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硬的王弃双手高举着直刀站在地上,他嘴里嘶吼着,丝丝黑色的冒着寒气的元力从体内释放了出来。
王弃丹田处玄武虚影,此时也睁开了双眼仰着头颅似乎也和王弃一般要让白衣人尝到代价,肆意的释放出元力。
因为修炼《玄武图》的特殊性,庞大的元力离体而出,聚集在王弃的周身,黑色的诡异加上玄武的冰寒之气更添几分恐怖,王弃他嘴里一直发着不甘的嘶吼声,眼球上的毛细血管裂开,鲜血将眼睛染红。
在王弃看来,他宁愿死也不会让人玩弄于鼓掌间,那种被比自己强大的许多的人玩弄的感觉,很无力但是王弃绝不会低声下气,失去理智的他此时相当于半昏迷状态选择了释放元力来企图冲开白衣人的束缚。
白衣人见到事情到了这般,原先还害怕得手脚发抖的人此时竟然会生出了拼死的心思,活了几千年的白衣人怎么会不知道王弃为什么会选择拼死,他不得不感叹王弃的性子好硬。
“不好玩,这小子个性太强,玩不起就同归于尽。”白衣人嘴里嘟囔着。
就在这时,王弃身体周围的黑色玄武元力已经聚集到了一定程度,就好像是一件黑色的盔甲将王弃覆盖其上还冒着惊人的寒气,让周围的地板都结上了冰。
“吼,吼,吼。”
丹田处的玄武好像是到了极限,嘴里发着低吼声拼命的鼓动身体释放黑色元力,那低沉的吼声透过丹田在塔楼第九层的空间里回荡着。
白衣人听到王弃丹田中发出的低吼声,脸色大变,瞬间涌出激动的神情,满脸超红的白衣人难以置信的望着王弃的丹田,神识却已经是朝着王弃的丹田查看了去。
无形的神识穿过了王弃的丹田看到了丹田内部,和其他修士一般无异,但是王弃的丹田中心处即使白衣人用神识观看也始终是一片迷蒙看不出个究竟。
白衣人收回神识,眼睛看向王弃多了几分炽热,他右手朝着王弃的丹田处点去,指尖迸发出了一根小手指粗细的红色光线直奔王弃的丹田。
无声无息的穿过了王弃的丹田,当达到丹田中心迷蒙处时,红光大振,轰然就冲进了迷蒙之中,刹那间就像是烧红的铁棍戳进了猪油中,迷蒙雾气纷纷避让,终于到了中心位置,一条小小的只有拇指大小的玄武虚影似真似幻的悬浮在空中。
红光退出丹田,白衣人笑了,不像是刚才那般的戏耍而是认真激动,像是见到多年不见的挚友一般。
随即他又露出了疑惑,他疑惑为什么王弃的玄武元力会是黑色的,按理来说玄武元力应该是纯冰蓝色的。疑惑时,白衣人释放出自己神识,将王弃的全身扫视了一遍,神识在王弃的心口停住了,心口处一团黑色的雾气将王弃的心脏团团围住。
“道心种魔?难怪。”白衣人眼神黯淡了几分,立在原地思考着什么。
此时王弃已经到了十分危险的地步,体内的力量即使清醒下也是控制不住,即将就要被力量反噬,生死一线间。
“唉,同宗同源,先救下你再说。”白衣人摇头轻叹。
白衣人双手挥舞一道道红光打出,眨眼间便是一百零八道红光飞出,在头顶上方交织挥舞着。
“呡”
一声清利得直逼人心的叫声响起。
一百零八道红光在空中交缠最后演变成一只浑身冒着火焰的鸟——朱雀。
朱雀成型在天空中盯着下方的王弃,双翅扇动点点红光洒落仿佛是繁星降临一般,落在了王弃的身上。
红色光点沁入王弃的体内进入丹田,没落下一点红光王弃散发在体外的黑色玄武元力就会减弱一分,渐渐的散发在体外的元力越来越弱终于全部重新归于王弃的丹田处,而丹田处的玄武虚影也停止了释放元力双眼缓缓闭起,重新恢复到了平时的休憩状态。
逃过一劫的王弃,脑子里一片模糊,眼前的事物也越来越模糊,白衣人的面貌一点点的淡去,王弃晕倒时嘴里呢喃着:“你到底是人是鬼?”
