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龙这才缓步向前,变出青龙剑走到女子面前,只见她上衣皆被树干划破,单单的穿着紧身的裹胸,****着肩膀卧在一堆树叶上,用力的揉搓脚踝,豆大的汗珠凝落,滚过如脂的肌肤。
“还能够走路吗?”他问。
女子瞪着眼睛望了他一眼,还是低头揉搓脚踝,“这样吧,我带你去见女娲娘娘,做个两全之策,看能否挽救。否则你只有屈死于我的青龙剑下。”
那蛇盯着剑看,只觉得森气逼人,夕阳之下闪烁出道道血光之色,只怨自己贪玩,无奈的点点头。
龙子二话不说,解过腰间一细长的袋子,随手一晃竟也变的数尺有余的丝绸缎带,走过将她扶起,缠身绕过。那肌肤滑腻似溶脂,只可惜冰冷异样,绕过胸前时,见得她****起浮,迫是不安宁。便改了方向,缠腰一道,正是蛇之七寸中选的颈,腰二寸,无伤大雅。
捆好后,见她脚踝已肿便随手一抱,腾空而起,落入一片飞云中,向着郦山老母之宫闱飞去。
也说是人生苦短,撼海难平,却也是恩情有加,随心而动。这天庭宫闱自古千百年来,长生不老,鹤发童颜,难免心生的寂寥,况且人生之事十有九不如意,参悟又何时到头,度化之事也益发难平,正也是仙人无所求,但得温馨一刻。女娲自从补天之后,疲倦之心日生,遂以逐渐隐居深闱,鲜有人见。
神龙怀抱蛇女,心头自是少有的溢荡,这诸多年深居湖心,白昼见的光明,夜晚见的月亮,斜阳处爬在湖底看一道道敛红的波纹,草木枯黄一秋,春来又发新枝,落雪遇水而溶。除却岸上鸟鸣之外,已经有数百年死寂沉沦,嬉戏自是当年旧事。今有人来,虽说一战,消费些力气,也算是有来有往。何况无论仙佛对美之欣赏都是自然,只看取之几分。
蛇女在龙子之怀,见的几分阳刚之气,身体随之逐渐的发热,极不舒服,不安分的左拧右顾,龙子见她面色娇红只道是羞涩,微笑着说:“女娲宫闱就到了。你不要乱动,这根带子非寻常的带子,动一分则入肉两分,乃女娲取东海孽龙的经脉而成。我见你衣服单薄所以才变的丝绸束缚,这样法力会弱一些的不会划破你的肌肤,但逃脱是万万不能的。”蛇女当然无话可说只好安静的闭上眼睛,叹息无缘立功成就自己。
不多时日,两人赶到女娲宫,只见得一座高大的山峰,山上草木横生,抬头处却见的四处佛光。除却这佛光之外,与四周的山岭似无什么差别。
蛇女正在纳闷,倘大一位神仙难道没有府第,居身山林中,这与常人并无差别,何以人们争先恐后的参佛祭祀,求的来生登榜仙科,倒不如在世上欣享安宁。
神龙放下蛇女,径直朝一洞口走去,蛇女被丝绸束缚着跟随他进入,一条纵深的暗道,只是这暗道却也奇怪,以往暗道都是滴水淋漓,或者四面长满青苔,只是这里却不一样,四面光滑如镜,而且回音极重,蛇女见神龙前面走,寻思着溜之大吉,随后朝暗潜的龙子望去,不觉得一惊,登时啊的一声。惊的龙子回头张望,只道是何路妖魔冒死闯入禁围。
蛇女见他回头满是惊异便指着旁侧洞壁小声的说:“你看。”龙子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的条条须冉横飞,鹿角马眼。身体类龟布满鳞甲,龙尾似蛇细长无骨落地横扫。龙子眼看着自己的真身,也觉得诧异,近千年来他深居湖底,未来此处,也无缘镜面,不知自己形体若何。今凡一见勾得往事多少记忆,想当年那眩目鳞甲转眼间覆满龟背,正也是蹉跎往事,俊美少年徒感伤!
蛇女见得他眼中的失落又好笑又同情,感觉倒像是报了刚才的一掌之仇一样,一字痛快!忽然神龙指着洞壁的另一面大笑着说:“呵,好大一条花蟒。”蛇女赶紧回头,顿时羞的满面红晕。
只见那洞面上一条庞然大蟒,长约十丈有余,浑身鳞甲光泽有加,暗红的条纹交织橘黄成菱形,腹面有条鲜红的颜色一直到细长的尾部,赤目红信,额头竟有一点金黄的“S”形封印,在幽暗的洞壁上发出眩目的祥和之光。
龙子这数千年所见妖魔鬼怪万千,也没见过这等怪物,似蟒又有毒蛇的尾巴,况且至阴至柔的蛇类身上三发出的祥和之光实在很难解释,难道千年进化改变了世间的物种原则!
女子自是娇羞难却,刚刚出道就被照的这般模样,血腥有余而容颜不再。
当时两人彼此一对望再看看壁面似乎因为同宗的关系,尴尬时却也多了几分诚实,龙子说我们走吧,女子点点头疑惑着向里面走去,也不知道即将遭遇什么样的惩罚。
“那是女娲娘娘补天的盘丝线,当年补天之时为找这几朵天之祥瑞,吃尽了苦头,是天下之绝器。还无人舞的一手‘漫天秀’,是以也是荒绝一时。”
“漫天秀?”女子诧异道:“天庭众多宫娥,难道没人舞的一曲。”蛇女说着仔细的看看左右旁侧的奇花异草。离‘天之祥瑞’不远的地方有一株花朵甚是奇特,似盛开在季节里的菊花,瓣瓣鲜艳垂落,只是那颜色却也吓人,恰似夕阳之下的一抹惨红,只道是血染过的凝重和凄凉。尽管这女子性喜红色,但这种血红还是有点难奈,所以急忙掉转头去。说也奇怪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那愕异的花朵,不多时间竟是满腔惨然,想到自己过往的今生本来无父无母,屈身于一株老柳树,冷清寂寞不说,也算是枉然的过了千年,今番又遇到这般磨难,脱身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