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托九尾狐造化,冥都中人甚少人见过大名鼎鼎的冥王,只道是天上神仙久居天庭,无意于这森冷阴冥世界。
城中人传说纷纭都道是冥王红眼碧发形若天神,身长丈高有余乃三界彪悍跷勇之人物。
这一夜阎罗立在轿旁静候,大脚伸处慢慢的显出一人竟是俊颜鹤发,一袭黑袍白巾腰间红带飘穗,华贵黑袍迎风猎猎尽显冥王风采。
他走过迎接列队径直往地府衙门而去,似乎是气息使然还是原本有意路过九尾狐身边时回头看她一眼,单这就让千年的狐狸心虚了良久。
洞府之中格外的清亮,冥王高坐殿上阎罗立侍身边,魑魅魍魉列队身后,黑百无常分站殿下,崔府君举着《冥府天书》列队殿中央,将书交给阎罗之后立在魍魉身边。
阎罗王见冥王上坐之后久未发话举着书叫给冥王,冥王倒不急着翻看似乎在预算什么,过了很久才对九尾狐说:“原本妖神殊途,今天过来也是一撞旧事,你可知尖啄老怪那鹰臼府的地形,想要劳烦你将柳氏人家的残纥找回来交给阎罗。”
台下狐狸一听,娇容失色说道:“小狐感激冥王不怪之恩,只是尖啄老怪的府邸确实没走过,况且柳氏人家死了已近百年残纥早已化灰寻来又有何用!倒是激怒了老怪不好处理。”
狐狸心想这冥王因见与固鹫的交情不好出手寻她来代罪,她也不想成为替罪羊,因此说话是极尽圆滑。
冥王依旧威坐台上微笑着对狐狸说:“你放心,我不会去差遣你做冥府中事,不过你行事利落才想将此功德交付于你,一来了了柳家罪孽,二来也为你重回天庭积功德抵你误伤他家转世儿孙之罪,你可知你所误伤之人原乃祖师莲座下一千年老柳,也是他今生命数已至,所以借你之手来了结此生劫难,但终究落得死无全尸,你还须还他一个人情。”
说到这里冥王一双眼睛四周环望,闭目休神时弹指一挥从阿鼻地狱中招出那一懵懂的青年。
九尾狐千年道行,见那青年虽死尤生,又是俊朗之辈,加上前世造化年纪轻轻即是仙骨翩然,也不知前生什么纠葛让她给活活吓死了结了此生,也若了这么多麻烦。
“恩,既然冥王指点,小女子自然无可脱责,但有一事相求,不知冥王意下如呵?”
九尾狐见众人眼中存在的偏袒之情,想自己纵使有万千理由也难脱责任,干脆顺势借他七魂六魄丹一粒了却自己心愿也免得尖啄老怪见火打劫让自己代劳获取仙家的宝贝。
“此事该你的份内事,怎么还有条件要讲吗?”
冥王不知有何想法,端坐殿上闭目凝神等她回话,便泱泱的问。
九尾狐心怯,但话已至此只好硬着头皮说:“那骨纥即使得到也无多大用处,闻言冥界七魂六魄丹可收人元神不知可否赐予助我完成此件功德。”
“哈哈,终究是兽类狡黠之辈怪不得天庭处容身却无万年不死之躯也属造化。”
冥王这一语即出,九尾狐的脸登时变得通红,气恼难于遮掩无奈身在他国受人约束只好捏捏粉拳作罢。
冥王失笑间自觉言重,这狐狸前生既讨得王母欢心,估计再列仙班大有可能,无缘不结愁怨。
七魂六魄丹原乃自己千年修炼,借取人之诸多精元之气,又幸得道德星君相助,怎可随便予人,与还魂丹相较竟似鲍鱼面团,因此说:“我今赠你两粒还魂丹,这七魂六魄丹紧遵天命不可随便给其他人,还请见谅。”
话说到这份上九尾狐也是无话可说,只好微笑点头称谢。
“明日将是本府王子生辰纪念日,到时候冥都中会有一场盛况,如狐兄不嫌弃还请在此居住一日,也好观观此处的风景。”
冥王忽然间变得亲切,语言也是谦怂有佳。
九尾狐这次来还有要事要办,也知道这里不是开口的地方,因此故做欣然欢喜之态转而又几分为难的看着冥王娇滴滴的说:“多谢冥王好意,小女子自是荣幸万分,只是这住处、、、、、、。”
说完一双眼睛滴溜溜的盯着殿上观望。
“哦,那个好说,如实无去处可在本府暂住一宿。”
冥王爽朗的谈吐一时间把阎罗弄的找不到东西。
向来这冥府出入之人除了几个相好之外,似乎都是仙科列班,众生无缘接近就连鬼都中人都只知其名而无人可近,怎么今天就这样大方将妖魔界人请入府中,因此疑惑的看着冥王。
这点反映自然逃不出周乞的眼睛,因此转身对阎罗说:“太子生日,来往客众多这都中之事你还须尽心,留个好的影响。”
说罢,黑袍一闪即登华轿,吩咐魍魉二将带九尾狐随后。
衙门中人只见得一阵烟云起处冥王府轿早已离地长许,飘飘然而去,正所谓黑袍漫溢人各东西,洒脱自是一番风味。
这时候纳加躺在地洞中晃晃然醒过来,惺忪双眼见的模糊的龙子只感觉他焦虑的眼神格外温暖。
不觉得连日来的委屈尽数奔腾至腹中,因此一个跃身而起抱着龙子哭泣。
“姑娘,你、、、、、、。”
却是一声雄浑男低音,急忙间惊醒了她立即闪身站起来倒退几步。
细看见一男子身高丈余,剑眉横指,方额大眼,一袭灰袍加身腰间金带飘穗,临风而立竟是俊朗处多得几分蛮横霸气。
他睁着一双大眼上下打量着她然后小声的问:“你没事吧?”
纳加感觉少有的尴尬,又见他似乎并无恶意,小心的点点头这才仔细的观看所在之处,只见洞壁光滑两边各无尽头,洞壁上时有突出的岩石块亦是光滑如顽卵,洞壁的顶部有明显的烟灰污垢,想是两人似乎居于一个地道的中央。
“你是?”
纳加清楚了四周环境这才轻声的问,她想即能躲得过老怪就不怕什么地上爬虫,因此说话语气也轻松许多。
一脸轩昂的神情跟刚才在固鹫府上是盼若两人,稽康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叫我稽康就行了,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在固鹫府中?”
稽康一句话几个问题,像调查户口一样蛮实的声音倒使纳加感觉到安全。
她低头细想自己出世不久,也没什么好听的名字刚才在固鹫府上随口说出的名字也不知道好听不好听。
一个人的名字就应该代表些什么,正如玉姬的名字代表绝伦的美丽一样,可是纳加的名字又能够代表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