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退下后不久,郝墨齐就风风火火地跑来六王府了,前几日宴席上的不快已经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抨——
郝墨齐大力地关上书房的门,竹扇收拢就躺到了软榻上。
“看了?”郝连睿又重新铺上一张白纸,画着那可人儿。
郝墨齐有些急促地喘着气,刚才跑得太急了。
“本公子真是没想到,二哥那么快就出手了。”郝墨齐打开竹扇,轻摇着。
“早在我们下药使幽梦大病的时候就出手了,一直悄无声息的,是本王疏忽了。”
“下药的时候?”
郝连睿点点头,说,“不过这事还得再确认一下。七弟,你可还记得之前幽梦拿出信与质问我们的事?”
“嗯,没想到一向英明神武的本公子身边也会出现叛徒,居然把本公子扔掉的信偷偷捡了起来交给了二哥。二哥一直关注着梦梦的情况,趁她出府时派人绑架了她,并且在她昏迷的时候将信放在了她的衣服里,目的就是让梦梦知道是我们下药、下毒害的她,然后与我们决裂。”
郝墨齐先是有些懊恼,继而露出凌厉的目光,嘴角上扬。
“不过六哥大可放心,刚才来的时候本公子已经把那人的首级送去二王府了。”
郝连睿皱起眉,顿了顿,“七弟,你怎么把他杀了,他的家人被老二控制了,他也是逼不得已的。”
这话惹得郝墨齐不高兴了,他道,“叛徒就该死,六哥你怎么总是妇人之仁。”
“七弟,你看这笑容该怎么画?”郝连睿突然放下笔,指着画中女子的嘴唇道。
郝墨齐本想说他怎么还有闲心作画,可是一看到画中的可人儿,就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
“当然是开朗地大笑啊,梦梦整天都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
郝连睿轻轻摇摇头,抿抿唇,提笔勾勒了几笔,佳作完成。
远看,女子斜靠在树边,黑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丝滑柔顺。身材纤瘦柔软,好像刮阵大风就会吹倒似的。
近看,女子光滑的额间有一颗美人痣,平添几分魅力。秀眉弯弯,眼眸黑漆似玉,几分灵动,带有丝丝笑意。鼻尖高挺,樱桃般的小嘴咧得大大的,却只露出浅浅的酒窝。
郝墨齐乍一看去,这女子笑意正浓,高兴得合不拢嘴。明明是个女汉子的性格,却偏长得这般纤瘦,让人萌生出保护她的欲望。
“七弟,画中的她是不是很高兴?”
“六哥,这还用说吗,一看就是啊。”
郝连睿再次摇摇头,轻叹一口气。
这是他打仗之前,无意在思梦阁外看见她靠在一棵大树上的画面。
当时他也认为女子该是高兴的,可是在打仗的日子,他几乎每天都会将那幅画面画上一遍,可越画越觉得不对劲,因为女子的笑中,还隐藏着很难让人发现的担心与忧愁。
“七弟,你没有我懂她。”
郝连睿将画放在一边晾干,搬了一把椅子坐到郝墨齐的身边,突然来了一句。
刹那间,郝墨齐的心里“咯噔”一下,莫名有些心虚,有些慌张。
他正想问清楚,郝连睿又转移了话题。
“七弟,当初幽梦大病初愈,你和黑风从地宫赶来,在出京城的偏僻小路上遇见幽梦,你射了一支没有毒的箭,幽梦却中毒了。那件事,还记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