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围满了老百姓,骂骂咧咧,粗话不断,对象,正是凌风。东门沛玲藏在门槛轻笑,凌风被百姓揪下来,一顿拳打脚踢。剧烈的打闹声,终于惊动了里面的礼拜之人。其他人,纷纷赶出来看个究竟。
东门沛玲见南宫静宸过来,连忙装腔作势。对其他人讹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们凌府给你们行善,你们就是这样对待我们的吗?孩子起来,有大娘在,我到要看看,谁敢欺负我们凌家的小祖宗。”
东门沛玲的言辞踔厉,咄咄逼人。然而,凌风触犯众怒,她越是如此,越让老百姓觉得凌风欺人太甚,反而是要把凌风推到浪尖上。果然,听了东门沛玲的话之后,老百姓非但没有散去,反而更加的强势,一个个怒目而视,吃人的眼光落在凌风的身上。凌风早就被揍倒在地,若不是万寿宫的道士极力护住,只怕他已经被揍趴下。
南宫静宸狠狠地瞪视凌风,心中大气。这孩子太不争气,数日闯的祸就不少。只是,都是在家里,不能外传。可是,现在在外面,少不得要外传。凌家本就没有麟子,唯他是自己的亲生。加上,他是凌家的独子,受大家嫉妒不说,还常常受人诬陷。加上我是凌家的家主,掌管凌家的所有开支,素日就得罪不少人。我一再教他万事谨慎行事,这小子还是缕缕糟人嫌。
“你是什么东西?触犯神灵,害我们糟神灵的裁决吗?绝对不能轻饶!”
“杀了他,杀了他!”
南宫静宸躬身对大家行礼,凌府的下人,把凌风护住。南宫静宸轻声对大家道:“各位,我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跪下,给寿主请罪,给武陵城的百姓致歉。”南宫静宸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凌风盘坐在地,闻言不动丝毫。自己被东门沛玲阴了一把,本就不快,母亲非但不理解,还要我认错,这让我心里如何服气?南宫静宸的命令,激起凌风的倔脾气,反而和他对着出气。
“啪!”
手臂粗的木棒,突然从凌风的背后落下,应声断裂。凌风被这一击,打倒于地,嘴角慢慢的溢出血液。南宫静宸身体颤抖,心里即恨,又担心。南宫静宸示意凌府管家谨言动手,为的就是苦肉计。触犯神灵,武陵城的老百姓完全可以直接把凌风处死,这是神灵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按照俗称,就是‘神罚’。南宫静宸也是迫不得已,才下如此狠手。
“孽子,你还不知错吗?”南宫静宸大声吼道,声音巨大,眼泪已经絮絮落下。
凌风躺在地上,依然不吭一声,只是默默地看着无数的脚跟。手里紧紧地握着红尘玲,他没有错,他不懂什么是神罚。但是,在他的眼底,他自己帮伯母取了一件心爱物,何错之有?
“死不悔改,管家,给我打,打到他他低头。”南宫静宸冷声道
凌雪见谨言又要施家法,忙护住他。凌旋等人,纷纷出列求情。南宫静宸丝毫没有悯惜之意,亲自夺过小厮手中的木棒,对凌风一顿痛打。
“叫你胡作非为,叫你无拘束,叫你胡来,今天我就当没有生你这个儿子,我要打死你。”
凌风龟缩在地上,自始至终都没有吭一声,哪怕是闷哼一声,都没有。血,缓缓的一出,一地腥味,血液清透手心。傍边观看的人,没有人叫好,更多的是自责。凌府,南宫静宸对武陵城的贡献不少,虽然凌风犯了死罪。可是,他也是年少无知,不是诚心的,有何必正的要置他于死地。南宫静宸的一顿疼打,渐渐地消了大家的心头之恨,攀言见事已至此,举步而出。
“南宫施主不必生气,这是喜事,是哥的造化,又何必要责怪哥呢?大家不必狐疑,且听贫道解说。”
凌雪虽然是于姝瑷的女儿,可是,她聪明伶俐。见大娘拧笑,她眼睛微眯。
“道长,请恕晚辈无礼。凌风虽然是我的弟弟,可是,他触犯神灵,神灵无上,他这是死罪,理应献祭神灵请罪。可是,道长说此是好事,好事何来?我等愚昧,请您为我等解答。”凌雪顺话说出大家的疑惑,引导攀言的下文。
攀言高深的望着众人,脸上堆满了笑意,恭敬的说道:“我受师傅指引,拜福主门下。今已五十年,现已是唏嘘之年。本以为,有生之年,再不能完成师祖的遗训。为这物,苦苦寻找主人,已经近十代。今日,到我辈已经是十一代。本以为,再无缘见到有缘人;可是,今日哥的到来,让我终于完成此殆愿。他不但不是冒犯神灵,而是受到神灵的点化,接受神的洗礼。往后,他的造化,只怕非常人可以衡量。不是老夫老糊涂,此来仙师遗嘱。”
凌雪见他老泪纵横,心里佩服。这老家伙的演技,竟然赶得上街头耍骗的人,猴精猴精的。不就是编故事麽?要这么认真吗?让弟弟凌风脱罪,用得着一把辛酸一把泪?演技如此高,你怎么不去街上卖脸?
