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云鸢满意点了点头,王掌柜也在一旁笑咪咪的说道“你们同意留下来就好了,你们放心云鸢丫头不会亏待你们的。”宝贵接话道“掌柜瞧你说的,既然已经答应留下来了,自然就是相信陶掌柜的。”
“那就好,那就好!你们已经叫云鸢丫头掌柜了就不要再叫我掌柜了,叫我王伯吧!鸢丫头,你也这样叫吧!”
“好,王伯。”陶云鸢从善如流的应了王伯的话,三个伙计也改了称呼。
脾气火爆的伙计对陶云鸢说道“陶掌柜,你还不知道我们兄弟的姓名吧!”陶云鸢点了点头,伙计指了指自己又指向沉默寡言的伙计接着说道“我叫进福,他叫进财”
陶云鸢听后嘴角抽了抽,这名字还真是取得简单粗暴,不过没叫旺财什么算是好的了。陶云鸢也没有继续纠结名字的问题,反正名字也只是个代号而已。陶云鸢让对进财耳语了几句,进财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过了会儿陶云鸢就回家去了,她这些天有些忽略弟妹了,今天早点回去陪陪他们。
陶云鸢一走,王伯和伙计们就为晚上的事情忙活起来。夏天的夜来得迟,王伯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去准备,他们听从了陶云鸢的话没有再费心思去找个姑娘来假扮芸娘。
暮色渐近,王伯他们就静静的坐在大堂里,没有一个人说话。他们都是些奉公守法的平常百姓,要做些算计官府的事心里要是不怵是不可能的,随着天色越来越暗,他们脸上也越来越凝重,要是这件事被醉仙楼知道了,他们不死也会掉层皮。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时,但东市的商铺依旧开着,一些小商贩也还叫卖着,整条街说不上是非常热闹但也绝对不安静。其他地方都还是灯火通明,唯独悦莱酒楼一片漆黑仅凭其他店铺的灯火能分辨着几个人影,咋眼一看还真有几分诡异的味道,引得行人侧目。
古代的集市再迟也不会过戌时就会罢市,王伯他们坐在大堂里等着人声散尽,等到敲梆子声响起时进财已经换好了事先准备好的白衣,披头散发的站在大堂里,进福和宝贵按照陶云鸢说的把大门开了一条缝,把能看到湖景的窗子全打开,然后又在墙角点了一根个蜡烛确保外面的人能模糊的知道酒楼里的人影。做完这些后宝贵也换上白衣披头散发的站在进财的身后。还别说一会儿酒楼里就发出了些呜呜呜呜的声响,凉风丝丝的吹进酒楼,本来就忙活一身汗的几人感受到这凉风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进福缩了缩脖子往宝贵的身边靠了靠“哎呦,我滴个娘呐,这风吹得还真的古怪,要不是这些都是我们干的,老子还真会被吓到!”
宝贵斜了一眼进福“你的胆子可真够大的哦!就这事还能被吓到!”
进福刚想大叫反驳宝贵,进财连忙捂住他的嘴小声的在他耳边教训道“你个呆子,你是不是想让全镇的人都知道我们在干吗?你给我闭嘴,认真做事,听到没有?”进福点了点头,进财才放开他。
王伯站在门边向外望了望“好啦,别闹了!敲梆人来了!”王伯说完后赶快把绳子扔给进财和宝贵让他们捆在腰上,进福也赶忙绳子把他们俩个吊了起来。
敲梆人胆子大,一个人走在整个镇里用嘹亮的嗓音喊着“小心火烛,防止盗贼!”“笃,笃,笃”的敲击声应和着话语声。他走到悦来酒楼时往里面瞥了瞥,这一瞥不要紧,差点没把他吓死,两个穿白衣的鬼在屋子里飘来飘去,地上还站了个人?
敲梆人吓得抱着梆子瘫坐在地上,全身发抖,咬着自己的手生害怕惊叫出声!王伯猜到敲梆人已经到门口了便颤颤地开口道“芸娘,你,你,你回来了?”
飞在半空中的“芸娘”尖着嗓子回答“是啊!我回来了!我回来看看你把我们的酒楼经管成什么样”
敲梆人听到他们讲话差点没把自己噎死,咽了咽口水,往酒楼里又瞄了一眼他看见站在地上的人搓了搓手,这一瞄敲梆人算是看清了站在地上的分明就是悦来楼的王掌柜嘛!
“芸娘啊,这酒楼挺好的,你不用担心啊!”
“桀桀桀桀,好?你竟然说好?看来我走了这几十年你也变了,我为你难产而亡如今到换来你的谎话了?”女子的话刚说完“砰”的一声悦来楼的门就打开了,突然阴风大作吓得敲梆人连忙滚到墙根。
王伯或许是真的愧疚难当面对“芸娘”的质问突然大哭起来吼叫道“是啊!是我骗你,我没有照顾好我们的酒楼,这酒楼马上就要被醉仙楼给抢去了!呜呜呜呜,是我对不起你!芸娘你带我走吧!这世上我连对你的念想都要没了,你让我怎么活下去啊!芸娘,是我不好,是我不好。”王伯边说边哭,悲痛不已。
“芸娘”幽幽的说“好了,不怪你!再说了我带你走干什么?哎,我知道你过得不好,但你阳寿未尽我不能带你你走,你以后会有贵人相助。今日我来就是为了醉仙楼之事,你放心只要他们敢来我绝不会让他们安宁好过的。这酒楼是你我毕生心血,我怎会让它毁于一旦?”
“芸娘,你说的贵人是谁?他能救我们的酒楼吗?”
“鸢鸟遨云天。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本早就该投胎为人,我们的孩子也早已转世,只是一直放心不下你,如今我做鬼的期限快到了不得不走,幸得阎王可怜许我完成这最后的心愿。你遇贵人之日我便要过奈何桥,喝下孟婆汤,就要再世为人了,你我缘尽。如果你没有遇到贵人,悦来楼被抢,那么我将变成恶鬼永世缠绕抢夺之人。你切记,切记!”芸娘说完后蜡烛也熄灭了,敲梆人也看不见酒楼里的情景只能听到王伯的呼喊声“芸娘,芸娘。别走啊!”
敲梆人一身激灵,回过神来,赶忙离开悦来酒楼,跌跌撞撞向家中跑去也顾不得敲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