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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只道此生皆枉然

自庆国建国以来,半夜开堂审案却是第一次,公堂四周柱头上插满了火把,照得公堂内亮堂堂的,亦将下首跪着的冯斗颓败的脸色照得格外清楚,冯斗身旁跪着一个黑衣人,身后则跪着林城,以及一干黑衣人,孙洲站在角落里,神情惶惶。

此时自牢内混乱已过去小半个时辰之久,冯斗之妻姜氏,以及妾侍如云亦赶了过来,站在后头远远瞧着,姜氏死死的盯着冯斗,不知是否是想起了什么,那脸色少见的有了变化,隐隐竟有悲伤之意。

“啪!”

寂静的公堂内,惊堂木一响,钱承端坐公案后,一脸严肃,“冯斗!你身旁之人是谁?可是帮你偷盗赈灾银的帮凶?”

冯斗动了动,明显感觉道身旁那人一身压抑不住的杀意与不甘,他扯着嘴笑了下,并未抬头回答。

钱承脸色一沉,怒喝道:“冯斗!你私吞赈灾银,嫁祸他人,本官念在太傅面上不与你为难,本想将你移交大理寺,由大理寺判处,想不到你竟这般冥顽不灵,这些人可是来劫狱的?”

冯斗笑了下,缓缓道:“知府大人既然都知道了,何须再来问我?”

见他如此,姜氏脸色一变,喝道:“冯斗,你胡言乱语什么?赈灾银不是你偷的,你何须替人顶罪?”

冯斗一僵,那笑便再也维持不住,他动了动腿,极想转身瞧她,刚移一寸,目光见得那脏兮兮的囚服时,身体不由得顿住了,他低了头,朝钱承道:“大人,公堂之上,闲杂人等理应退避,贱内与此事无关,还请大人遣她下去。”

姜氏闻言,脸色一变。

钱承皱眉,冯斗罪及死刑,姜氏虽是其妻,但亦是太傅之女,去处如何却是不好说,他无意增添麻烦,张嘴便欲命姜氏下去,“冯夫……”

“大人!”孟晚舟踱步出来,笑着行了一礼,生生打断了他的话。

钱承本就正是心情不好的时候,乍然被人打断,脸色当即便难看起来,“你有何事?”

孟晚舟无辜的笑了笑,转头见白术正提了八方客栈掌柜朝公堂来,遂道:“回禀大人,人已到齐,该说说赈灾银被盗的始末了,冯夫人与此事亦有牵连,暂时可不能让她离开。”

钱承怒意稍歇,想到这两日发生的事,他跟言策一样,有着满肚子疑惑,见她提起,忙道:“好!你且一一道来!”

孟晚舟应了声,缓缓走了两步,瞧向冯斗,“冯夫人那话说对了,赈灾银并非冯斗所盗,盗窃者另有其人。”

“你胡说什么?白日里那赈灾银自内宅池塘打捞出来你没看见?不是冯斗还能是谁?”孟晚舟刚起了个头儿,钱承已是皱着眉头打断了她。

见他不悦,孟晚舟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伸手朝着冯斗身旁之人一指,道:“盗窃之人是他,无量山的贼匪。”

“他?他与冯斗一伙的,他盗与冯斗盗有何区别?”

“回大人,当然有区别,区别在于,他的目的便是将盗窃之事嫁祸于冯斗。”她道。

嫁祸二字一出,冯斗脸色越发难看了,在他身旁那个黑衣人则冷笑了下。

“胡说八道!你若不知,赶紧一边待着去!”钱承脸上添了抹嫌弃之色,她这话绕来绕去说的都是一个理,哪能让他信服?还以为她当真知晓,眼下瞧来不过一爱出风头的家伙,他还当外人误传,瞧来清水孟师爷确实不是个东西!

一旁言策见此,想了想,上前道:“钱知府,你莫急莫恼,孟师爷不是信口雌黄之人,你且耐着性子听上一听,若她纯属胡说,无须钱知府多言,下官定先严惩!”

