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的一只手扣住我的后脑勺,一只手缓缓滑倒了我的领口,在脖子上轻轻摩擦着。好久,他才放开了我的唇,声音带着些微的嘶哑,笑着看着我:“欣儿,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充满霸气的宣言,却是那般温柔的语调。
一阵风过,吹下了薄纱似的床帐,掩盖住了一室的旖旎。窗外的月儿羞得躲在了云后,一夜缠棉。
次日天刚破晓,我就已经醒了。本想穿衣下床,可身子的疼痛仿佛让我想起了什么似的,迫使我再次躺下。转了个身子,撇头看见身旁熟睡的八阿哥,我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甜蜜的笑。如今,他已是我的丈夫,一辈子都可以依靠的那个男人。
想起昨晚,到现在我还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八阿哥一直很温柔,他告诉我别怕,放松。但不管怎么样,我都还是有些紧张。直到最后,才慢慢的适应了他的火热。
我单手撑起头,细细的看着八阿哥熟睡的侧脸。老天真的很开眼,给了他如此俊美的面庞。那双成日里笑着的凤目此时紧紧地闭着,没了平时的疏离,多了一份天真的孩子气。剑眉微微耸起,带着自信的张扬。一张薄唇散发着毫无防备的笑意,就像是遇见了平生最开心的事情。
我伸出手,抚过他白皙的脸庞,咯咯的笑出了声。八阿哥一下子睁开了他那双好看的眼睛。笑着望着我,一点都没有刚醒来的那种朦胧。
“怎么?醒的这么早?”八阿哥伸出手把我揽进怀里。喷出的气息在头顶热乎乎的,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嗯!不想睡了。”我笑着,在被窝里环住他的腰。
八阿哥眼里的笑意更浓了,他低头佯装问道:“难道是昨晚我太卖力了?”唉!男人,你就不能跟他们好好说话!没想到八阿哥那么正经的人,居然也会那么坏坏的。我涨红了脸,躲进他的胸口。
“你……不许开这种玩笑!”我恶狠狠的警告,一只手用力在他腰上掐了一下。
八阿哥的声音中带着愉悦,他摸着我的头说:“欣儿,你我是夫妻了。这种话,我也只会对你说。”听得出,他的言语里有着深深的宠溺。
“可是……”尽管这样,但我还是不好意思。我不是那种古板的人,但是要我做的很开放,那也不行。所以,我还是有着些许的犹豫。
“欣儿,我怎么看你变得傻呼呼的呢啊?”八阿哥吃吃地笑着。突然就说了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不待我发火他又开口,“我喜欢这样的欣儿。”
我的心暖暖的,眼里有股温热欲要往外流出,硬是被我生生的给逼了回去。我环住他腰的手不自觉的收拢,低声道:“胤禩,我要一辈子都和你在一起。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那我一定是死了。”这话并不是随口说说而已。历史上的八福晋在雍正四年被逐回娘家,之后赐死,挫骨扬灰。明明知道结局,但还是爱了。
“傻瓜,大喜庆的日子尽说些不吉利的话。”八阿哥伸出手轻轻敲了敲我的额头,“你会好好的呆在我身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我的许诺。
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我们还有二十几年的时间可以在一起。那些历史的沉重就让我们两个人一起背负下去,英明骂名,一切都让它见鬼去吧。只要有人知道,爱新觉罗?胤禩到底是怎么一个人就好了。历史,那不过是为胜利者服务的。我们要不起,它也给不起。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夏天,府上的荷花亭亭玉立,开的万般娇艳。站在长廊上看向远方,心里却在思量着其他的事情。
从大婚到今日,已三月又余。八阿哥每天除了上朝办公,其余的时间都会陪着我。府里的下人们都说八阿哥很宠福晋。还有人说,八阿哥已经快半年没有去夫人那儿了。对于这些话,我不过都是一笑置之。
他们口中的夫人,八阿哥曾经告诉过我的。是八阿哥的侍妾,张晚梦。古代有礼,尊长敬长。身为皇家人,她不会不知道。但我好奇的是,为何这三个月以来她都从未现身,仿佛是府上并没有这么一个人。我并非是小肚鸡肠的女人,也并不是要她来向我请安。只是……罢了!既然她高姿态,就不防……我去拜访她吧!
想到了就要去做,毫不犹豫的唤上鹦歌,一同去了听竹苑。
这府上分为四苑三阁两亭一园。这一园就是花园,府上的花园可谓是精致风味十足。百花齐放,美不胜收。两亭分别是轩兰亭和解忧亭,解忧亭是八阿哥自己作画弹琴的地方,下人一般是不能去的,轩兰亭则是宴请宾客听戏的地方。三阁则是听雨阁,凝星阁,断肠阁。这听雨阁是平时赏景时的建筑,从这里可以看得到很远的地方。凝星阁是八阿哥的书房,平时接待宾客办公都是在这里。但是凝星阁可断肠阁不一样,断肠阁才是名副其实的藏书阁,里面的书有关于天文地理的,还有世坊上流传的小说杂记。真叫做应有尽有!只是最重要的还要数被这些包围着的四苑。
淌泉苑目前是我和八阿哥住的地方,这里本是八阿哥的寝院,我嫁过来后本要住在翰月苑的。但八阿哥嫌麻烦,为此我就堂而皇之的住进了八阿哥的私人地盘。翰月苑因为我和八阿哥住在一起,也就空了下来。听竹苑则是侧福晋、庶福晋以及侍妾住的地方,但八阿哥现在只有两名侍妾,毛氏和张晚梦。毛氏一心向佛,似乎并不受宠,但八阿哥却从未亏待过她,要什么就送什么过去,一样不少。而张晚梦,就是今天的主角儿了。聆风苑倒不必说了,那是上等下人住的地方。
“格格,您才是嫡福晋,凭什么您要去看她啊?”鹦歌像是为我打抱不平。其实,等级观念对我并没有太大束缚力,但是对这些古人就不同了,他们从小就被灌输这种思想。唉,不好!不好!
“你不懂。你想想,爷在府里呢。她不过来请安,爷会不知道?既然知道,却又不管不问,像个没事儿人一样。你说,这事儿有这么简单吗?”我没好气的瞪了鹦歌一眼,但还是解释道。这丫头,跟着我这么聪明的主子,为什么脑袋一点没见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