攀言的话,有一半是假的,可是,另一半也是真的。帮助红尘铃寻找有缘人,这确实是真的。可是,说什么几代传人,苦苦寻找,那就有点夸张之意。为的,就是把自己的差事说的很苦,说的艰难,好让凌风快速脱罪,同样,也是让凌风欠他一个大大的人情。这样,他们万寿宫,才能永远不息香火。
东门沛玲不满的讽刺道:“是吗?我怎么没有听你提过此事?我们东门家和凌家,年年来供,也没有听说这事?老神仙,该不是你临时编的吧?如果是这样,让我查出,你这可是侮辱神灵,到时,被人乱棍打死,可不能怪我。”
东门沛玲暗地警告他不要多管闲事,否则,有他好果子吃。攀言是个精明人,审时夺利那是老手。要不然,这万寿山,也成不了全国第一大神庙。攀言眼珠子一转,痛心疾首的拍着胸,说道:“夫人说的极是,所以,我要在神的面前忏悔。寿主,请原谅我哥的无知与冒犯。请处罚弟子吧,这都是弟子的不是。是弟子先前没有告知他,让他来晚了。神师祖责罚,弟子甘愿受那十层地狱之苦。”
东门沛玲的搭话,无疑让这件事,水落石出。纵横商场的南宫静宸,什么人都见过,她那双眼睛,也是毒的很。经攀言和凌雪暗地点拨,加上东门沛玲的急于定罪,她那里还不知道,凌雪和攀言唱是在唱双簧。眼中闪过一道利芒。双手抚了抚指尖,神色间满是透着不快,不动声色的记在心底。
南宫静宸庄重的坐着,轻轻对攀言笑道:“老神仙就不必自责了,这等缘分的事情,又何必多去计较呢?如果真是这样,他日,我要风儿亲自来拜谢,为贵庙添香起福。起来吧!我到是被老神仙勾起了好奇心,这红尘铃到底是个什么缘故?”
攀言见南宫静宸已经醒悟,连忙点头哈腰。站起身,搀扶着她落座。急忙热情的去扶凌风,他快,其他人更快。此刻,凌风已经被四位姐姐扶起,他也只得作罢。东门沛玲见无计可施,只得暗恨这攀言多事。斜眼瞪着南宫静宸,愤愤不平。我是长,你是晚,凭什么我要站着,你要坐着?哼!早晚要把你们母子赶出凌家。其他人也好奇万分,见老神仙有说辞,到信以为真,就地坐下。
攀言微笑,说道:“这红尘铃,说起来话就长了。贫道知道姐还要去其他地方礼拜,所以,我就捡短的说吧。”
“据说,这红尘铃原本是一对,乃是一对神仙眷侣的信物。后来,因为送情使者带着它堕落凡尘。思恋他的仙子,以为他下凡,便也下了凡间。并且,给了这红尘铃诅咒,凡是能挪动者。必然可以为官作宰,得一良缘,殷富万代。这是其一,其二,这是一件神物,拥有它的人,会得到神灵保护,任何邪祟都不能亲近。其三,此物可以救人于无形,具体是怎么个情况,老夫就不得而知了。”攀言不紧不慢的高讼道
南宫静宸大喜,这老道不但会做人,说话也中听。虽然这红尘玲没有那么夸张,可是,也是个吉祥物。南宫静宸是个生意人,很多的事情就是图个吉利。这攀言正是看中她这一点,才说的南宫静宸心服口服。南宫静宸乐呵呵的说道:“好!好……,借老神仙吉言。我不图他殷富万代,只求他以后多给我省省心便罢。”
东门沛玲不满的说道:“尽瞎掰,这等话也能说的过去?哼,我看,还是哈巴狗,想巴结罢了。信口开河,尽说些没来由的话。”
东门沛玲故意对着门外的小厮,指桑骂槐。攀言闻言不动声色,脸上依然挂着笑。打狗看主人,这踩尾巴的东门沛玲,可把南宫静宸的油给点燃了。只见她冷哼一声,手狠狠地拍在案板上。东门沛玲见事情不妙,而且,其他的老百姓闻言都信以为真,纷纷离开。现在孤掌难鸣,再斗下去,自己怕是要难下码头,耸拉着脑袋,再不敢多说半句。攀言也是厉害,见她们闹僵,又来做和事老。
“各位姐不必生气,是贫道没有才华,这才没有把事情说清楚。这红尘铃,乃是有灵性的贵重之物。他人取它,必然有万斤之力,也不能撼动分毫。就是老道我有几分微薄的造化,也不能请动它分毫。不信,你们大可以请人一试。”攀言提了提,丝毫未动。脸上倒是出了一把冷汗,而红尘铃,在凌风的手上,丝毫未动。