白衣人哑然失笑,对着倒下的王弃说到:“我不是人也不是鬼,我是须子通。” 压制下王弃体内暴动的元力后,须子通白衣飘飘在空中望着倒在地上昏迷的王弃,脸上无悲无喜,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想什么。
“唉。”良久,须子通发出一声叹息,嘴角翘起重新挂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道心种魔?何必纠结呢?即使这小子犯了大事也有其他老不死的顶着我着什么急啊!倒是这小子修炼的是《玄武图》也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机缘,同宗同源好久没遇到同道中人了。”自言自语时须子通一挥手,一道精纯的元力飞向王弃,进入了王弃身体中。
恢复了知觉,王弃撑着懒腰坐了起来,眼神迷惑的忘着四周,当视线变得清晰一直飘浮在空中的须子通出现在了眼前,吓得王弃急忙后退:“鬼啊,别过来。”
须子通一阵无语:“小子我说你性子那么强怎么胆子小得跟个娘们似的。”
王弃也是无赖到底,对于须子通拿他和娘们比较王弃直接回应到:“娘们儿?那又怎么样?我胆子小就是娘们儿,你要怎样?”
须子通一怔心道这小子是个无赖但也不想在吓他,以王弃的性子若是再吓他说不定这小子会做出点什么过激的事情,虽然须子通自信不论王弃做出什么事以自己的实力都能轻松化解,但是谁没事会给自己找麻烦不是?
“小子,你听好咯,我不是鬼。”须子通正了正脸色很认真的说到。
但是王弃却不相信,因为须子通那嘴角一直挂着的笑容让王弃很难相信:“那你是幽魂?我听一宁大师兄说塔楼里有幽魂的。”
须子通一瞪眼:“我也不是幽魂。”
王弃这下疑惑了,他低下头想了想抬起头,一拍地面:“你唬谁呢?你不是鬼又不是幽魂,那你丫的会没有脚在空中一飘一飘的。”
须子通突然有种希望自己真是鬼的冲动好直接将眼前这小子给吓死算了的冲动。
但是还是强忍下冲动,深吸一口气收起了笑容一脸严肃到:“听着,老子是丹霞门第九任掌门须子通是也!当年老子纵横九州人族大地的时候你小子还不知道在哪里轮回呢!”
王弃听到须子通说是第九任掌门的时候一脸不信,他不屑到:“我说鬼兄弟,你别在骗我了行吗?你要真要杀我的话就痛快点儿,别整虚的行不?我们丹霞门第九任掌门早就死了当年他可是为了保护丹霞门战死的,我很尊敬他的你要是在去侮辱他小心我咬你啊!”
须子通一听到王弃说自己当年是为了保护丹霞门毅然战死的,当场就有种吞了苦胆的滋味,多年的苦没人懂啊!
