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发现了大王“辟邪”的作用之后,为了验证这一点我已经接连几日将耳机挂在下面,只白天去上课的时候才带起。但是现在原本挂在那里的红色耳机就这样消失不见还是让我心头一跳,再三确认自己不是看错之后,我开始疯狂的寻找。
我跪下来身子趴在地上确定地上的有无遗落,又翻来覆去的将柜子翻了个遍。但是无论我怎样寻找,那个红色的耳机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不见踪影。
“大早上的找什么呢?要帮忙吗?”伴随着一个温柔的女声,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双鞋。鞋子是老式的布鞋样式,在黑色的底面上害羞上了彩色的图案,不是鸳鸯也不是花草,而是一个有些诡异的面具人脸。一抬头正看到陈晨的微笑。
“你有看到我那个红色的耳机吗?”有些心急的我抱着一丝希望问道。
“红色耳机?是你之前的那个吧,昨晚上我起夜上厕所的时候,还看到你的挂在墙上啊,不在那里吗?”陈晨往墙壁看了一眼,见其空荡荡的有些惊讶。
“你昨天几点起的夜?”我追问道。
“大概......十一点二十吧。对十一点二十那时候我正好看了一下表。”陈晨认真思索了一会回答。
十一点二十......手指轻轻的摸了摸耳朵上的耳钉,这个耳钉应该也是在十一点二十之后被别人带上去的吧?可是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我跪坐在原地一时之间思绪万千。
原本我的打算是先将大王放回家然后再去拜访曹恬,现在耳机不见了。“大王”成了我身边唯一的“保障”离开它,所以尽管有些失礼但是我也只能带着大王去了。耳钉的这件事我的内心非常疑惑,但是实在想不通我也就干脆没有再想。将头发放下来梳顺,这样也算是勉强将其遮住无伤大雅。今天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去见曹恬。
曹恬家就在城郊,离我家也不远。但不过是几里路的距离,价格可是千差万别。比起我家两室一厅典型的平民小区的构造,曹恬家要大得多。位置坐落在湘江的源头的上,依山傍水,烟雾云绕仙气十足。这里也是城里有名的富人区,据说城里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对于普通人而言这里也被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当然这个普通人不包括已经来过好几次的我。
到了山脚下,比起城内的燥热和晒人的太阳,这里要凉快得多,偶然吹来一阵风我还感到有些发冷。我看了一眼站在两边的保安,给曹恬打了个电话,过了一会一辆黑色的轿车风驰电掣的从山上驶来。
“小姐可叨念你很久了。”刚上车,我就听见荣叔这样说道。荣叔是曹恬家的管家。听曹恬说荣叔以前是职业军人,后来在部队惹了事被赶出部队,走投无路之际被曹父接济于是知恩图报现在一家人都在为曹父做事。我第一次看到荣叔的时候被他脸的脸吓了一跳,一道刀疤从他的右侧上方一直滑到左侧下方贯穿了整个脸,将他原本有亲和力的脸变得凶神恶煞。
“是啊我也很想她,之前身体不好一直没来拜访。荣叔你近来身体怎么样?”我笑着问道。
“我嘛,身体不就是老样子,还不错。倒是院子里养的狗不知道怎么会是前段时间全死了,老爷还发了一顿脾气。”荣叔一遍开车一边说。
大王缩在我的怀里,双眼瞪得圆圆的,脑袋看向窗外,此时外面的雾越来越浓呈现出一股奶白色,透过车窗向外看,能见度不过五十米。这和城内阳光普照无云无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感到耳垂有些发烫。
“那我带它过来是不是不太好啊。”我微微的举起大王。荣叔回头看了一眼,笑了笑:“没事,你带过去大家还开心些。老爷也一直很喜欢猫啊,狗啊之类的。不然也不至于在狗死了之后就暴跳如雷。”
“我记得养了三只狗吧,全死了......”耳垂实在是烫的厉害,我忍不住将手伸过去轻轻的捂住,这时我发现发烫的不是耳垂而是耳垂上的耳钉。
“养了五只,原本是三只的那只吉祥的母狗后来又生了两只,结果前几天一下子全部死了。”转弯的时候容叔打了一下转向灯,黄色的灯光照在乳白的的雾气上来上了几分厚重。
“这怎么回事?”我有些惊讶。曹家养狗一向是尽心尽力,因为曹父始终相信狗能带来财气,对那些狗简直是当神仙一样供着,特地请了一个专门的人养狗,吃的穿的无不是尽善尽美。这一下子死那么多实在有些蹊跷。
