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是,是就是死了,为什么还要留在这个世界上?那么多痛苦,死了就解脱了,可如果还留在这里,只会更痛苦而已!”
制服阿姨喃喃的话语突然说出来把我和芮若君都惊到了。
芮若君不可思议:“阿姨,你难道不想让平川回来吗?”
制服阿姨扶着墙跟站起来,看着芮若君,用力的鞠躬:“孩子,我谢谢你,可是……平川的一辈子太痛苦了,我也是,他从小身体就不好,医生说他活不过十岁,但是他活过了,后来医生又说他活不过十八岁,可还是挺过来了。您知道我有多痛苦吗?几十年,我每天醒来一睁眼就是害怕,怕我看不到他了,每天一闭眼也害怕,怕是最后一面,日日夜夜反反复复的折磨着我,我受够了!可是……可是就在我以为老天爷看我可怜,愿意把我的儿子留在我的身边,却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就是命!我看着平川痛苦我也痛苦,他走的那一刻,我一直以为这一刻对我来说是悲痛的,是生不如死的,可我现在才知道,不是的,不是生不如死,而是解脱!他解脱了,我也解脱了!所以,走吧,挺好的,如果有下辈子,就投个好胎,至少别那么痛苦的活着!”
芮若君吃惊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制服阿姨,她用力的摇头:“不,不不。不是的,不是的,平川不想死,他说过他不想死的!我也生过病,在医院里住了一年,我那个时候以为自己活不下去了,是平川给了我希望,他鼓励我,让我战胜病魔,我活过来了,我和他约定,我来找他了,可他却离开了这个人世,这不公平,他那么好的人,为什么要死?不,我不会让他死的,不会!”
说着,芮若君突然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瓶子,看着这个熟悉的瓶子我倒吸一口冷气,她想把自己变成·人煞!
“不要!”
我大喊,但我来不及阻止,芮若君把一瓶子浓缩的煞气尽数吞进了肚子。
凌厉的煞气突然充满了芮若君的全身,裹着她的身体,把她变成了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看着变成了鬼魅的芮若君,制服阿姨吓坏了。
赶紧拉起制服阿姨,我把她往外推:“阿姨,快走!”
“谁也别想走!谁也别想阻碍我!”一声撕裂的怒吼,芮若君吐出一口煞气,化作一道屏障飞快的拦向了我们。
眼看着路就要被堵死,我用尽全力把制服阿姨推了出去,煞气在制服阿姨离开的一瞬间挡住在了我的面前。
漆黑滚动的煞气屏障把这里分割成两个世界。
松了口气,我回头看向怒视着我眼睛血红的芮若君,伸了伸胳膊:“芮若君,咱们打个赌吧。”
芮若君蹙眉:“打赌?”
我点头:“是啊,现在,你对我,冥无极对张平川身上的厉鬼,你觉得,我们那一队先胜利?最终的胜利又是谁的?”
芮若君冷笑:“当然是我们的。”
我摇头:“不是,是觉魂社。”
芮若君一怔:“你什么意思?”
我深吸了一口气:“觉魂社想要人鬼大同,我原本以为是为的是冥王之位,可浮游死后,我却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了。那个黑袍人允诺你的事不是第一次了,我亲眼看到过那些变成·人煞的活人下场有多惨,也看到了那些不怀好意的亡魂厉鬼最终的下场。我听我爷爷说过,之所以人鬼殊途,就是因为人和鬼永远不可能达成一样的利益,为什么?因为,人死了之后变成鬼,鬼活了变成·人,人和鬼原本就是一样的,不过是用另外一种形体在另外一个世界活着,若是打破了整个平衡,这个世界将会变成什么样子?人不死,鬼不活?天地混沌,阴阳错序,你想过没有?那将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芮若君低了低眼睛,但随后,她又抬起头:“我不管,那些我也管不着,我要的是现在,我要的是我爱的人,我要的是张平川!”
说着,芮若君的脚缓缓的离开地面,升上半空,一只手团着一个煞气团,冷眼看向我:“顾灵,你太傻了,你才是最糊涂的一个。人鬼大同,你和那只鬼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了。没有阴阳差别,你们两个人可以双宿双·飞,天长地久,不好吗?”
沉色,我意外的居然被芮若君的话说动了。
天长……地久吗?
见我有些动摇,芮若君眯了眯眼睛:“怎么样?想通了?”
冷冷一笑,我抬眼看向芮若君,悄悄的团起一团绝煞阴气:“不可能!”
说完,我飞快的化出一个劈煞符的符文,用力推向了芮若君。
芮若君怒目:“顾灵,你太不知道好歹了,那好,我就先解决了你!”
黑色的煞气和灰白色的绝煞阴气猛地撞在了一起,我被那股气流推出了好几步,头发被吹乱,裙角也被吹的飞了起来,我眯着眼看着两·团凌厉的煞气对抗在一起发出的冲击波,咬紧牙关。
芮若君的手远远不断的输出着煞气,而我知道,是她吞下去的那些煞气把她身体里的精生之气转换了,也就是说她消耗的并不是她身体里的煞气,而是自己的生命力!
就在我想要着要如何结束芮若君的自·杀式行为时,我突然感觉到我身体里有个什么东西在颤动,紧跟着,我的绝煞阴气就被一股力量给懒腰折断了。
突然失去了绝煞阴气的主导力,芮若君趁机一鼓,煞气瞬间吞没了我放出去的绝煞阴气,犹如一张利嘴向我扑来。
情急之下,我用力咬紧牙关,拼劲全力把全身所剩不多的游·走煞气朝着手心的位置凝聚,就在煞气即将要扑到我身上的时候,绝煞阴气及时出现,把那团煞气迅速扑灭。
“咳。”
我咳嗽了一声,全身无力,扑倒在地。
“不!”芮若君怒吼,但她看到煞气散去后的我,虚弱的样子,皱了皱眉头,“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