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们个个吓得紧缩着头,不敢作声,不过,有一人是例外的,那便是刘芬。
此时她正打着哈欠,摸着衣服下的小肚皮,她来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除去喝掉上官云墨的洗澡水外,油米几乎不沾肚皮,营养严重不足,现在正饿得肚子咕咕叫。
当然,这并不是她突然间转了性子,不贪吃了,而是这里根本就是没好吃的,对新人,平时就几个馒头打发,再说眼前有这么一只青娃老太婆盯着她,她想要开溜都难。
绿嬷嬷的目光落在刘芬的身上,见她站姿不稳,模样懒散,十足个街边无赖,没有一丝女人味。
她在心底哼了一口气,踩着自以为似模特般的脚伐,一摇,然后又一拐的来到刘芬面前,两只鼻孔直朝向天,“臭丫头,你说说看,这是什么?”
听到有人问自己,刘芬才抬起头来,看了看绿嬷嬷手中拿着一根光秃秃的小棍子,哦了一声,道:“这叫拔了毛的鸡毛掸子。”
“什么?”绿嬷嬷瞪大了眼睛,鼓鼓地,十足青蛙样,“没了毛,还能叫鸡毛掸子吗?”
刘芬不耐烦了,道:“被拔了毛的鸡也叫鸡呀,难道有区别吗?所以拔了毛的鸡毛掸子自然叫鸡毛掸子!”
绿嬷嬷一时语塞了,无话可反驳,的确,没毛的鸡也叫鸡,不然能叫什么呢,不过,她要是承认她的话,她不就输了吗,这可不行,于是,她又故作气势嚣张,道:“好,那我问你,这是谁搞坏的。”
“我!”刘芬直言不讳道,“大不了就直接在我工资里面扣得了!”她就是要借此来发泄自己的不满,明明说好她乖乖工作听话,就会有好吃的,谁知一天就几个馒头,塞她肚皮都不够。
绿嬷嬷听了她的话很惊讶,瞪大着眼睛看着她,做错事还有理,她倒是第一次见到,且从刘芬的口中听到“工资”这两个字,她完全不懂是什么东东。
俗话说,不耻下问的人都是好孩子,而绿嬷嬷明显不是个好孩子,她虽听不懂刘芬口中所说的词儿,但碍于面子问题,她自然不会向她请教的。
“哼哼,做错事就要受罚,你难道不懂安然王府里的规矩吗?”
规矩?刘芬还真不知,理直气壮道:“我才刚来,没人跟我说,我怎么可能知道?”
绿嬷嬷再次哑言,“这……”
她有些犯愁了,看这臭丫头的模样不似一般人,嚣张的气势很足,看来头应该不小,她绿嬷嬷在安然王府生活了十多年,就从没见过有谁活着从上官云墨的沐浴房里走出来,刘芬完全是第一人。
基于这一点上,绿嬷嬷就得给她三分薄面,她是个依附情势的人,自然处处小心,若说刘芬与上官云墨没有交情才好,但要是暗地里有一腿,她一个不慎,惹恼了自家的主子,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看着刘芬那愤愤不平的模样,绿嬷嬷反而笑了,看似讨好般道:“确实,你如今是新来的,府里的规矩很多都不懂,做错事也情有可原,这次的事就不再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