“我也不知道,那天早上一起来,那个养狗的大卫就来找我,问我前一天晚上有没有偷偷溜去养狗屋。”荣叔的一遍嘴角向上抽动,露出不屑的神色。据我所知荣叔向来和这养狗的大卫不太对盘。两人互相看不顺眼,荣叔觉得靠养狗得到曹父信任,完全是投机取巧怕另有图谋,况且大卫又是一个外国人,非我族类必异。而大卫自由散漫惯了对规矩又极有章法的荣叔也不屑一顾。
“我当时就觉得不对,你说我没事跑到狗棚干什么?大卫的这个问题太奇怪了,然后我一问才知道一大早那几只狗忽然全死了。这个大卫把狗养死了还要嫁祸到我头上,我就知道这个外国人不安好心。”
荣叔话音刚落我忽然看到车窗前似乎闪过了一道黑影,荣叔眼疾手快的踩下了刹车,但是还是太晚了,车子一顿与地面摩擦发出一阵牙酸的叫声,接着只听见碰的一声闷响,整辆车都震动了一下。
“不是吧......”荣叔有些惊慌,打开车门就冲了出去,我也赶快下车查看。跑到汽车前胎处一看,车轮下一直狗的尸体安静的躺在那里。那是一直大黄狗,品种看似乎是一只金毛。脖子上套着一环红色的狗链,狗链上还装设这一些花纹看起来价格不菲。狗浑身已经僵硬看起来死了很久,身上的毛和血都凝固在一起脏兮兮的糊成一团。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车轮下的这只狗有些眼熟。这时耳朵上的耳钉越来越烫,我的胃里也是一阵翻涌,我的心里不详的预感越来越重。
“真是奇怪,怎么什么都没有?”荣叔碎了一口,转身就要上车。我再回过头去,那只躺在车轮下的狗的尸体已经消失不见了!我用力的揉了揉眼睛,轮胎下空无一物。
“小泉,在看什么呢?上车。”已经坐上车的荣叔,按下车窗对我说道。“嗯,好。”我恍恍惚惚的抱着大王做了上去。心里的退堂鼓越打越响。
“荣叔,我觉的有些不太舒服......”我没有撒谎,胃内那种翻涌的感觉随着宅子越近,感觉就越强烈。“不舒服吗?再忍一下马上就到了。到时候可以到我儿子那里看看。”荣叔没有停车的意思。我这才想起来荣叔的儿子,在国外留学回来后来当了曹家的家庭医生。
我干脆看着窗外,但是此时窗外依旧是雾蒙蒙的一片,除了奶白色其他什么都看不见,甚至连太阳都看不到。很奇怪,城里已经是艳阳高照,但是这边给人的感觉就像还没日出一样。
“这边的雾一直这么大吗?”记忆力这边的气候似乎没这么古怪,我看着大雾忍不住问道。
“没有阿,山上本来雾就重,不过还不至于这么浓。”此时曹宅已经近在眼前,我看着华丽的别墅忽然感觉自己就像在驶入野兽的血盆大口之中。
“但是,前段时间不是狗都死了吗?老爷实在是不放心就请了些道士做法。或许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吧。”车子一顿,此时在浓浓的大雾之中,四层楼高的的曹家主宅已经映入眼帘。曹家的主宅是长方形的构造杂糅了东西方的设计。外表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曹恬曾经吐槽过自己的父亲就是个暴发户读书少,全靠极强的商业天赋才有了今天曹家的家业。也不知道自己书香门第的母亲是怎么看上了他。当时曹家的房子设计也在曹父的“热心”参与下被改的乱七八糟,或许这也是房子风格怪异的原因吧。
荣叔将车门拉开,我走下了车,大王紧紧的缩在我的怀里,看上去有些紧张。一阵风一吹过,我不禁打了个哆嗦。看着曹家的大门,忽然觉得这大门是如此的宽阔,而我是如此的渺小,就像一直悬在巨兽牙缝里的蚂蚁。胃翻腾的更加厉害,我忍不住干呕了两声。
荣叔走到我前面输入的密码,门随之慢慢打开,我勉强压抑着心里的呕吐感,带着微笑走了进去。刚走进大门看到眼前的一切我便呆滞住了,眼前形形色色的符咒随处可见,房子的四方墓碑样式的镇魂石树立在那里,看上起又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息。
“这是......?”我皱了皱眉,胃一阵阵的抽搐,连头也有些眩晕。“哦,之前不是说老爷请了些道士嘛,这些就是道士的布置。现在老爷还在和那些道士在房间里商议事情。你先在这坐会,我去叫小姐下来。”荣叔对我说道。
“我早就下来啦。”这时我听见一个温柔和兴奋的声音,接着一个的身影一闪,隔着大王紧紧的抱住了我。“总算是看到你这家伙了。”抬头,正看见曹恬那张温柔恬静的脸。我勉强的笑了笑,刚要开口说话,一股酸水涌上来我连忙捂着嘴转过身去,慌慌张张的找到一个垃圾桶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