见言策出来,钱承脸色稍缓,沉吟一番后方道:“好吧,你且说说。”

孟晚舟笑看了言策一眼,道:“是!首先,从我们几人进入渠县说起……”

“先说第一个疑点,出了盗窃案,冯大人的做法不是调集属下追凶缉盗,而是紧闭城门,当时我等不知冯大人的目的,权且当做贼匪尚在城内,冯大人不过是为防着贼匪逃出罢。当时我等进了城,百姓避之不及,言语间防备至极,我等在乡亲们嘴里套不出话来,遂以求医之名住进了周大夫家里,当日,冯大人便派孙书吏来请人了。”

说到此处,孟晚舟笑了笑,朝言策道:“大人,你要不要一起来理理案情?”

言策一怔,旋即一笑,道:“好!”

言策走了出来,与孟晚舟并肩耳里,她缓了缓,问言策,“大人记得当时出了什么事么?”

几乎想也未想,言策便道:“当时我们进了县衙,冯大人正在赏花,入迷得不知身外事,等冯大人回过神,天色已是极晚,下官本以为冯大人这般防备外乡人定要仔细查一番,竟未想到他说了几句便作罢,当时冯大人说,闭城乃是因为贼匪挑衅之故。”

“‘一月十五,再盗县衙’,便是借口,倒也说的通,只冯大人突然放人,还表现得一副信任模样,岂不是可疑?因此,我与大人认为,冯斗已是认出了大人,因此懒得看我们那假文牒路引。”孟晚舟接道。

“言三公子名满京城,我便是识得又能说明什么?”冯斗忽道。

“是,认得不奇怪,权当冯大人以为大人是来闲逛的,满足他自以为是的遮掩好了。”孟晚舟道。

他自以为是?言策气得一笑。

“我等离开县衙之时已是夜深,街上无人,好巧不巧的,有一个杀手挡道,在下与大人皆是斯文人,可不会逞凶斗狠,好在随行的兄弟会些功夫,便是如此,仍是被打得重伤,可赶巧,冯大人急急赶来相救了!”

“那杀手寡不敌众,吓得慌忙逃窜,却留下了线索——一片衣角。”孟晚舟自袖里掏出那衣角碎片,双手奉给钱承。

“咦?这东西好眼熟……”钱承瞧着瞧着,忽觉惊疑道。

“这是双刀门的标志,三年前,双刀门因刺杀太子殿下之故,被朝廷派兵追剿,后不知所踪。”言策道。

底下,冯斗眼神微妙了起来,那黑衣人依旧是一副不屑至极的模样。

“接着说!难不成冯斗与双刀门勾结?”钱承催促道。

“当时在下与大人亦是这般想的,世上之事无凑巧,冯大人来的突然,又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若说他与双刀门没有关系,绝对不可能,换作任何人,也会将他们扯上联系,冯大人为何来呢?也可以说,他是不是也是被引来的呢?他若不来,任何人无法将他们联系在一起,可他来了,这便给我们一种错觉,冯大人之所以来,是他担心黑衣人将我们的视线引到他身上去,那么,他为何担心?定是做了亏心事,渠县最近发生的,值得言策去查的,唯有赈灾银失踪一案,因此,黑衣人的目的便是让我们以为,赈灾银失踪与冯斗有着极大的关系!另有一点便是,那人故意留下双刀门标志,是否是想让我等查冯斗?那么,他与冯斗有仇?这是第二个疑点。”

“你们怎肯定不是凑巧?万一是冯大人得到了消息来相救呢?”钱承问道。

“当时冯大人的说辞是,衙役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故而过来,问题便是,若是衙役听见了动静,在不知的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冯斗这个一县县令是不会亲自来的,除非他知道那里有些什么人,”言策道,“双刀门杀人从不留活口,那黑衣人亦未下死手,冯大人一来他便离开,分明是等他来此,再说,在老秦无力反抗的情况下,要被他撕了衣角谈何容易?大人且仔细看看那衣角。”

