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里面却传出了咳嗽声，老人的剧烈的咳嗽声，咳得很厉害，好像要把嗓子眼都撕开了似的。
“怎么？你家还有别的人？”我打量着小雅，这个女孩的目光太冰冷了，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不是，我放的录音。”
“关于咳嗽的录音？”路三奇怪地问。
“对，我收集的，什么地方的都有，有电台里的，电视上的，还有在街心公园里偷偷录的，刚才听到的是我在老人院里录的。你们去过老人院吗？”
“没有去过！”我和路三一同说。
“那么……无所谓啦，你们老的时候也许会去。”
我希望不会去老人院，能陪在儿女身边共享天伦之乐不好么？
“坐吧！”小雅把录音机关了，然后往沙发上一靠。
我和路三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路三拿出了录音机，对小雅的调查谈话要全称录下，方便回去作进一步的研究。
“很高兴你能在家里等我们，没有耽误你其他什么事情吧？”我说。
“没关系，本来今天我也没有什么地方可去。”小雅转头看了一眼窗帘，她家的窗帘是土黄色的，上面有水草一样绿色的花纹，远远看去像是零乱的线条堆在一起。
“那好，能先跟我们说说你和孔雀的关系吗？”
“好的。”小雅有点幽怨地垂下眼皮，一提到孔雀，她就有了明显的表情，可以看出来，这个男生对她很重要。
“孔雀……他是我的邻居，很早以前我们就认识的……”
“具体是什么时候呢？”
“大概七年前吧，那时候我刚搬到这里，我妈妈身体不好，我只能一个人在外面玩，我很胆小，看到其他孩子在玩，我想去但又不敢，后来，是孔雀主动找我加入到他们的游戏当中，就这样，我们认识了，他把我当做他的妹妹，照顾我……”
“那你把他当做什么？是大哥哥吗？”
“刚开始是这样，但后来……准确的说是最近两年，我越来越喜欢他，不是兄妹那种感情，而是……”
“我明白了，你喜欢他，你对他表白了吗？”
“我到底是女生嘛，没有那么直接，但我想他应该看的出来。”
“那孔雀呢？他什么表示？”
“我想他也喜欢我，只是……只是他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太晚了？”我注意到小雅的情绪有点波动，她的眼睫毛在轻微地颤抖，呼吸也急促起来。
“是的，他已经有了一个女朋友，他女朋友我见过，很漂亮，而且……最关键的是她非常爱他！”
“是白歌对吗？”
“嗯，就是她！我就是在音乐厅听音乐的时候见到她的。”
“这么说，白歌也见过你了！”
“对，不仅见过，她还很了解我，我跟孔雀青梅竹马的事情她都知道，当然，这说明孔雀也很爱她，把我们的事情毫无保留地告诉她。”
“你喜欢白歌这个人吗？”
“说不好，觉得她对漂亮的女孩很嫉妒，尤其是那些靠近孔雀的女孩子，她对我印象不好，我对她也就不好了！”
“嗯，那么你们有没有正式交谈过。”
“打个招呼而已，而且都是孔雀在场。”
“从来没有单独见面聊天吗？”
“从来没有。”
就在我跟路三与小雅谈话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煤气味，其实味道很淡的，但我天生对煤气汽油油漆等味道敏感。我耸耸鼻子说，“你家的煤气是不是没有关好？”
小雅的眼睛立即蹬大了，“我去看看！”她不慌不忙地离开客厅。
我示意路三留在这里，我跟着过去看看。
小雅家的走廊不长，但是两侧的墙被涂成了黑色，很有一种压抑感，从这里走过，心里会莫明有种恐慌，仿佛两面墙就要往中间夹过来。
厨房到了，那煤气味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我看到炉子上烧着一壶水，水开了，壶嘴里冒着白气，但是火却已经灭了。
“真的是这里的煤气！可能水被火浇灭了。”小雅把煤气关上。
“你刚才在作水？”
“是啊。”
“作水的时候你去楼道里迎接我们？”
“嗯。”小雅眨眨眼睛。
“这样太危险了。”
“好，我以后会注意的。”
我们刚要转身离开厨房，我又听到了蛐蛐叫的声音，就在厨房的某个角落里。
（未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