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蹙眉晃了晃脑袋,使自己清醒些,再看去时,还是那个女孩,打扮得十分可人,没有异样,心想,自己一把年纪咯,眼睛也不好使了,没有犹豫,念道,“梅兰?”
那名女子微微点头,没有答话。
“你进去吧。”管家笑道。
随后,女子似幽灵般轻轻地飘进了安然王府……
管家领着众人走在前,一阵阴风吹来,袭得众人皆睁不开眼,等阴风散去,在后的那名男子发现了异常,惊慌道,“管家,你看,少了一个人!”
管家回过头来,对他的一惊一乍感到不悦,“怎么了?”
“管家,你点点人头,好像,少了个人。”那名男子缩了缩头,有些畏惧地看向四周,方才的风阴凉阴凉地,散发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管家表情显得凝重,他数了又数,的确少了个人,可到底少了谁,他又忆不起来了,不由奇了怪,“刚才我明明点了是十个人呀,怎么会少了个?”
“管家,你再看,这是什么!”那名男子惊慌地尖叫道。
“什么是什么,你个大男人的,光长个子不长胆,这有什么好可怕的。”管家恶狠狠地拍了他一记头骂道,警告他不要在下人面前乱了手脚,给他丢了脸。
他的目光随着那名男子指示的方向看去,长长的走廊犹如无穷无尽的蛇身在黑夜里盘曲蜿蜒,而在地上,更是有一道湿漉漉的条纹,仿佛是谁拖着长长的湿裙子走过,留下不可干燥的痕迹。
管家顿时纳闷了,在他的管理之下,竟会出现这种批漏,不应该呀,在府里,每个人都各尽其职,从不曾在背后搞恶作剧,难道又是他那顽皮的小孙子在搞破坏了?
这样想着,他蹲了下来,以手沾水,仔细观察了一遍,手指刚触到水,他恍然间明白了,这不是普通的水,普通的水留在地面上很快干枯,并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他手上的水是黏乎乎地液体,放在鼻间嗅了嗅,会闻到一道腥臭味,顺着水痕寻去,他们发现,在这水里还杂了些水草!
大雨依旧倾盆,送走了上官云墨,刘芬在走廊边上看到飘浮在半空中的青萤火光点点,她走了过去,并带有责怪的语气,“木童,你去哪了?”
名为木童的他没有说话,双眸直直地盯着黑暗的一方,倏忽间瞳眸扩张,扯着刘芬向屋里拖去,作嘘声手势,“嘘……别吵!”
刘芬被他的神秘凝重表情所渲染,不由疑惑地撅了撅嘴,不再说话,目光寻着他凝注的方向看去,除了漆黑还是漆黑,什么都没有看到,她忍不住细语沉声问,“那边有什么吗?”
木童默默点了点头,话中带有不可思议之意,“嗯,的确有东西,不过看起来不似人,反倒像是不祥之物。”
“可是想想,不大可能,安然王府里被一道强大的灵气所覆盖,修为较短的鬼妖一般碰上灰飞烟灭,修为较长的也不可能毫发无损地进来,在吾看来,这妖物不过千年修为,能进安然王府实属异常。”木童歪着小脑袋沉思,自言自语般哝道。
“什么结界,什么妖物的?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刘芬对他翻了个白眼,完全不信他的话,“若安然王府真有这么强大,你怎么会没事?”
木童小小身子一怔,一脸白痴地看向她,强调了再强调,“吾是神石,神石!汝懂神石的概念吗?有个神字,实为神界最洁纯之物,能与这般小妖小怪相提并论吗?”
“我看你与它们没有什么区别。”刘芬轻瞟了他一眼,奚落讽刺道,“像你这般样子,若让别人看到,定认为你是个孤魂野鬼,什么神与不神的,谁相信呢?”
木童被气得满脸通红,指着她恨铁不成钢,“汝,汝……朽木不可雕也!”
“是,是,是,我不可雕,你可雕,这总行了吧!”刘芬从半空中拉住他,防止他再次乱跑,“方才一声不吭就跑了,害我白担心一场,谁知跑到这种地方装神棍去了。”
“这,这……”木童见她明显不信自己,急了,“吾是说真的,府里的确混进了不好的东西,汝为何就是不信吾呢?”
刘芬一脸漠然,“我信呀,谁说不信了,王府里混进什么与我何关,反正你在我身边,我就万事安全了,至于你说的不好东西嘛……”
她眼珠子滑溜溜地转了转,嘻嘻哈哈笑着,“也许人家不过是肚子饿了,想找些东西吃,吃完就会走了,你呀,就别操这份有的没的心了!”说着,一手爪子搭在木童的肩膀上。
木童被她拍得趔趄,有些嫌弃地瞥了瞥她,撇着小嘴,装作孤傲态,不过,很快认可了她的话,的确,他来这里的任务只是陪在刘芬的身边,使她不会受到外界的干扰或伤害就好了,别人又与他可关呢?
想着想着,他就想通了,管那只是鬼还是妖,只要她不会伤害到刘芬,他又何必花费不必要的能力去对付她呢?
“好,吾这一次就听汝的,不理她了!”明明已经认同了刘芬的说法,木童依然死鸭子嘴硬,就连顺从她的说法,也仿佛是勉强其难的,显得高傲。
“嗯嗯。”刘芬连连点头,嘻笑道,“那我们可以回去睡觉了吧,平常你都在,房间里明亮明亮的,我都习惯了,你不在,一下子四周漆黑,我都睡不着了!”
木童轻飘飘的身子顿时微僵,丫的,敢情说担心他,出来寻他,就是为了让他给她作夜灯,供她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