钱承低头看着被他随手搁在案台上的衣角,微拧了眉。

“正常人遇此情况,只会想这事与冯大人有关,双刀门在针对冯大人,除此之外,别无他想。”孟晚舟总结道。

“既然对方要引我们查赈灾银失踪,那我们便查!既被人盯上,周家自不是久留之地,哪想这渠县诺大个县衙,我们想寻个客栈竟也寻不着!那么,谁有这能耐?除冯大人之外,别无他人,可巧了,那掌柜的‘雪中送炭’,带我们去了他的宅子,不得不说掌柜的胆大,在冯大人的命令下竟也敢留我们,因此,我们不得不怀疑冯大人可是要将我们看牢在眼皮子底下,更可笑的是,渠县百姓当真听冯大人的话得紧,将赈灾银之事捂得死死的,一字不肯透露!我等无功而返,当夜又遇了杀手!这次的杀手不似先前那人,招招下了死手,瞧着是要让我等命丧黄泉,若非有大人的人相救,只怕……啧啧!”孟晚舟摇了摇头,还不忘拍拍胸脯,做着一副后怕模样。

门口白术听到此,捏着八方客栈掌柜的手指一紧,将他推搡进公堂,掌柜的脚一崴,跌坐地上再起不来。

后面的动静言策恍若未闻,此刻他的眼睛全落在孟晚舟身上,她那后怕模样分外滑稽,因此,他不可抑制的笑了,“有前面之事作铺垫,我们极自然的便会怀疑刺杀是冯大人所为,目的便是阻止我们查下去,我等秘密来渠县,便是死了也不会有人怀疑到冯大人身上,如此,我们岂能不入衙门?”

“进了衙门,自然要查案发地,这一查啊,就查到一条通往无量山的密道来,三月来没有线索,这有了线索,自然要查!无量山贼匪盘踞多年,不知深浅,渠县这些个衙役自然不够,因此,少不得要知府大人帮忙,可冯大人又来阻拦我们了,冯大人阻止不成,只能跟着我们一起去,还未行,便有衙役来报捞出了银子,整整十万两赈灾银便被丢在池塘里!”孟晚舟转身瞧向冯斗,笑道:“因此,冯大人成了阶下囚,且明正言顺。”

听到此,钱承本松了的眉头再度皱成一团,“你们说了这般多,还不是绕了回来?还不是没有说清楚事情的经过吗?”

孟晚舟俯身一礼,道:“大人莫急,方才所说,乃是真正的罪犯所要让我们认为的,接下来才是真正的经过,在下且问一问大人,冯大人一方父母官,怎会与无量山贼匪有牵扯?还处处维护?大人可知?”

钱承拧眉想了想,道:“听说三年前冯大人曾被无量山贼匪绑上山,贼匪向冯夫人索要银钱,哪知刚过了一日冯大人便被放下山,也因此冯大人对无量山贼匪稍显宽容,加之多年来他们不曾对百姓伤过一分一毫,本官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自赈灾银失踪到如今,出现过的只有双刀门以及无量山贼匪,这些个黑衣人是从密道进来的,定是无量山贼匪无疑,那么双刀门呢?在哪里?在下可不可以假设无量山贼匪便是双刀门杀手呢?”孟晚舟转身走至黑衣人身边,伸手一把扯下他的面巾,笑着朝言昇伸过手,言昇嘴角微扬,递过一卷白纸来。

一旁姜氏见着那张白纸,唰的白了脸。

孟晚舟将白纸捧给钱承,退回原位去,“这是三年前的通缉令,上面的人是当时双刀门的首脑,刘一刀,刘二刀兄弟。”

钱承慢慢展开,瞧了眼黑衣人,再瞧向通缉令上所画之人,眼睛忽的睁大,猛地抬头瞧向冯斗,失声道:“这怎么……”

冯斗垂着头,他能感觉到她的视线,方才还极度恐慌的心忽的便淡定下来,他想,他再也不用做别人了,三年时光,已值!可是,还是有些不甘心啊……

在他身旁,刘二刀冷冷一笑,微哑且刺耳的声音淡淡响起,“不错,大哥与冯斗长得一模一样。”

