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罄脸色铁青,眼神冰冷,“你说谁是狗?”
夏生欢毫不示弱地冷笑道:“现在谁在叫谁就是!”
“你******个贱人……”韩罄暴怒,死死地盯着夏生欢的眼睛,声音低沉犹如魔鬼,道:“真是新鲜,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骂我,信不信老子我在这里弄死你?让你丫不声不响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我保证你家里人绝对不敢放个屁!”
“你说错了。”消失?夏生欢眼底一寒,非但没有丝毫畏惧地盯着他发红的眼睛,而且像是听到什么了不得的笑话一样,冷笑道:“贱的人是你自己,还有你弄不死我,能弄死我的人现在还没有生出来,不信你就试试。”
“哈哈,老子我发誓,今天一定要弄死这个贱人,哥几个别搭手,就只看着,给兄弟我做个见证。”
韩罄怒极反笑,愤怒地咆哮道,边说边抬起手臂一巴掌就要甩过来,另一只手死死地掐住夏生欢的脖子,用力收紧。
韩罄的胳膊挥到一半,就被其他几个眼急手快的伙伴跳起来七手八脚拦住了,掐着夏生欢脖子的手也被扳开。
坐在夏生欢右边的瞌睡男却没有动,不再是刚才那种懒散的模样,身体坐的笔直,两只眼睛盯着夏生欢,满脸深思。
“韩三少,和一个丫头片子计较啥?大男人大胸怀,来坐下消消气。”
“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整治女人的手段那么多,何必用这么没风度的方式?对不?”
“这妞不好搞,就算了,拿她点钱,让她滚不就行了。你能看上她是她的福气,她自己不要怨谁?”
韩罄坐在那里本来气消得差不多了,听了最后一句话,又给惹毛了,直接伸腿给酒鬼一脚,挺狠的一脚。
酒鬼嗷地嚎了一嗓子,就坐地上了,两只手抱着腿直喊痛。
“你得意思是让老子我知难而退?以后你们几个家伙茶余饭后好拿出来挤兑我?”
其他人又是一通劝,其中一个人过去把酒鬼扶起来,给正闹别扭的两人说和。
他们管他们的,在另一边夏生欢用力抽了抽自己的手腕,对方依旧抓得死死地不放手。
“放开。”
“你用这个东西,是想在三少动手的时候,瞅准时机割他哪里?喉咙?手腕大动脉?还是脖侧?”在瞌睡男五根手指的指缝间银白色的亮光一闪而逝,速度极快。
那是一种特别短小刀身非常薄的小匕首。
“哼,你觉得呢?”夏生欢用力挣了几次都挣不脱对方,有些恨现在自己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身体状况,只能冷笑地反问道。
这人有很强的观察力,知道他肯定以前从事过特殊的行业,譬如国家部队。
瞌睡男把玩着手中的东西,兴趣盎然,慢悠悠地说道:“这种刀,小巧容易随身携带,刀身极薄极细成一条扁平的直线锋利非常。据我看来,这是专门用来杀人的东西吧?你一个好好的小姑娘怎么会把这种危险带在身上?”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夏生欢低下头看了一眼被抓得红肿的手腕,淡淡地说道,“他要是不幸被我伤了,死人,那是他招惹我,活该如此。”
瞌睡男觉得不可置信,道:“就只是一次不大的冒犯而已,况且韩罄才只有十七岁还未成年,你至于吗?真是最毒妇人心,老话说真的没错。”
夏生欢不什么在意地笑了笑,不知怎么的,突然手腕一转,动作一晃,轻轻松松地就甩开了对方的手。
瞌睡男没有看清对方的动作,只觉得当时两只手的瘦背几乎同时一麻,五指酸软,再转眼间,两手空空如也,匕首早就不见踪影。
夏生欢起身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土,没再看他一眼,走到韩罄身边,冷笑道:“韩三少,我奉劝你一句,天道循环,做人是有因果报应的,你自己好自为之。”
“你们也都一样。”食指点着从五人鼻子旁边一一划过。
说完,从钱包里掏出五张毛爷爷在满脸怒火几人怀里一人塞了一张。
“这钱算借你们的,以后要按三分利还给我,钱上有我的名字和银行卡号,记得到时候打给我。”
几人同时一怔,瞪着眼睛,像是吞了一颗鸭蛋似的长大嘴巴,呆呆地看着她。
难道这世间真有傻子?
夏生欢提起刚才打包好的垃圾,转身就走,懒得再鸟他们一眼。她是看在他们几个堂堂出身不凡的大少爷,却都人人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半袖在她面前冻得直吸溜鼻涕哆嗦,那半袖一看就是二十块钱一件的地摊货。肯定不是被家里人冻结账户,就是小年轻玩离家出走。
她就是太圣母,不过,据她前世的记忆,光说家世来说,这几人在将来的成就,可不能简简单单用潜力股这三个字来形容。
后背的风突然变得有些快,肩膀上突然一痛,夏生欢被迫转过身来,就被一张红毛爷爷狠狠地打在脸上,看见韩罄脸上难看到前所未有的表情。
“你把我韩三少当什么人?讨饭的乞丐么?”
夏生欢耸耸肩,无辜地解释道:“你想多了,我没有那么闲钱,施舍给你们这群小少爷。这是要还的,难道你想厚着脸皮欠债不还?”
韩罄被夏生欢脸上那种鄙视的神情噎住了,抿了抿嘴,随即又恶狠狠地冲她叫道:“那你把剩下的也拿出来!一百块三天就没了,怎么够。”
夏生欢翻了个白眼,道:“最近物价很贵吗?请问你吃钱吗?一来我没钱,二来,其他的我自己要用,我总不能为了放高利贷,饿死我自己。”
“我不管,你拿出来。”韩罄一脸我就是无赖我怕谁,摊开的掌心又离她近了三厘米。
夏生欢冷笑道:“你这是打算抢钱?不怕坐牢?”
“抢就抢,对,老子怕个屁坐牢?看那些人民公仆谁敢抓老子,还不赶紧拿出来?”
夏生欢果断拒绝:“不给!”
韩罄伸手就要去扯挎在夏生欢胳膊上小包,手指刚刚碰到拉链,整个人就被人抓住背心往后面拉去,他只看到女孩冷凝的眉眼。她看他的神情,仿佛在不是在看一个人,而是在看一块石头或者是一颗丝毫没有生命的木头,紧接着整只传来剧痛。
韩罄觉得自己似乎隐隐约约听到,瞌睡男气急败坏地朝夏生欢骂道:“阿罄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几个一定不会放过你。”
夏生欢抱着双臂,匕首早就不见了踪影,满脸无辜道:“我是被逼才出此下策,你们刚刚不都看见了,我那是属于正当防卫。”
“正当防卫?防卫个屁,看看人都被你伤成这样了,真是太过分!”
“你知道他是谁吗?你信不信他要是真有个头疼脑热,你已经是半个死人了?”
韩罄被簇拥着他的伙伴在耳边叫叫嚷嚷吵得有些头痛。皱着眉头低头一看,从手腕到手心竖长的一道,伤口有点深,尤其是手腕那一块,血正从里面往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