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还是走了,走得毫无牵挂,即便是他也无法让她有所顾虑,让她放弃轻生的念头。
他一直在想,他在她的心中到底算什么?竟让她如此狠心抛下他,一个人就这样走了。或许,她并不是自腕,又或许,他本不是她的亲生,可这一切他都懂得太晚。
他曾经年少轻狂,形骸不羁,四处闯荡,他的父王对他各种头疼。
身为安宁国的第六个皇子,他的母后是第二任妃子,他父王本十分宠幸他的母后,又加他自幼练武,学得一身好本领,对他比起其他的皇子更为重视,因此也对他各种放纵。
他母后自腕时,他正当在外游历,那轻浮恋玩的心也被这突如其来且重沉的消息给击得支离破碎,他策马奔腾,从远在天外的边境回到安宁国王都,可还是晚了一步,她不止狠心,还无情,到最后,她都没给他一次机会。
他独自站在那高耸寒滑的壁陵墓前,他连她最后一脸也没能见着,而她已永远躺在这个冰冷寒岩里面。
瓷在人在,瓷毁人亡。
她在瓷未毁时就已经自亡,如今瓷不过是晚毁罢了。
上官云墨放下手中的瓷碎片,眸已黯然,吩咐婢女道:“把这都整理干净吧。”
他转过身子走向几案,看着眼前的婢女忙前忙后,陷入了沉思。
忽然,他的目光落在瓷碎堆上,本是洁白的瓷碎片上竟露出了一丝金黄色,他目光聚然,“等等。”
上官云墨快步走来,顿在那一丝金黄色前,他的目光焦聚在这点上,也顾不得碎片是否会割伤他那修长完美的手指,他轻刨开散零的碎片堆,露出一块金黄色绢布。
他微微吹开依附在金黄色绢布的的尘土,出现在眼前的鲜红色字迹,直刺伤他的眼。
血书?在金黄色绢布上用鲜血残写着血书两个字?上官云墨的瞳孔霎然紧缩,他的母后给他留下了血书?他的母后根本不是自剜,而是含冤而亡?
多年来,他一直在寻找着,寻找他母后真正的死因,然而,每次的结果不是指向他母后自杀,就是毫无结果。
他曾经失去了信心,他所认为的他杀真的不可能吗?他母后在他外出之时,突然自腕,难道真的就合理吗?
可没想到,三年后,他母后在平生最喜爱的彩色凤凰瓷中给他留下了血书?
上官云墨的心情十分复杂,震惊中带着希翼,迷茫中夹杂着激动,他,他终于能知道所有的真相了吗?
上官云墨双手微微颤抖着,看着手中的金黄色绢布,心中千万种情绪相交错,他深呼着气,不断平复澎湃的心情。
良久,他才决定把血书打开。
血书两个字的背后,是用墨笔写的字,上官云墨顿时傻了眼,字迹是他母后写的,他认得,不会有假,可用墨笔写血书,这真的是血书吗?
等上官云墨读完他母后留下的所谓血书后,他第一个感觉就是,被黑了!
只见信中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