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一脸凝重的冥无极,抿了下嘴唇。
冥无极到底是什么鬼?为什么懂的那么多?
不过……
“然张强和张凌云知道镯子在我这里,怕是苍婆也知道了。”我说。
冥无极的脸色更沉重了:“为夫也在担心这点。”
说着,冥无极转愁为笑:“娘子安心,为夫定会保你周全。”
不知不觉的说话间,他竟然已经把我送回女生宿舍的大门外了。
把我放下,冥无极看向身后的黑暗,气息凌厉。
“为夫要请假,有件要事要办,这几日娘子自己一定要当心。”冥无极叮嘱。
冥无极居然请假了?
还真的听进去了。
我点头:“去吧。”
我话音落下,冥无极嗖的一声就不见了。
我微微蹙眉,什么事这么急,跑的这么快?
“娘子该多吃些,太瘦了,为夫还是喜欢娘子胖一些,摸起来有手感。”
“喂!”
我冲着黑暗跺脚,他没走远啊!
但很快的,周围一片死寂。
这下应该真的走了。
翻过围栏,我飞快的往楼梯跑,回到寝室,张雯和林晓冉还在昏睡中。
小心翼翼的爬上床,我躺进被窝里轻轻的翻了个身。
“为夫还是喜欢娘子胖一些,摸起来有手感……”
脑海里闪过冥无极的话,我的手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己的手臂和前胸,我的确很瘦,从小就瘦,躺下来肋骨都显形了,而且,胸也小。
咳,我赶紧把手放下,敲了下脑袋。
我想什么呢?谁要他有手感了?
“食堂的饭是越来越难吃了。”林晓冉一出教室就忍不住抱怨起来。
张雯站在教室门口冲我们招手,然后指了指楼下。
“知足吧。”我说,“你想想系主任的养生餐,再想想食堂的饭?”
林晓冉两眼立刻放光:“突然觉得食堂的饭菜是人间美味啊。”
正说着,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叫喊。
“啊,有死人!”
医学院里发现死人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们每天都和死人打交道。
停尸房被毁掉之后,学校通过会议决定把原本的大礼堂改建成新的停尸房,而原本停尸房的位置,则被改建成大礼堂。
因为时间仓促,存放尸体标本的冰柜还在临时搭建的工棚里。
也就是我昨天见周天蓝的地方。
紧邻着临时停尸间,有一个花坛,最初在这里打造一个花坛的目的似乎就是为了缓和停尸房的阴气,但这些花却在背阳的角落里盛开的十分妖艳。
尸体就在花坛里,身后拖着一条很长的压痕,花坛里的花都被压折了。
透过人群的缝隙,我看见尸体的衣服,顿时没有了往前冲的勇气。
是周天蓝!
“让开让开,都让开。”
老师来了。
让开的同学们往两边分散,正好把呆在原地的我暴露出来,把周天蓝的尸体尽收眼底。
她苍老的面孔看上去表情扭曲惊恐,她的手往前伸着好像想抓住什么似得,又或者她想逃,只是她已经没有逃的机会了!
老师走到花坛边,躁动的同学们重新围拢,推挤着,把我从人群中推了出去。
大家都在对这具尸体议论纷纷,很显然她不应该归类停尸房那些被冷藏的尸体,也没有人认识她。
扭头不经意的看向林晓冉,她脸色苍白,手在微微颤抖。
对上我的眼睛,我仿佛看到了她满服的疑问,只是她没有说,对我笑笑把目光转开。
回到寝室。
门开着,大家都在对那具出现在学校里的无名尸议论纷纷。
张雯匆匆走进来,边走边说:“咱们学校还真是出怪事的圣地,你们……哎,你们两个人今天怎么那么安静啊?”
我指了指手里的试卷,林晓冉则指了下自己手里的书。
张雯一脸惊奇的笑:“顾灵做试卷也就算了,林晓冉你居然也在学习?你就不怕你的化妆品都长霉啊?”
林晓冉瞪眼睛。
张雯耸肩,做了个闭嘴的动作,然后放下手里的东西,问:“你们不去吃饭?”
林晓冉接过她的话说:“我不饿。”
我也跟着摇头。
张雯只好说:“那我自己去了。”
目送张雯离开,林晓冉突然站了起来大步走到门口,把门关了起来,还反锁了。
我惊讶的看着有些奇怪的林晓冉,问:“怎么了?”
林晓冉回头,紧跟着眉头紧锁:“死掉的那个老太太是谁?”
我的眼神闪躲了一下,讪讪的笑了一声,顺手翻开试卷心不在焉的看:“我怎么知道?”
林晓冉眯了下眼睛,一脸的不相信。
我不敢看林晓冉,没有听她亲口承认她有了鬼眼,我始终无法对她敞开心扉,下意识的躲避她的问题。
我担心如果她知道了真相,会不会像其他人那样把我再次排挤出去?
下午没课。
周天蓝的尸体被当作无名尸体被警察带走调查,我是看着她的尸体离开的,我知道她是谁,那不是什么无名尸体,那是周天蓝。
可我不能说。
说了,就牵扯到我是怎么知道的。
又牵扯到为什么周天蓝的尸体会变成一个老妇的模样。
临近周末,图书馆的人很少。
为了躲开林晓冉那双凌厉的眼睛,我跟着张雯到图书馆看书。
可我刚坐下,手机突然就响了。
赶紧捂着手机,我不好意思的对周围看过来的同学点头,拿着手机走到了角落里,压低了声音:“喂?”
“怎么了?你在上课?”
是司徒晋笙。
“没,我在图书馆,有事?”
“没事,我就是……我喝醉了没出什么洋相吧?没发生什么吧?”
“没有,你睡的很沉,什么都没发生。”
说这话的时候我忍不住有些心虚。
沉的差点被冥无极给扔到地上去。
司徒晋笙沉默了一下,他然后说:“铃铛,无论你有什么事都不要瞒着我,无论有什么困难我都会和你站在一起帮你解决,就当我是你的家人,对家人不能隐瞒对不对?”
“当然了,可我没什么问题啊,我挺好的。”
“真的?”
“真的。”
司徒晋笙的疑问让我有些糊涂,好端端的他干嘛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