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散尽,天剑的神芒也收敛起来,我从空中缓缓飘落。谁也没有发觉,在狼王大爆的一瞬间,我的手里多了一本风系魔法书和一颗硕大的金色狼牙。望一眼呆若木鸡的狼后,抬手收回了神力牢笼。:“狼后温柔,你们为什么要进攻要塞?你们世代生活在沙漠中,为什么要再三攻打人类?爱人的鲜血难道还唤不醒你的明悟吗?‘象看怪物一样看了我一眼,温柔眼中的绿光一闪,:“本来弱肉强食就没有理由可以讲,你要问起,我可以告诉你,我们是在复仇!我们狼就是这样,你有恩与我们,我们就会永生不忘,甚至会变成狗报答恩情,如果有仇恨,哪怕是一点点,我们也会不死不休的追杀。你们人类是那样的卑鄙狡猾,刚才还深入大漠追杀我们,转过脸却对我们呼唤和平,想提高等级你们不会通过自己修炼达到吗?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待我们这些不愿被你们奴役的异类?无耻的人类,告诉你,今天你不杀我,但是并不代表他日我会放过你!你要杀了我,一样还会有新的狼王狼后前来报仇!”一口鲜血猛的从悲愤欲绝的狼口中喷出,四蹄张开,狼后温柔绝尘而去。
……无言……简洁的话语推翻了我心中的定论,既然唯一的法则就是弱肉强食,那何来的正义邪恶呢?她的上千个兄弟姐妹几天前还惨死在我手中,当我们为闯进人家家园杀人抢劫,并为得到了一些金钱和装备沾沾自喜的时候,我们不也是狼眼中的恶魔吗?我不是皇帝国王,无法代表谁向狼后承诺什么,但是,我的心理防线开始崩溃了……
腾空而起,很快就追上了狼后温柔和魔域仅剩的2万残兵,30万大军,有一大部分是自相践踏而死。面对温柔冰冷绝望的目光,我连忙说:“狼王有两件遗物,我想应该还给你。”不想再和温柔幽怨愤恨的眼神相对,我转身快速离去。温柔望着那金色的狼牙,一直硬挺着的她这时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眼泪如小溪般顺势流出,散落黄沙……:“我所居兮,青埂之峰,我所游兮,鸿蒙太空。谁与我逝兮,吾谁与从?渺渺茫茫兮,归彼大荒!……”
没有和青云城的将士道别,一个人随意的御风而行,不知不觉中,飞上了高高的界山山顶,云海中,我盘膝而坐,心,无法平静,菲菲、小白、毛毛、陆健……一个个身影从眼前飘过,好象还轻声和我说着什么……
……咚!一把厚重冰冷的铁锤狠狠的砸在我心上,血水四溅流淌,镂空了我的躯体,洒落在云海中、雪地上。圣洁的白雪顿时变成了红色的狰狞,红色在不断扩大中,整个云海刹时变成了红色的海洋,天突然也暗了下来,躁动的飓风杂和着无数不知名的喊叫在我身旁萦绕,我挣扎在飓风中,试图挣脱血泊的束缚,但是我无法抗拒,无法呻吟,红色的海水中夹杂着人和魔兽的断臂残颅向我涌来,冥冥中我看到了自己已经扭曲的痛楚……不再拒绝这些阴森的红色,伸手去触碰、感知那向我挥动的手臂,血红的海洋向我凝聚,金色的气流将一个个凄厉化为片片的祥和。
……逝者随风,现在,连风也消逝了……
秋雨是杏楼的一位最普通的丫鬟,自从被那个嗜赌如命的哥哥卖到这里后,她每天的任务就是伺候好杏楼里的小凤姑娘。她半夜就的起来烧水、劈柴、买菜、做饭,完了就是伺候姑娘起床、更衣、装扮,上午的工作才算告以段落。今天她起的特别早,因为她和卖菜的李大婶约好了去拿新鲜的荔枝,100个金币才2小筐,如果去晚了或是被阳光晒干了点的话,她这条小命就准的完蛋。
黑黑的巷道使秋雨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加快了步子,好不容易冲出了巷子到了大路上,一转弯,哎呦!……扑通!……被拌了个跟头的秋雨爬起来一看,啊,这么脏哦,脏的都快看不出是个人了!“喂,叫花子,你怎么躺这里啊,这是走路的地方!你差点把本姑娘摔死哦!”没动静……“真倒霉,衣服都脏了,懒的理你这个脏东西!”