言策叹了口气,无奈的笑了笑,方才他便在好奇了,可她不让他看,虽一直怀疑冯斗,却没想到他与双刀门竟有此渊源。

孟晚舟缓缓扫了周围人一圈,落在如玉身上时,轻轻的笑了笑,旋即转回头道:“大人,现在由在下来说为何在下会说是嫁祸。”

“事情要从三年前说起,便是冯大人被劫之时,双刀门因着刺杀太子殿下之故被通缉,跑到了遥远的渠县城,躲进了无量山,双刀门本就为杀手,做的刀刃上的生意,别处去不得,怕惹人注意,小小的渠县又没有那等买凶杀人的事,要养活手下那帮兄弟,少不得要做些什么,于是,他们盯上了太傅的女婿,木讷的冯斗冯大人。”

“在渠县,要劫个人十分容易,因此,冯斗被劫上了山,拿来跟冯夫人换银子,可巧了!刘一刀兄弟发现冯斗竟与刘一刀十分相似,便是伪装也不见得会被发觉,这么一来,兄弟二人便有了主意,杀了冯斗,刘一刀则扮作冯斗回衙门,做那假县令,一可以保护兄弟们,二来可以借机捞钱,一举两得!”

“他的伪装十分容易,唯一要担心的便是同床共枕的妻妾,别人不知,她们却是能察觉的。冯斗这人虽木讷,却是十分幸运,一朝高中殿前面君,还被姜太傅看中招为赘婿,在别人眼中,如冯斗般金榜之喜,娶妻之喜,双喜同临门该是极风光得意的,可对于冯斗来说却不是个让他喜欢的好事,因此,他收了个小妾,对她宠爱有佳,反倒是太傅爱女姜氏被冷落一旁,刘一刀知道这些后,遂冷落小妾如云,做着一副改过自新的模样,去与姜氏和好……”

“呀!你、你说什么!”如云尖叫,她愣愣的瞧向‘冯斗’,急欲得到他的否认,他却头也不回,她转头瞧向姜氏,却见她垂着头,笑得悲凉。

孟晚舟看了她一眼,不加理会,继续道:“三年为官,刘一刀心性发生了变化,他喜欢上了这般安静的日子,自阴暗的角落里站到太阳底下,做着让人尊敬的事,这让他留念,甚至不愿意恢复刘一刀的身份,可刘二刀怎会愿意?自然不愿,因此,才有了赈灾银失踪之案。”

“如此说来,那密道是二人联络的捷径,刘二刀发觉他的变化,遂偷了赈灾银,意图让他获罪,再将人劫出,远走高飞?”言策道。

“正是如此,只有一点他没料到,身为太傅的女婿,哪有那般容易就被治罪?因此,陛下下令由钱知府来寻回赈灾银,刘二刀一计不成,正苦恼着时,大人到了。”

“因此,他故意派杀手来,并通知了刘一刀,让我们怀疑他,让我们去衙门查案,最终在去无量山时毒死池塘里的鱼,让钱知府将刘一刀下狱,他便趁夜来劫狱。”

真相,竟是这样吗?钱承有些怔愣。

“哈哈!说得真好!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刘一刀大笑一声,笑罢垂了头,脸埋在阴影下,瞧不分明。

“一开始。”孟晚舟道。

“什么?怎么会……”

“还记得我说的疑点罢?第一个,闭城之事,当时我并未想那般多,直到在县衙见到你,你说是为防着贼匪之故,若果真是防着贼匪,你大可以告知知府,便是渠县衙役不够,亦大可以跟知府借人,你没有,为何?要么是假话,要么防的人不是贼匪。”

“再说第二个,刺杀之事,若双刀门与你有仇,杀了便是,恶贯满盈的双刀门不会在意多一条命,而他们没有,说明什么呢?说明你与他们关系非常,那么,他们故意引起我们注意又是为了什么?当时不知,所以我开始怀疑你。”

“也只是怀疑我与他们关系非比寻常罢了……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冯斗的?”

