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因为冯笑媛救了钱老师,钱老师就纵容冯晓玥在学校里害人,那也太说不过去了,除非,钱老师真的是凶手,冯笑媛知道钱老师是纵火犯,只可惜不等她说出真相就去世了,而这件事被冯晓玥知道,冯晓玥用纵火犯的事控制了钱老师,让钱老师替她保密,钱老师就范,但是钱老师良心未泯,她找到我,想让我调查出当年的真实情况,然后再把她送进监狱,那么,她就不存在背叛冯晓玥一说了。
如此,似乎通了。
猛地一拍桌子,我脸色一变。
钱老师来找我的时候,冯晓玥也在场,不好,钱老师有危险!
忙把桌子上的照片和文件一收,我拿在手里:“多谢了,我知道谁是当年的纵火犯了。”
社长吃惊:“你知道了?”
我点头,边打开门往外走,边说:“贼喊捉贼,我这就把真正贼抓起来!”
社长迷糊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它还是有些不解:“会吗?我觉得……她也是受害者啊。”
我点头:“是啊,我也奇怪,既然她就是纵火犯,又为什么来找我调查自己,这个问题,只有找到她当面问清楚了。”
大步往楼梯走,黑白无常正在为钱的多少争吵,见我们要走,它们两个赶紧收起钱,重新把社长的鬼魂压在手里。
“走吧,别耽误时间了,走个过场就行了。”黑无常推了一下社长。
社长回头看了看我,它若有所思的说:“我觉得……或许你推断错了。”
离开报社,我一遍遍的拨打钱老师的电话,但是她的手机一直在无人接听状态。
出租车停在了学校门前,我一下车就赶紧往校园里跑。
钱老师的手机打不通,那么一定有人知道她的家住在哪里。
想着,我打算去找住校的几个文艺社的社员,她们或许知道。
大步往宿舍走,还没走到大门,就被从男生宿舍出来的陶佳伟给拦住了。
“你怎么才回来?”
“有事?”我问他。
陶佳伟点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跟你说的事,没说完,我就是来问问你,是不是我这个社长真的当得不够合格啊?我怎么不记得咱们社里有个叫冯晓玥的人?”
我并不是很吃惊,看来,我低估冯晓玥了,她每次出现在我身边都躲着摄影社的人,也就是说,她故意不想让我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她是有目的的接近我。
苍婆!
我咬牙。
陶佳伟狐疑的看了看我:“你不奇怪吗?”
“奇怪,当然奇怪。”
“就是,顾灵,我说句话你别不爱听,你是不是产生幻觉了?我查了咱们文艺社的档案,甚至还查了学校的********,不但文艺社没有冯晓玥这个人,连咱们学校都没有冯晓玥这个人!”
我蒙了一下。
这……不可能啊。
冯晓玥能在学校进出自如,而且连雷雪琴都能看到她,再说了,她身上没有煞气,她是活人不是亡魂,怎么会在学校里来无影去无踪呢?
正想着,空气中突然一股凌厉的煞气扑来,我惊了一跳,抬头向上看去。
天空中,阴沉的天色掩盖着,那股煞气和乌云融合在了一起不分你我。
而煞气的来源,在礼堂!
“谢了社长。”我喊了一声,拔腿就往礼堂跑。
这么浓重的煞气,绝对不是一般的亡魂厉鬼。
已经临近熄灯的时间,教学楼里已经空掉了。
穿过教学楼之间的胡同,我径直跑向礼堂,然而,不等我跑到跟前,一道无形的凌厉压迫气息把我阻挡在了外面。
是鬼打墙!
隔着一层波动的空气,我无法靠近,更不能看清里面发生的情况。
煞气的凌厉从我的指尖传入我的身体,身体里那股被压制的绝煞阴气立刻跟着沸腾了起来。
退后一步,我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
紧跟着,随着我意念的转动,那股绝煞阴气紧随着我的气息传入我的指尖,一捋青白色的火焰从掌心飞出。
“引路符!”
我在空中画了一个符文,然后反手用力推向煞气波动的鬼墙。
引路符化作一盏青白色的命灯,引着我走向一个弯曲的通道。
是鬼墙的缝隙。
顾不得多想,我赶紧冲了进去。
引路符一路把我引向鬼墙的边缘,然而,在鬼墙的边缘,我却看到的是另一面鬼墙。
不,那不是鬼墙,一张张痛苦狰狞的脸被藏在了那面墙的后面,那面墙变成了一个结实的橡皮胶,它们用力闯想逃出来,却发现这面墙会随着它们的进攻而延长,也就是说,无论它们用什么办法,都是不可能逃离这面墙的。可,这面墙,却挡住了我的去路。
呼了口气,我看着密密麻麻的脸,摊开左手。
“不管你们是谁,被困在这里肯定不舒服。不管你们是恶鬼还是冤魂,这次放了你们,你们一定要痛改前非,该投胎的投胎,该受过的受过,逃的远远的,别再被鬼抓住了。”
说完,我化出一道劈煞符,推向那面墙壁。
燃烧着青白色火焰的劈煞符呼啸着扑向那面墙,重重的砸了上去。
只听到一声清脆的裂痕声,那面看似不可摧毁的墙壁中间,裂开了一条一米多长的裂缝。
裂缝打开,一缕缕黑色煞气从里头钻了出来。
“谢谢。”
我笑了下:“不客气。”
“哗啦。”
墙壁坍塌。
紧跟着整个鬼墙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些亡魂,是鬼墙的煞气来源,中心点被破坏,整个鬼墙失去了支撑,也就坍塌了。
收起绝煞阴气,我赶紧跑向礼堂的大门。
推了一把,门里头好像被反锁了。
我只好往后退,然后一脚踹开了礼堂的大门,人冷不丁的一脚不稳,被什么东西给绊倒了。
“啪。”
大门自动关合。
“娘子没事吧?”
冥无极出来了。
他的掌心,一缕鬼火冒出来,照亮了一见方的区域。
我摇头:“没事。”
说着,我凑着冥无极的鬼火去看,这一看却吓了一跳。
躺在门边,有一具已经完全冰冷的尸体,尸体的姿势和表情狰狞,是钱老师,她在临死前企图逃走,可感到门前,就被杀了。
我叹气。
回头看着冥无极:“都怪你,怎么不早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