气呼呼的秋雨赶到李大婶的瓜果蔬菜店,拿上荔枝赶紧往回走,天已经蒙蒙亮了。走到巷口,哈,那个脏动西还躺在那里呢,他的腿伸那么长,要是被马车轧断了就惨了,一看就是个酒鬼,跟哥哥一个样子。秋雨放下手中的荔枝筐,使出全身的力气,才把那条看似很瘦的长腿搬到墙根。
拍了拍手上的土,满意的转身去提荔枝筐……啊!我的荔枝筐到哪去了?头一阵发蒙,100两金子啊!“小妹妹,在找什么啊?要不要哥哥帮你找啊?一个在杏楼喝了宿酒,公子打扮的书生调笑的在旁边望着她,知道就是他故意拿走的,秋雨急的快哭出来了:“求求你大哥,快把水果筐还给我吧,”
“不要哭不要哭,整个白云城谁不知道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漂亮MM掉眼泪啊?看,是这两筐水果吗?”一次三小时说着就象变戏法一样从一个小袋子里拿出了那丢了的两筐荔枝。
“呵呵,谢谢大哥,”
“啊!……救命啊!……抓色狼啊!……”
“嘿嘿,这条街上现在连个鬼都没一个,谁来救你啊?我就看一眼,哈哈!”
“错,还真有酒鬼一个……放、放开她,想看过来看我的。”说着,地上躺着的男人摇晃着站了起来向一次三小时倒了过来,一次三小时顿觉一股极度酸臭腐烂的垃圾味道扑面而来,一次三小时飞起一脚把他踢开,接着就开始呕吐,昨夜喝的花酒现在象洪水一般喷射而出。把水果筐丢给秋雨,冲着那个又躺在地上的垃圾一样的酒鬼大吼“今天你坏了爷爷的雅兴,看我怎么收拾你!”
酒鬼摇晃着站了起来,个头居然很高,差不多比一次三小时高了一个头,潇洒的伸了个懒腰,说:“你想咬我啊?来,随便咬。”一次三小时几乎是痛苦的将要再次喷射的酸水吞了回去,手一晃,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咬你?你这连狗见了都呕吐的垃圾,赶快爬开,不然我先放点血给你洗个澡!”
不知道为什么,刀子突然就到了醉汉的手里,仿佛一开始就是醉汉掏出的刀子,只见醉汉自己用刀子在胸口上一捅,然后一拔,血水喷涌着全到了一次三小时头上身上。
傻傻的接过对面递还回来的刀,一次三小时就象见了鬼那样尖叫一声,撒开脚丫子就头也不回的跑了。
秋雨哭着使劲拉那个刚刚救了自己的醉汉,可他太重了,就象一袋泡过水的大沙袋,拉了半天,连动都没动。
秋雨哭着跑回杏楼,叫醒还在睡着的小凤,请她叫了四个龟奴将醉鬼抬了回来,幸亏老鸨还没起床,赶紧丢到后院里的柴房,接着就是四个龟奴各自回房继续呕吐去了。将事情的经过说给小凤听,小凤破例同意给秋雨一天的时间救醒那个醉汉。
柴房中,一根红色的蜡烛下,秋雨打来两桶水,先给醉汉擦去已经凝固的血迹,在伤口上撒点龟奴给的止血药,用纱布将伤口裹好后,又接着将醉汉全身冲洗了两遍,这才露出醉汉的原来面目……
烛光下,一张年轻英俊的脸,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苍白泛青,高大挺拔的身躯因为伤口的巨痛而微微颤动。愣了半天的秋雨顾不的给自己烧的发烫的脸降温,迅速将一套补满补丁的粗布衣服给他换上,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终于勉强穿上后,又端来一碗热乎乎的面条。几次都没有灌进去,一咬牙,将他的头抱在怀里,嘴对嘴的将一碗热面条全部送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