过钱箱,晃了晃,“有多少啊?”
“反正满满一箱子!你将来也能挣这么多钱,跟着老大好好干就是!”
说着,两个人坐进了直梯。
在电梯里,腾宇忽然哆嗦了一下,他的块头大,连带整个电梯都颤了颤。
“你怎么啦?”林小舞问。
“我感觉有点怪,好像有人在摸我!”腾宇指指自己的后背。
“转过来我看看!”
腾宇转过身子,林小舞大吃一惊,他的后背衣服里真的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你别动,的确有东西!难道是蛇?”
腾宇忙说,“快帮我把它拿出来,我就怕蛇!”许多人都有恐蛇症,腾宇也是其中之一,看到蛇他会晕倒,病根来自他童年的一次经历,他被蛇咬过肩膀,伤口肿了一个多月才好,肿的时候天天晚上作恶梦,梦见跟蛇堆里挣扎……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