王弃呆呆的望着飘在空中的须子通,渐渐的他发现须子通真和宗堂大殿内供奉的三座金身像的其中一座很像。
“你不会真是第九任掌门吧?”王弃试探性的问道。
须子通正沉浸在当年的回忆中,突然听到王弃问话,对着王弃以一种肯定无比严肃的表情认真的模样,须子通敢保证活了几千年从来也没有这么认真过:“是的,我是须子通,丹霞门第九任掌门。”
王弃再次得到肯定的回答,加上眼前的须子通确实和大殿中的金身像很像,答案已经在王弃的心中,但是有仇必报的王弃对于刚刚须子通吓自己的事情还是耿耿于怀,知道须子通很重视自己的身份,王弃决定气一下他。
只见王弃摆出一副几乎天真无邪的样子,就差吃个糖装小孩了:“哦,那我回去查查丹霞门编年史,就应该嫩确认你是不是第九任掌门了。”
须子通本来以为王弃再次得到自己肯定的回答后会立马跪在地上用一种崇拜的目光看着自己,然后生猛的磕头以一种不要命的的冲动使劲的磕头,祈求自己收他做徒弟。
可是现实和想法相去甚远,须子通当场就险些背过气,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强压下撸起袖子上前暴打王弃一顿的冲动。
但是王弃现在已经放心了,也不怎么害怕须子通了,若是须子通要害他早就杀了他了不用等这么久,但是他既然决定气一下须子通就一直做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望着须子通。
须子通越看王弃的样子就越想揍人,最后他实在忍不住了,回头平复了好久心情才再次回过头。
强忍着揍人的冲动问到:“小子,你《玄武图》怎么得来的。”
王弃一听须子通一语就道出了《玄武图》心中一惊,但是表面上还是做出一副天真的模样:“《玄武图》?什么《玄武图》?我怎么不知道?”
须子通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你若是再不说实话我就打得你不能人道。”说着右手还握起拳头挥了挥,拳头上还不停的冒着红色的火焰,那温度让周围的空气都扭曲了,王弃隔了几米远都能清晰的感觉到火焰的炽热。
王弃咽了咽口水,想到那一拳头打在自己下面即使没打爆也得被火给烧成烤小鸟了,浑身打了一个冷颤:“如果我说我是掉下悬崖奇遇遇到的你信吗?”
王弃说得一点也没错,他得到《玄武图》的过程简短的说就是掉下悬崖奇遇得到的,这话说出来王弃也不信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我信。”须子通点点头。
王弃当场就有种下巴掉地上的感觉,他甚至怀疑须子通是不是傻子,这样的理由竟然也会相信。
须子通看出了王弃的心思,洒然一笑:“我管你怎么得到的,你能修炼《玄武图》就是机缘,我又何必去纠结原因呢?”
“小子,我看你现在也就二十左右,你怎么会有这么厚重的戾气,道心种魔对于你这种刚踏上修炼道路没多久的雏鸟是很少见的。”须子通问到。
“我怎么知道?反正自从大老头二老头离开我后,我就感觉自己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蹿出来一样,特别是闻到鲜血的味道的时候那种冲动更直接。”王弃仔细的回忆着一年多来遭遇的种种,事实上真正开始变得暴戾是在大老头二老头失踪之后,在这之前王弃从来都没有那种压制不住莫名的嗜血冲动。
王弃一边说一边回忆,神色惶恐,因为他回忆好几次都是那种莫名的冲动迷失了他的心智,完全凭着一种冲动在做事,这很吓人,让王弃此时对自己感到陌生。 “哦?闻到鲜血吗?”须子通低声说了一句,然后想也不想挥手一道气刃飞出。
接着听见王弃的惨叫声,然后这厮就抱着自己的左膀子躺在地上翻滚了。
“你个老人妖,没事割我一刀做什么?”王弃破口大骂,左手被划开的伤口瑟瑟流出鲜血。
“不是说闻到鲜血就会激发魔性吗?”须子通看着地上的王弃,那撕心裂肺的模样一点也没有入魔的征兆啊。
“你难道就不能割自己的手啊?”王弃吼道。
须子通摇摇头:“我没血啊。”
这下换王弃无语了,这须子通不是鬼不是幽魂也没有血那就不是人那他到底是什么?
“你不是说闻到血就会发狂吗?”须子通再次问到。
王弃坐直了身体,把鼻子凑到了左肩膀伤口处闻了闻,浓郁的血腥气扑面而来,但是那种抑制不住的冲动却并没有出现:“好像还差了一点儿。”
“难道放的血不够多?那再来一下。”须子通说着就要举起手再次给王弃来一下。
“停,不是血的问题,是我总感觉还差点别的什么。”对于自己入魔的原因,王弃很想知道,他努力的思索着。
想了半天王弃也想不明白索性也不再想了,左手的血已经止住,站起身拍怕屁股就欲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