“第一次见面之时。”

冯斗皱眉,面露不信。

“在下虽对冯斗不甚了解,却知他是公然的木讷之人,他之所以调到渠县,便是因为木讷与贵人交恶引起的,而你,初次见面可是表现得八面玲珑,加之刺杀之事,更增添了我的怀疑,因此,二次刺杀过后,来县衙查案之时,我便准备去后院查查你,想着即使你是冯斗,凭与双刀门的关系,也该有东西留下,结果我碰见了冯夫人,还有你那小妾,只言片语中,我得到了一个信息,冯斗性情大变,独宠其妻,然夫妻二人依旧不和,因此,我跟着冯夫人的丫鬟鱼儿去到书房,找到了这个东西。”孟晚舟说着,摸出一本字帖来。

“这些字帖,足以让我更加怀疑你,因此,我向叶朗打听你的过去,并请言昇去查双刀门的事。”

“叶朗?怪不得,那什么病患便是他吧?我当时便知道,不能让他们兄弟逃了,他们太聪明,定能发现是二刀偷了赈灾银,可惜……”刘一刀喃喃道。

“精彩!”钱承难得的赞赏了下,朝一旁衙役道:“来啊!将刘一刀兄弟押入大牢,不日押解进京!”

自始自终不怎么开口的刘二刀狠狠笑了下,冲刘一刀道:“大哥,你瞧,早听我的多好?你不听,所以落到这个下场。”

他的声音有些无力,火光下,那张英挺的脸有些苍白,孟晚舟目光在他胸口停了一瞬,默默移开了。

刘一刀被押着走至门口,那里站着姜氏,他停住脚,紧张的舔了舔干涩的唇,低低道:“惠兰……对不起,害你将背负骂名,本想带你走,可你……,对不起,我……走了……”

姜氏手指一颤,眼角余光看见他自身旁走过,眼里含了泪,却始终没办法去看他,一旁如云早已丢了魂儿,愣愣的不知在想什么。

“夫人……”鱼儿扶住姜氏,泣不成声。

“退堂!”

钱承走了,围满了公堂的衙役亦走了个干净,明明灭灭的火光下,孟晚舟走至姜氏身旁,低声道:“姜嬷嬷在外面等你。”

姜氏一怔,缓缓点了点头。

*

竖日,永州城外,四人高坐马上,缓缓朝清水县行去。

“孟无良,那姜嬷嬷是何人?”

“回大人,她是姜氏的奶娘,姜氏小产后便被送走了,她亦是知情人之一,倒是没想到言昇能找到她。”

“姜氏小产?”

“是啊,听姜嬷嬷说那是两年前的事了,在下想,姜氏该是那时发觉的吧,听说那孩子已成形,自姜氏小产后,刘一刀再未进过她的屋子。”

“今日他们便要押解进京了,听说刘二刀伤重,生命垂危,刘一刀寸步不离,八方客栈关了门,连带着里面不少伙计一起被押解进京了,随行的还有林城,昨晚钱知府派人搜山,将他逮出来了。”

“被白术刺了一剑自不会那么好过,若他不打着让我们更怀疑刘一刀的念头的话,何至于……大人可是在可惜?”

“喂!你俩别说这事了成吗?对了,姓叶的,你跟着我们做甚?白大爷不欢迎你!”

“与你无关。”

“大人,言昇呢?”

“我叫他回去了,叶乾来信说他在青梅镇等我们,他说已跟钱知府说了,以后去清水县当差。”

“什么?老子不干!成儿天的看见姓叶的,忒烦了!”

“白术,你反对没用,大人已同意了。”

“嘶……叶朗你站住,跟老子打一架!”

“大人。”

“嗯?”

“在下一直想问,大人难不成早有神通,竟知自己会来渠县,早早便备好了印信么?”

“呃……这个……呃……啊!他们跑远了,咱们去追吧?”

印信什么的,当然是假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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