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这么神秘兮兮的。”梓欣的眼睛被人蒙住,有些好奇,但也有些无奈。
“乖,闭上眼睛不许偷看,待会你就知道了。”薛奕仁给梓欣带好眼罩,手心微湿。他也有点紧张,在爱情上自己充其量也是个没经验的楞小伙,他不确定梓欣会不会喜欢他送她的这份礼物。
自己的手被身边的人牵着,身体也被他小心地护着。全身心的信赖他,顺着他牵引的方向,脚下跟随着他。梓欣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这么相信这个大男孩了。
越是临近场地,薛奕仁越发紧张,凑近梓欣的耳朵轻轻地说了一声,“到了”。便伸手摘下她的眼罩。
从黑暗中脱离,映入眼帘的是大片大片的火红。
梓欣无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嘴巴。被这视觉冲突地快要流下眼泪。
没错,放眼望去的都是火红的玫瑰。
艳丽夺目,极致璀璨。
“你是怎么在这时候培植出这些玫瑰花的呀。”蹲在玫瑰花前,手指避过刺头,轻轻捏着其中一株含苞待放的红玫瑰,俯身轻嗅花香。
“喜欢吗?”随时疑问句,但薛奕仁的提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信步走到梓欣的身边,随她一样蹲下身来。
“喜欢。”梓欣转头展颜一笑。
薛公子被美人的笑颜晃花了眼,都说人比花娇,他的欣欣真的比满园的玫瑰花还要美艳。看到她对着这些玫瑰爱不释手,满脸雀跃,心情也被对方的好心情感染了。
看来他果然没有赌错。在顾家的时候,他好几次看到梓欣在园子里浇花浇水,他走到跟前的时候她都没有察觉,还温声细语地和那些花草呢喃。他想,梓欣应该是喜欢有生命的植物的。于是他没有去花店订花给她,开始着手准备冬日的玫瑰园。
梓欣不知道薛奕仁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喜好的。她的确不喜欢摘下来的玫瑰花,被人丢弃在路边或者垃圾桶里慢慢枯萎。她不愿意直视流逝的生命。
感动于他的细心,梓欣轻轻地侧着身体,向后面道了声谢。
“你是什么时候将这些花种植下去的?”梓欣想到玫瑰花种植的时间,夏季是40天左右,冬季大概60天。这么说来,薛奕仁在两个多月前就种下这些花了。可是那个时候自己和他还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啊。
“十九年前吧。”
花瓣上面还残留着晶莹的水珠,透过它,薛奕仁的思绪有些飘远。
“哈哈,我是说,这爱的玫瑰,在十九年前就已经在我心里种下去了。”看到梓欣疑惑地看着自己,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伸手抚上梓欣柔软的头发,表情温和却也夹杂着沧桑。
“我爱了你十九年了啊,我的傻欣欣。”
十九年是个什么样的概念。是他的人生活到现在,比一半还要多的时间。是梓欣成长的周岁。除却幼年的所有童年少年和青年,甚至于现在即将奔三的壮年。是他有自我意识开始所有的情感源始,以及柔软寄托。
这十九年,他一直肩负着自己的使命,必须成长为能够担当家族重任的接班人。他几乎一刻不停地在充实自己的知识经验库,寒暑假了还要被外公丢进部队没日没夜的接受强化训练。他不是没有抱怨的,为什么自己总是比同龄人生活地百倍艰辛。他为什么就不能每天陪在自己喜欢的人身边,一起吃晚饭,一起逛街,一起看电影,一起做任何普通情侣都会做的事情。
在困倦的时候,父亲的一句很简单的话,解开他所有心中的不满与困惑,让他重新支撑着站起身来战斗。
父亲说,“我现在看到你妈妈开心的笑脸,就觉得自己当初接受的所有历练都是值得的。”
于是他想到大洋彼岸的他的女孩。从国内寄过来的每个阶段的她,一颦一笑都紧紧牵动自己的心。
是啊,除了守着心爱女孩的幸福无忧,自己现在做的一切强大自己的磨练,与之相比根本都不值一提。他可不愿那天因为自己的能力问题,导致投资巨亏,让他的姑娘跟着自己受苦受累。
而现在,自己的羽翼终于丰满,也终于可以无所保留地将这十五年来厚积的爱恋与思念,一一传递给眼前这个陪着自己长大的他的女孩。
梓欣的目光闪了闪。
她一直认为薛奕仁是因为自己的重生,产生的蝴蝶效应,亦或是上天对她前世受情伤的弥补。
却是万万没想到,原来他在十九年前就已经爱上自己了。
十九年啊。自己还是个婴孩呢。
想到妈妈说的在薛家出国前,两家也是世交。想来也是有理有据。
原来这份感情竟然已经这么深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